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小妹,明顯要更多、更年輕化。
但她們穿的卻更保守些。
只是裙子雖長,卻薄如蟬翼。
還是經營有道,這種裝扮,更容易引客人浮想聯翩。
我進到包間後,換上了按摩專用的大褲衩,三個技師分工明確,一個按頭,一個按腳,另一個按四肢。
簡直是皇帝般的享受。
這過程中,技師還貼在我耳邊告訴我說,有大活。
我問,什麼是大活?
有個技師科普道:「哥,你做的是小保健,大活就是大保健。」
「就跟司機保養車似的,還分大保養小保養?」我當時並不理解,還以為是她們跟我使招,引誘我花更多的錢呢。
技師們嘻嘻樂了:哥,你真逗。
「那哥,做不做?」
「做啊,為啥不做?」
反正我是飄了,什麼貴做什麼。
然後她們都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開始解衣服。
關鍵是不光解她們自己的,還有一個技師趴過來,想要扒我的大褲衩子。
我靠……我終於明白了過來。
在這方面,我趙龍確實是個菜鳥。
都特麼二十好幾了,才知道什麼是大保健,我這社會知識儲備太匱乏了。
「滾!」
我一腳踢開那動手的技師。
因為受到了驚嚇,我胳膊也被恍了一下,繃帶上滲出了鮮血。
啊?
技師們也被嚇壞了。
我讓她們都出去,自己則在房間裡抽了支煙,冷靜了一下。
其實剛才我已經被她們把火苗撩起來了,這種氛圍下,誰能頂得住?
之所以沒泄,是我保持住了最後一絲底線。
別笑話我,我趙龍還是處男呢!
我覺得,即便是破,也得是像辛蘭、葉雯那樣漂亮、純潔的女子,幫我破。
這些風塵女子,還真不配。
但人生往往就是那麼的富有戲劇性。
幾天後,我的第一次,還真就淪落在了一個風塵女子手裡。
當然,那個女子不一般,她的美貌,她的風情,她的氣質,都碾壓星月會所這些人一千倍,一萬倍……
真的,一點都沒誇張。
那是位,絕代芳華。
被她破身,我認了。
換好衣服出來後,前台已經算好了帳:450。
很顯然,那事兒我沒做,她們也把錢給算進去了。
而且態度顯然也不如剛才了。
「叫你們那光頭剛過來,我跟他聊聊。」我肯定不慣著她們,更何況我今天來就沒打算花錢。
「你敢這樣稱呼剛哥?」前台的爆炸頭小妹,很生氣。
「叫他來!」我提高了音量。
前台像是被我凶到了,推辭說:「剛……剛哥他不在。」
「是不是住院去了?真特麼不扛打!」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打電話!告訴光頭剛,我是趙龍!」
「你……你就是龍哥?」前台小妹一臉驚詫,臉都綠了。
那些個沙發上的技師們,也都嚇的瑟瑟發抖。
很顯然,紙是包不住火的。
她們也聽說了剛哥挨打一事。
就這樣,在回龍觀按摩房時的場景,再次上演。
只不過,上次是借了琛哥的大名。
這次,是我自己掙來的!
更想不到的是,我剛出門沒走出多遠,也不知是誰泄露的消息,兩個剛哥手下的怪發小青年,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一陣扭扭捏捏。
像是剛出來混沒多久。
「你是龍哥嗎?我倆想跟你混。」
「你們不配!」
我果斷拒絕。
其實也不是他們不配,是我飄了。
而且我自己都還沒混出名堂來,拿什麼養小弟?
我就特麼一個小保安!
回宿舍途中,又遇到那些站街女騷擾,而且是持續騷擾。
整整幾條村中街,『帥哥,過來玩兒呀……過來玩兒呀……過來玩兒呀……』。
聽到的全是這句話。
就不知道,換個台詞嗎?
沒點商業頭腦。
我聽的實在不耐煩了,直接沖她們發威道:「你們看清楚了,老子是龍哥!再敢騷擾我過路,我讓光頭剛拔了你們的舌頭!」
頓時,一陣死寂。
有幾個失足婦女,直接捂著嘴閃進門中。
耳根清靜,消停了。
其實後來想想,真不應該這樣。
若非為了生活,誰會放棄尊嚴低三下四地幹這個?
活在襠下,都不容易。
當然。
晚上牛逼,不代表你白天也牛逼。
一大早,我還是得換上保安制服,去售樓處站崗。
那些個自恃高人一等的售樓處員工、女銷售,甚至女保潔們,照樣像以前一樣,無視你。
沒辦法,保安在大城市就這地位,你得認。
不過,他們當中也有些消息靈通的。
「喂,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晚上,在咱們售樓處附近,出大事了!」
「就在那個『心蘭飯店』門口嘛。」
「說是有一個叫龍哥的,把這片兒上看場子的老大光頭剛給揍了,揍的那叫一個慘啊!砍刀都用上了……」
「那剛哥手指頭都被剁了,腦袋都開花了。」
「哦,還有呢,那龍哥還搶了剛哥的女人,說是借用幾天,有意思吧?」
「哎呀,我咋沒聽說,咱清河還有龍哥這號人物?」
「單挑黑社會,牛逼!」
「……」
售樓處一夥行政部門的員工,邊走邊議論。
什麼亂七八糟?
