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感覺自己特別像那種逼良為那啥的反派。
按照階級屬性來說，他比黃世仁要結晶得多，但他畢竟不是黃世仁，而面前的這個小巴蒂·克勞奇也不是什麼白毛女。
放到嚴打的年代，數罪併罰之下，小巴蒂被槍斃個十多次都有富餘。
都是和諧的魔法社會把他救了。
鄧布利多當然知道小巴蒂的罪孽深重，他本來在心裡糾結著到底是把小巴蒂就地正法，還是留下來看看伏地魔他們到底憋了什麼壞水，現在路易斯這麼一說，倒給他省下了糾結的時間。
「你不妨說說看。」鄧布利多順坡下驢地對路易斯說道。
路易斯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老巴蒂，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歪著嘴樂的小巴蒂：「你老爹來霍格沃茨的事情，其他的食死徒和伏地魔知道嗎？」
小巴蒂瞟了他一眼，點頭說不知道。
路易斯心下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走到鄧布利多身邊，附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話語輕聲說道：「我們不妨將計就計……這樣，既然只有小巴蒂知道自己暴露了，或許可以試著用什麼東西控制他，這樣我們既可以知道伏地魔那邊的動向，又可以防止新的鼴鼠鑽進霍格沃茨，您說呢校長？」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路易斯一眼，轉頭對老巴蒂說道：「你就先在霍格沃茨藏起來吧，巴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當中……嗯，我想想，最近你就去豬頭酒吧待著吧。」
老巴蒂愣了片刻，皺著眉頭問道：「那這個小畜生呢？」
他話音剛落，一旁就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嘿，小克勞奇。」
他回頭看去，是穿著一身墨綠長袍，留著卷邊鬍子的菲尼亞斯·布萊克，他在畫像里用一種看樂子的目光看著老巴蒂。
「布萊克校長。」老巴蒂欠欠身算是打招呼。
菲尼亞斯可沒管這麼多，他樂顛顛地問道：「你罵你兒子是小畜生，那你自己是什麼？」
老巴蒂一下子就破防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沒等他說話，菲尼亞斯就被其他幾個校長合夥綁走消失在了壁畫中。
這是霍格沃茨校長室的基本操作，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們留著他還有別的作用。」鄧布利多慢吞吞地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地藏起來，不要被食死徒們發現，關於你兒子剛剛說的你也應該有所了解，伏地魔回來了……」
「可就算是伏地魔回來了，也應該……」巴蒂面紅耳赤地爭論，卻不想被路易斯一道魔咒放翻在地上。
「這時候裝起大義滅親來了，早幹什麼去了？」路易斯瞟了一眼嬰兒般睡眠的老巴蒂，一旁的小巴蒂喝了一聲彩。
大概就是誇他幹得漂亮，還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服侍黑魔王。
路易斯沒理他，艾瑪教育過他不讓他和傻子玩。
「我建議還是把他捆起來的比較好，希望你能提醒一下阿不福斯。」格林德沃突然出聲說道，「他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鄧布利多點頭認同了格林德沃的觀點，他目光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路易斯剛剛建議我最好可以用什麼方法控制住小巴蒂，你有什麼建議使用的魔藥嗎？」
瞧瞧，什麼叫不粘鍋啊，路易斯本以為自己就已經夠不粘鍋了，沒想到校長大人比他還狠。
斯內普一臉無語地看著鄧布利多：「沒有用的，只有慢性的毒藥，但也只能恐嚇住怕死的膽小鬼，對於這種狂熱型的食死徒……」說到這裡，斯內普嫌棄地瞟了一眼小巴蒂，小巴蒂也不甘示弱地用看糞坑蝦仁的眼神剜了一眼斯內普，「我想什麼毒藥都沒法改變他們刻在骨子裡對黑魔王的狂熱。」
「唉。」鄧布利多茶里茶氣地嘆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就被格林德沃按住了肩膀。
「行了，你別說話了。」格林德沃勾勾手，也沒見他用什麼咒語，地上還在和斯內普相看兩相厭的小巴蒂忽然之間就變得眼前一片茫然。
什麼叫真正的黑魔王啊，奪魂咒都不帶念咒語用魔杖的，輕描淡寫就能控制住小巴蒂這樣實力不凡的巫師。
斯內普悚然一驚，他看向鄧布利多的眼中帶上了幾分迷惑。
怎麼校長的身邊還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巫師存在？
「怎麼了，教授？」路易斯注意到了斯內普的情緒變化，他湊過去關切地問道。
斯內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左側喝茶的格林德沃，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雖然好奇格林德沃的身份，但也恪守著「不該問的不問」的原則，並沒有多問。
或許這也是鄧布利多用他的原因吧。
「說說你的計劃吧。」鄧布利多開口問道，他也很好奇路易斯到底憋了些什麼壞水……不，是在打什麼主意。
路易斯給老巴蒂補了一個睡眠咒，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敲敲桌子。
鄧布利多一臉疑惑，但還是沉心靜氣地看著路易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路易斯這才想起來不是咲夜或者克莉絲塔薩在身邊，他連忙說道：「哈哈……在家裡習慣了，總是敲上一下就有人給我添點茶……啊謝謝校長，檸檬水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檸檬水，路易斯這才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只是需要小巴蒂做我們的臥底而已——反正他也掙不開蓋勒特的咒語，不是嗎？」
斯內普忽然之間聽到了「蓋勒特」這個名字，卻覺得意外的耳熟，他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且總感覺他肯定來頭不小，但卻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鄧布利多略一沉吟，看向路易斯：「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他繼續在學校中完成伏地魔指派的任務？」
