紀繁星被他這麼一問,滿臉寫滿了問號:「什麼人?」
周淮深不以為意地看向了她:「直說吧,來周家到底什麼目的?」
周淮深的雙目,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的心思都給看透了一般。
不過,紀繁星仍是那副無奈又無辜的樣子。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依無靠的。紀家逼著我嫁人,我能怎麼辦?要知道,小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紀繁星越說,越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周淮深沒再應答,但看向她的眼神仍舊諱莫如深。
好,她不說。
他總有辦法讓她老實交代的!
就在這時,周淮深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而他的手機,一般都是跟車內的車載播放器連接的。
也就是說,電話那頭的人所說的話,全車的人都聽得到。
然而,在電話接通之後,周淮深的腸子都差點悔青了。
「淮深,明天一塊兒出來看美女脫衣舞啊!絕對火辣!絕對讓你流鼻血!」
那一刻,周淮深是真的想將葉驚昀這個人暴揍一頓的。
這傢伙找他,就不能有點正經事嗎?
最糟糕的是,這樣的話,還正好被紀繁星給聽到了。
如果他沒看到的話,紀繁星好像正在憋笑。
這女人……
有別的男人邀請她老公去看脫衣舞,她竟然還在那裡偷笑?
周淮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他最後竟鬼使神差地應承下來了。
「那你這可就是答應了啊!我晚點把地址發給你!明天不見不散!」電話那頭的葉驚昀,似乎興奮極了。
「嗯。」而周淮深只是淡淡的扔下這麼一個字之後,就掛了電話。
車內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
而周淮深剛想扭頭去看一下紀繁星的反應,卻見她的爪子已經率先伸了過來,還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
「這樣挺好的!多跟自己的朋友出去,釋放一下自己的天性,找點樂子,總好過一個人宅在家裡,你說是吧?」
周淮深的臉色沉了下來,直接朝紀繁星投去了一道陰冷的目光。
紀繁星只好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而負責開車的程硯,則是透過後視鏡,一頭霧水地看了周淮深一眼。
少爺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會答應去看脫衣舞?
要知道,周淮深那是一個多麼清心寡欲的人。
這坊間,甚至都開始出現周淮深的取向有問題這樣的傳聞了。
一個小時後,周家的書房內。
程硯必恭必恭的遞上了一份文件。
從資料上來看,紀繁星七歲以後,都在孤兒院長大,學歷只有初中,大概從未踏出過孤兒院所在的村鎮。
這一次嫁到周家,算是她第一次進城。
可這些資料,周淮深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假。
而這種資料越是顯得天衣無縫,其實也越能說明,紀繁星一定有想要遮掩的秘密。
「少爺,能查得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程硯開口道。
周淮深一言不發的看著文件上紀繁星的照片,嘴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
而這時,一陣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進。」
隨著話音落下,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進來的人正是紀繁星。
周淮深的眼眸微眯。
她來找他做什麼?
他在看向她的同時,不著痕跡的將那份她的資料收進了抽屜內。
很快,紀繁星已經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並且禮貌的詢問:「程硯,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跟淮深說,你可以先迴避一下嗎?」
見周淮深輕點了下頭,他才轉身出了書房。
程硯走後,周淮深便問道:「要跟我說什麼?」
紀繁星笑得更加燦爛了,並且遞上了一張紙。
周淮深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問道:「這是什麼?」
「協議書。」紀繁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周淮深卻聽笑了。
「紀繁星,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針對這段婚姻立下協議?」
紀繁星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滿目誠摯地說道:「我來到周家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只要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向你保證,事成之後,我一定馬上離開,絕不會給你帶去任何困擾……」
然而,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住。
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拉到了周淮深的身下坐下了。
而那一刻,比起驚慌,紀繁星心裡更多的是詫異。
周淮深的這雙大腿,剛健有力!
一點都不像是殘廢的雙腿。
他的唇角慢慢的揚起了一個弧度,笑得有點好看:「那如果說……我已經想要改變主意了呢?」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縈繞在紀繁星的鼻尖。
而這,也讓她那無法跟男人近距離接觸的老毛病又犯了!
紀繁星的呼吸亂了,腦袋也亂了,但她只能儘量逼著自己冷靜一些。
她強扯起嘴角,問道:「什,什麼意思?」
周淮深那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從她的臉上划過。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片羽毛,在她的臉上一點點地輕撫著一樣。
紀繁星的呼吸一緊。
腦海里仿佛又浮現了兩年前她跟那個男人糾纏的畫面。
「爺爺說,我這個病倒也不是治不好了,只是……得靠女人來幫我治。」
「要不今晚……你就幫我治治?」
說罷,他落在紀繁星腰間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紀繁星整個人也被迫狠狠的撞入了他的胸膛。
這一舉動,就像是壓垮紀繁星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紀繁星再也沒法強作鎮定。
她直接抬手,很用力的給了周淮深一巴掌。
這一巴掌,顯然也出乎周淮深的預料。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但並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惱火。
她打他?
而紀繁星趁著周淮深發愣之際,已經很快的從他身上逃離。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本來是想要解釋幾句的。
她不是故意打他的。
而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這是一種怪病。
作為醫者的她,可以幫很多人醫治怪病,可獨獨治不好自己。
而這會兒,周淮深的目光就跟刀子一般凌厲,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