真相這東西吧,就怕人傳人,傳著傳著就變成謠言了。
作為當事人,我實在沒忍住,便沖他們糾正道:「瞎胡說!哪剁手了?哪開瓢了?還有剛哥那女人,我見都沒見過……」
好吧,也怪我多嘴。
那幾個員工皆是一臉嫌棄。
「喂,有你什麼事兒啊?」
「好好站你崗!敢偷懶,我告你隊長那去!」
「……」
幸虧都是女員工。
不然我這暴脾氣,哪能慣著他們?
我本以為,光頭剛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以我的完勝告終。
但其實,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連續幾天,我每天晚上都會到心蘭飯店,找辛蘭幫我換繃帶,上藥。
她每次都害怕弄疼我,處理的很小心。
而且皮肉傷,沒傷到骨頭,人體的自身修復能力也強。
傷口處已經結痂,並開始癒合了。
我看的出來,辛蘭已經漸漸地對我產生了好感。
這天晚上我從她那離開時,她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我像是被電到一樣,僵在原地。
而且她的幾縷長發還纏到了我的脖子上,有些痒痒,又有一種特殊的清香,聞了很愜意,很上頭,也不知是用的潘婷還是海飛絲。
「趙哥,知道嗎,我喜歡上你了!」
「我不想再隱瞞自己了。」
「我怕……」
「我怕錯過了你,再去哪裡遇到你這樣的人?」
她緊緊地抱著我,杏花帶雨。
說實話,這一刻我確實有些動心了。
我轉過身,輕輕地撫摸著她精緻的臉頰,用手背擦拭著她不斷溢出的淚水。
至少這一刻,我很想吻她。
嘴都嘟起來了。
但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隊友東北小胖打來的:「趙龍,回來一趟吧,有人找你。」
我問:「誰?」
小胖道:「公司的彪哥。」
我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那部掉了漆的二手諾基亞,直接掉到了地上。
說實話,這個彪哥是我進到公司後,第一個讓我產生畏懼的人。
他在公司的職位,是業務部經理。
眾泰『三大恐怖份子』之一。
入職前,琛哥曾經帶著這位阿彪,跟我吃過一回飯。
阿彪身上江湖氣息很強,面貌超凶,像極了香港演員『大傻』,而且一口一個『操你大爺的』,就連公司那倆副總,以及教官們都躲的他遠遠的,生怕招惹到他。
按他話講,他阿彪只敬琛哥一人。
其他人,不服就干。
而且據琛哥介紹,這個阿彪從小習武,是個老江湖,96年的時候就跟著琛哥干夜總會,後來也曾另起爐灶開過歌廳、收過帳,倒過粉,開過賭場,但因為嗜酒如命一事無成,還進去呆了一年,出來後又跟回了琛哥。
關鍵是,這傢伙在我辦入職時,還扣了我的身份證。
並且警告我一句:「你大爺的,記住,下到點兒上,給老子低調點兒!」
『點兒』是行話,項目的意思。
但此時,這個阿彪突然來項目上找我,是何用意?
我趙龍沒招惹到他啊?
說真的,我心裡還真有些打鼓。
正思慮間,辛蘭已經為我揀起了手機,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事,公司有人找我,我回去看看。」
辛蘭輕咬了下嘴唇,羞澀地說道:「我剛才……剛才跟你說的……你怎麼考慮?」
「我……」
我猶豫片刻後,苦笑道:「我就一保安,哪配得上你?等我以後干出些名堂,再答覆你!」
然後,我便走出了她的房間。
身後傳來了辛蘭一句苦澀的追問:「這算是委婉的拒絕嗎?」
我沒再回答。
但我心裡,一直在翻江倒海。
果不其然!
剛一回宿舍,我就發現裡面氛圍不對。
幾個沒值班的保安,都是一臉同情地看著我,眼神里蕩漾著四個字:要出大事。
「阿彪呢?」我沖他們問了句。
保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多嘴。
「阿彪也是你叫的?操你大爺的,趙龍,給我滾過來!」
隨著一陣霸氣的謾罵聲,阿彪帶著好幾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宿舍。
我心下猛地一驚。
我承認,再次觸碰到阿彪的眼神時,我仍舊有些畏戒。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逼的我將目光偏離了幾分,看向他身後。
啊?光頭剛?
還有光頭剛的幾個小弟。
他們竟然是跟阿彪一塊來的!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