「是的，鄧布利多校長。」路易斯樂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與其讓他們在陰溝里攪風攪雨，像土撥鼠一樣時不時躥出來咬人一口，不如給他們按上一個監控器，而小巴蒂就是我們所需要的監控器，把他們攪的風雨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不錯的建議。」鄧布利多思考一番後便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那你說說最後該怎麼辦？讓伏地魔復活？」
「讓他復活唄。」路易斯聳聳肩，他也聽到了斯內普深呼吸的聲音，連忙按住了他，「您放心，斯內普教授，哈利不會有任何事情的，以伏地魔的驕傲，他一定不會允許食死徒們對哈利動手，他要親手殺掉哈利，以洗刷他當年的恥辱。」
斯內普嘴角抽搐了一下，幽幽地反問道：「難不成，你認為哈利和你學的那點三腳貓的魔法，就能和伏地魔過一過招了？」
「那倒是不會，但哈利是不會被伏地魔殺死的。」路易斯笑著為疑惑的斯內普解釋道，「經過我這幾年的調查，有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阿姨和我說，伏地魔生前為了永生，把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七，製造了一些魂器。」
「拉文克勞的冠冕和他的日記本都是魂契之一，冠冕在我一年級的時候被我淨化掉了，現在戴在凱薩琳頭上的那個就是。」說到這裡，路易斯感覺有點渴，端起檸檬汁喝了一口後繼續說道，「日記本也是一樣，而還有另外幾個魂器，分別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萊特林的掛墜，復活石，以及跟隨他多年的一條大蛇。」
「復活石？」斯內普像盲生一樣敏銳地抓住了華點，復活的字眼兒是多麼甜美。
擁有老魔杖的鄧布利多當然知道復活石是什麼東西，他雖然渴望和妹妹見上一面，但多年的養氣功夫不是蓋的，他老神自在地端坐在椅子上，根本沒表現出任何渴望的意思。
「是的，復活石，傳說中的死亡聖器之一。」路易斯瞧了一眼還在淡定的鄧布利多，笑著和斯內普科普道：「說起死亡聖器，您應該不陌生，教授。」
斯內普耷拉著眼皮歪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瞼，什麼話都沒說。
「說起死亡聖器，鄧布利多校長就有一個，還是在五十年前擊敗了當時如日中天的黑巫師格林德沃後的戰利品。」路易斯說到這裡，看到格林德沃的臉色明顯黑了一下。他也沒在意，繼續說道，「傳說中死神分別給予了佩弗利爾三兄弟一件聖器，分別是老魔杖，復活石以及隱身衣，而鄧布利多校長手中的就是傳說中的老魔杖。」
「復活石則一直在岡特家族中傳承，伏地魔從他舅舅莫芬·岡特的手中拿走了這枚復活石，並且把它製作成了魂器——相傳復活石是可以復活別人的，等到我們找到之後，如果您想用的話，就給您用用。」
斯內普愣怔片刻，本來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點頭同意了路易斯的提議。
「最後一件隱身衣，您肯定最熟悉不過了。」路易斯不懷好意地笑著：「您的宿敵，哈利的父親詹姆·波特一直擁有它，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閉嘴。」斯內普冷冷地下達命令。
「話題扯遠了，還有一片靈魂，被他放在了大蛇的身上……說起這個大蛇，校長和蓋勒特應該和她很熟悉。」路易斯似笑非笑地看著鄧布利多以及格林德沃。
兩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沒明白路易斯是什麼意思。
「這條大蛇，是納吉尼，她是一名血咒獸人，在血咒徹底發作之前，曾經也是克雷登斯的好朋友。」路易斯攤攤手，「對，就是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這名兒還是蓋勒特取的。」
說著，路易斯看向了格林德沃。
斯內普皺著眉，愈發地覺著格林德沃很熟悉，真的好像在哪兒聽到過「蓋勒特」這個名號。
能和鄧布利多熟悉的，還是老朋友的……能是誰呢？紐特？不能啊，紐特是一名赫奇帕奇，怎麼可能用奪魂咒比喝水都輕鬆？
那會是誰呢？斯內普感覺有點兒燒腦。
格林德沃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以掩飾一下此時的情緒。鄧布利多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路易斯：「好了，我們繼續那個話題……算上你剛剛說的，也只有五片靈魂，還有一片伏地魔現在的本體，那麼最後一個呢？」
「那這可就是巧合中的巧合了。」路易斯笑著說道：「還要從十多年前的戈德里克山谷說起……」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如日中天的伏地魔來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他……」
話剛說了一半，就讓斯內普打斷了。
「說重點吧，路易斯。」
路易斯也不打算戳斯內普的痛點，剛剛的確是無心之失。他立刻跳過了大家都知道的故事，快進到了最後一步。
「好吧，就在伏地魔的咒語擊中哈利的一瞬間，莉莉阿姨留下的古代魔咒生效了，反彈了阿瓦達索命不說，還剝離了伏地魔的一塊靈魂，附著到了哈利的身上，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為，哈利就是伏地魔的最後一個魂器。」
路易斯看著三人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敢肯定哈利不會被伏地魔殺死的原因……如果是別人對哈利用索命咒，哈利或許會噶掉，但如果是伏地魔本人的話，他一定會先殺死那塊靈魂碎片的！」
「原理上的確沒問題。」格林德沃輕聲說道：「我曾經也有涉獵過關於魂器的記載，關於路易斯所說的基本上也沒什麼問題。」
鄧布利多想了一下，看著路易斯說道：「你的想法很不錯，這個計劃我推敲了一下的確是行得通的，但是……為什麼讓伏地魔復活呢？」
路易斯和鄧布利多對視著，老校長半月形的鏡片後似乎有亮光在閃動。
「魔法部這些年過的太過安逸了，尤其是福吉，有些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路易斯端起檸檬水，輕輕地啜飲一口，「得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就從伏地魔復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