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不對,都是你三嫂,以後不准再叫小妖精!」黎墨言沉聲道。
洛白哼了一聲,這兩人真不愧是夫妻,居然說的話都一樣。
呸呸呸什麼夫妻,他可不承認她的身份。
「行了,人是交給你了,我睡覺去了!」洛白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天下來他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黎墨言看著安初夏那連呼吸都熱得燙人,心不由的就揪到了一起,「早點好起來吧!」
……
安初夏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是被拆了重新組裝過一樣,酸痛又動不了,她手裡好像還抓著什麼?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皆是陌生……
這是哪裡?
「醒了?」沙啞的聲音帶著關切。
安初夏扭頭就看到了黎墨言,他就坐在床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眼下有淡淡的烏青,下巴也長出了新的胡茬,不邋遢,還有一種格外的隨性感。
安初夏的意識逐漸回籠,她記得了,黎墨言去了赫城,那個會地震的城市,她好不容易找過來,卻看到……
安初夏紅了眼睛。
「哪裡難受?」黎墨言猛地站起身。
安初夏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頭痛還是嗓子痛,說句話給我聽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她哭得太厲害,傷了喉嚨,「我叫醫生。」
安初夏拉住了他的衣袖,「別……」
只是一個音符,安初夏就皺起了眉頭,這聲音真難聽,嗓子也疼得厲害,可是她不想見別人。
「別任性!」黎墨言眉頭都快能夾蒼蠅了。
「抱!」安初夏伸手。
安初夏也不說話,就是雙眼裡蓄滿了淚水,一副就看你心疼不心疼的樣子。
黎墨言嘆了一口氣,他俯身將安初夏抱起,又將被子蓋在她身上,高熱剛退了一點,就這麼不安分。
安初夏用頭蹭著黎墨言的脖頸,她能感覺到黎墨言略帶薄繭的溫熱手掌將她嚴密的包裹起來。
真的很奇妙,明明是上一世她拼了命想要逃離的人,可是現在只要他在身邊,就會莫名的生出安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如果那床上躺著的人真是黎墨言,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她只是慶幸此刻的劫後餘生。
「黎墨言,你以後不能不理我!」安初夏沙啞著嗓音道。
「沒有不理你。」
「你不回信息就是不理我。」安初夏悶悶的聲音,像極了撒嬌的小寵。
「好!」
「也不能讓我打不通電話。」
「那是沒信號……」黎墨言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反正和她講道理向來都沒用,「好!」
安初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拱了拱身子……
「滿意了?」
黎墨言感受著懷裡女人對自己的信任,心頭的防備也在一點一點瓦解。
前幾天的那些顧慮,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她在他身邊,就算是她騙他又怎麼樣呢?他不問就是了。
「黎墨言,我做了一個夢!」安初夏抱著黎墨言的腰,低聲說道,「我夢到,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但是你還是很包容我,寵著我。」
「也是一個雨夜,你就在我面前倒下去了,我怎麼哭怎麼喊,你都不回應我!」現在想起那一幕,安初夏都覺得心如刀絞一樣。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哭?」黎墨言能感受到她吸了吸鼻子。
他還記得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安初夏就曾經大喊著要他去死,他死了,她就能和沈毅在一起。
「不是!」安初夏掙扎著露出小腦袋,直對上黎墨言的眼睛,「黎墨言你不相信我沒關係,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的戶口本配偶欄上寫著我的名字。」
「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耗,早晚有一天你會相信我的真心的!」安初夏信誓旦旦的說道。
黎墨言雙眸震動,她說是真心啊,他能信嗎?
不惜以死相逼的人是她,在大雨滂沱中尋他的是她,到底哪一個是出至真心呢?
「知道地震,也是做夢夢到的?」黎墨言換了話題。
「不是!」安初夏把玩著黎墨言修長的手指,「有個朋友是氣象局的,她告訴我的,只不過消息並不確定,所以也沒有大規模的擴散。」
安初夏低著小腦袋,希望黎墨言不會深究。
黎墨言對她的閃躲心知肚明,安初夏除了薑糖之外,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好朋友了,更不可能有氣象局那麼神通廣大的人脈。
黎墨言將人重新塞進被子裡躺好,卻再次被安初夏抓住了手,「冷!」
羽絨被,室內溫度二十四度,冷?
「燒沒完全退,再打一針?」
安初夏又搖了搖頭,「退燒針對我沒用,還是會冷的。」
「想怎麼樣?」她這又是任性了。
「你陪我一起睡,就不冷了!」安初夏是不忍心看黎墨言疲憊的樣子。
昨夜他應該是一直陪著她的,前幾天他更是沒怎麼回家,肯定也是沒休息好的。
「快啊。」安初夏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微笑,「我現在可是個病人,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嗎?」
安初夏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濕漉漉的,黎墨言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種想要將人虐哭的衝動。
她打了一個哈欠,「還不抱嗎,我可是軟嫩嫩香噴噴,很好抱的!」
在安初夏再說出什麼撩人的話之前,黎墨言躺在她身後,將人抱緊,「睡覺。」
安初夏想要轉過身,卻被黎墨言禁錮住,「就這麼睡。」
安初夏感覺到黎墨言身體的僵硬,嘻嘻笑了兩聲,「黎墨言,人家說憋的時間太久了,容易出問題的,是真的嗎?」
「閉嘴!」
「要不要我……」
「安初夏你再多說一個字,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憋太久!」
「哦!」安初夏嘴角咧得更開,她倒不是真的擔心黎墨言吃了她,而是擔心有些人因為她的捉弄,而真的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