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生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安初夏,「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
沈毅那個傢伙,就是自己找死,明明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敢刻意的激怒黎總。
過了好一會,黎墨言才從別墅裡面走出來,他菲薄的唇緊微張,呼吸明顯還有些急促,他冷漠的上了車,整個人身上猶如被寒冰籠罩著。
安初夏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這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有些害怕和陌生,她想要伸出手抓住他,「黎墨言……」
「開車!」黎墨言冷聲命令道。
「是!」
車子開得很是平穩,但寬敞的車內卻是死一般的沉寂,安初夏試探拉動著黎墨言的衣角,「他……,死了嗎?」
安初夏的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沈毅怎麼說也是沈家的獨苗,如果他真的死了,沈家和整個聚合集團都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黎墨言要怎麼辦?
周北生聽到這話,都為安初夏捏了一把汗……
「你再多說一個字,他就是死人了!」黎墨言冷漠的一點一點扯回自己的衣袖。
那張駭人到了極致的臉和猩紅如野獸般的眼睛,毫不掩飾的透漏他此刻內心的殺意。
而從始至終,黎墨言都沒有給安初夏一個眼神。
安初夏看著自己空了的手,紅了眼睛,她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糟了。
明明他們之前很好的……
直到黎氏集團酒店,黎墨言都沒有說一句話,那冰冷的距離感更是讓安初夏由內而外的感到不安。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黎墨言現在是生人勿近,安初夏低頭跟在他的身後。
黎墨言冷漠的進了洗手間,任由冰冷的水澆在自己身上,他很清楚,他需要冷靜。
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面迴蕩,一遍又一遍。
黎墨言重重的一拳狠狠的砸在瓷磚牆面上,發出了悶響聲……
在外面拿著家居服,躊躇不敢敲門的安初夏聞聲,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開門沖了進去……
黎墨言滿是鮮血的手映入眼帘,她心頭一陣緊縮,快步跑過去,「你在做什麼?有沒有傷到骨頭,我們去醫院!」
安初夏拉扯著黎墨言的手臂,卻被他一把扯過,強硬的推到牆壁上,他單手撐著牆面,將她牢牢困住
花灑里噴出的冷水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讓安初夏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黎墨言對上安初夏那仿佛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學了多久?」
「什麼?」
「這一副好像真的喜歡上我,真的關心我的表情,學了多久?」黎墨言的聲音冷漠中透著無盡的孤獨和悲涼。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把自己隱藏得這麼好。
「我沒有……」安初夏剛開口就被扼住了下巴,對上她滿是水霧的雙眼,「安初夏,你這樣的演技,不進娛樂圈還真是浪費了。」
「我真的沒有,黎墨言,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真的喜歡你呢?」安初夏此刻也覺得有些委屈。
「真的喜歡?」這話黎墨言是真的想相信,「所以,你想告訴我,你沒有騙我,也不是主動跑去見沈毅的?」
安初夏無言以對,她的確是自己去的,只不過她低估了沈毅的無恥。
黎墨言的臉色更加陰沉,「這就是你的喜歡?」
「黎墨言,你聽我解釋。」安初夏急切的說道,「黎氏集團酒店的視頻,是沈毅做的,我只是去找他,讓他收手。」
「你憑什麼?」黎墨言當然知道背後搗鬼的人是沈毅,甚至於他和商會會長之間的勾結,他也清清楚楚,只不過這點手段,他黎墨言還不放在眼裡。
「我……,我知道沈毅一些事情,他一定會收手。」安初夏不敢看黎墨言的雙眼,重生而歸這樣荒誕的事情,本來就不好解釋,尤其是現在。
她若是用這種理由,黎墨言只怕會更覺得自己在侮辱他。
黎墨言將她的閃躲都看在了眼裡,「你和他的感情倒是不錯,你知道的事情,足夠讓他高抬貴手放過我黎墨言?」
「到底是你低估了我,還是你本來就想去見他?嗯?」
「不是這樣的,不是……」
「砰!」黎墨言的拳頭從安初夏的臉頰邊掃過,帶著憤怒的風,狠狠的打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安初夏能清晰的聽到瓷磚破解和骨骼扭曲的聲音。
「夠了!」他不想再聽這些敷衍的話,從他上車到現在,她如果真的想要解釋清楚,她早就可以說,而不是只關心沈毅是不是有事。
她只是不願意跟他好好解釋,又或者是在她的心裡,他從來都不重要。
「黎墨言……,你的手。」安初夏聽著他的低吼,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吞了吞口水,抱住他的手臂,「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黎墨言看著安初夏紅著的眼眶和蘊含著濕潤的雙眼,是那麼具有吸引力,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被吸引……
他被一次一次的傷害,他還是想要保護這樣的她,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當欺騙和背叛赤裸裸的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心頭的刺痛是那麼強烈。
他的大掌下滑到她的頸間,摩挲著那礙眼的紅色痕跡,一點一點,力量越來越重。
安初夏知道黎墨言心中有火,一開始只是忍著,直到脖頸逐漸火辣的痛。
黎墨言已經失控了,「黎墨言……」
她剛開口,聲音就被粗魯的吞沒,唇舌被暴力的席捲撕咬,痛得安初夏幾乎要窒息。
她本能的咬了他的舌頭,他卻並沒有放開她。
口腔里迅速瀰漫了血腥的氣息……
「黎墨言!」安初夏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大口大口貪婪的喘息著,她從來沒有覺得空氣居然這麼可貴。
黎墨言見她唇角的紅腫和微淡血熱,心緊緊的揪痛著,緩緩的伸出手。
安初夏驚魂未定,本能的向後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