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拉起了警戒帶,警察正在維持秩序。
「黎墨言!」安初夏猩紅了雙眼,她踉蹌著衝過去,卻被警察攔住了,「退後,這裡危險。」
「讓我過去!」豆大的雨點狠狠的砸在她臉上身上。
冰冷刺骨,像極了前世黎墨言離開的那個晚上。
「抱歉!」洛白跟過來,抱住了安初夏的肩膀,強硬的拉開她的手,「同志,我們是受害者家屬,請問,車裡面的人呢?」
洛白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救護車來得及時,他們都被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都……,活著嗎?」安初夏瞳孔震動著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警察無奈的說道,「我們已經盡力搶救,其中有幾人確實傷的嚴重,不能確定是否能維持生命體徵。」
「咔嚓!」一道驚雷響起,震得安初夏身子都跟著一顫,她看著周圍的凌亂,還有此起彼伏的警笛聲,雷雨聲,上一世的記憶和現在的一切都交纏在一起。
頭像是被兩股力量撕扯著一樣疼,「啊!」
安初夏捂著腦袋,緊緊的咬著下唇,很快她嘗到了溫熱的血腥氣。
或者就是因為這一點溫熱讓她分清楚了現實,「這附近……,還有什麼路可以過去嗎?」
「山後頭是有條小路,但是雨天路滑,再加上餘震,已經封閉,你們還是等救援隊疏通道路吧!」警察說道。
安初夏利落的轉身,直奔山後而去……
「安初夏,你瘋了?」洛白攔住了渾身濕透的安初夏。
「我不知道黎墨言是死是活,我才會瘋。」是她重生而歸,才擾亂了這一世的順序。
這該死的考察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黎墨言也不應該有危險。
安初夏用力的推開了洛白,向著那條昏暗不明的小路而去。
「我靠,瘋了瘋了,真是瘋了!」洛白吩咐幾名保鏢繼續守在這裡,路通了第一時間去找黎墨言,而自己則是立刻跟上安初夏。
安初夏跌倒了就爬起來,走了沒幾步就又會摔倒,那些野蠻生長的樹枝划過人的肌膚,更是疼得厲害。
安初夏半眯著眼睛,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向前,她的腦海里只有黎墨言。
好在他們在半路遇到了救援隊,也到達了暫時安排傷員的醫院,安初夏跌跌撞撞的向著病房走去,眼見著一名醫生為一名男子蓋上了白布,那男子的身上穿的是……
黎墨言的西裝外套!
「黎墨言!」安初夏渾身的力氣就好像是瞬間被抽離了。
她想邁開雙腿,卻做不到,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她的身子癱軟下來,本以為迎接她的是冰冷的地面,誰知道竟然落入了熟悉的懷抱,是熟悉的味道……
「怎麼在這?」黎墨言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袖子高高挽起,手臂上纏著厚重的紗布。
「黎墨言!」安初夏猛地回頭,確定來人之後,才緊緊的抱住了他,失聲痛哭。
此刻所有的委屈、擔憂、恐懼都被釋放出來,她哭得聲嘶力竭,沒有人比她清楚,兩次的失去有多痛,「你沒事,你沒事!」
黎墨言用眼神詢問洛白。
洛白看到黎墨言平安無事,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依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他指了指一旁即將被送走的屍體……
黎墨言挑眉,他們掛了安初夏的電話,就遇到了泥石流。
「我今天一定會回去見你!」雖然沒有他的簽字,安初夏就離不了婚,但他還是準備去,只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安初夏。
黎墨言被安初夏的力道禁錮的緊緊的,他也沒有掙脫,寬厚的大掌輕柔的在她後背安撫著。
他發現她的身子滾燙得厲害,還在渾身顫抖,怎麼搞成這樣?「我們先看醫生好不好?」
安初夏仍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緊緊的抱著他。
她這是在擔心他?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死的嗎?
如果他死了,她就可以擺脫他的約束,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了。
她現在的樣子,是因為她有些喜歡他了嗎?
很快,安初夏就哭著睡著了,只不過她的手依然緊緊的握著黎墨言的衣袖,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他們所在的位置不算是地震中心,但也不適合到處亂走,黎墨言也只能就近去了黎氏集團旗下的楓雅酒店,至少環境能更優越一些。
洛白換了衣服,整個人都癱在沙發里,他看著躺在那裡的安初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醫生檢查過了,高燒,脫水,肌肉拉傷,皮外傷,雖然都不嚴重,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也夠受的了。
直到現在,洛白才不得不承認,安初夏變了!
黎墨言為安初夏蓋好被子,潤了唇,才轉頭看向洛白……
「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洛白無辜的道。
「不知道,你帶她來赫城?」黎墨言的臉色難看極了,就是安初夏鬧得最凶的時候,他也不曾讓她受過這樣的罪。
「我帶她來?」洛白坐起身來,指了指自己,「是她帶我來的好不好?要不是她,我還在啟市逍遙快活呢,好不好?」
「說清楚!」黎墨言皺眉。
「我……我說不清楚了!」洛白煩躁的巴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是安初夏把我叫到碧落山莊,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了。」
「也不知道她是中邪了,還是瘋魔了,總之一上車就讓我聯繫你,電話接通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後來我問了很久,她才說有地震,她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
黎墨言沒有說話,他並不相信有什麼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相比較這些,他更關心安初夏做的這些,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他?
「三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妖精不太對?」洛白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