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此次親自前來,就是想看一看秦寧的手段。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面前的秦寧,絕對值得自己放下身價拉攏,就算猜測有誤,一個有真本事的相術師,處好關係,也絕對不虧。
「白先生客氣了。」秦寧笑眯眯的說道:「能讓白先生親自上門道歉,我也是頗有榮幸。」
白昊含笑點頭,對於秦寧嘴裡頗有點大不敬的話,也不以為意,只是他身後的白嵐微微皺眉,冷冰冰的臉上略有不悅,但也不曾言語,她很清楚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
秦寧瞥了一眼這個冷冰冰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可惜之色。
冷艷女神級別的女人,可惜,沒活出個自我來。
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也不在多想,開口笑道:「白先生親自前來,九鬼索命一事我自然不會旁觀。」
白昊眼中閃過一抹喜意。
畢竟這玩意已經折磨他有點受不了了,秦寧開口應下,他也鬆了口氣,道:「如此謝過秦先生。」
「既如此,白先生先一旁稍等,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生意在說。」秦寧笑眯眯的說道。
三哥的事還未了結,兩千大洋還在桌子上壓著,若此時去插手別的事,而且還是九鬼索命這等較為嚴重的局,會亂了因果,惹的祖師爺不喜,犯了相師的忌諱,秦寧雖然沒個正行,但天相門的規矩,他卻是倒背如流,嚴格遵守的。
白昊愕然。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都親自來拜訪這小子了,這小子還敢讓自己先一邊候著!想自己白昊也是一方人傑,去誰家誰不都得畢恭畢敬,你這倒好,連杯水都沒有。
李老道一直暗中注意著白昊表情,瞧見這白昊也沒惱怒,不禁為秦寧捏了把汗,心裡又對秦寧佩服不已。
「秦先生。」
白嵐開口,語氣冷冰冰的,也沒多說別的,只是想表達一下不悅。
秦寧笑嘻嘻道:「不好意思,規矩。」
白昊一擺手,止住了白嵐和身後幾個手下,笑道:「好,既如此,我便等一等,也想看看秦先生的手段。」
沒一會兒的功夫。
三哥就已經張羅著一堆東西回來了,不僅僅是交代的三樣,還買了紙墨筆硯等一些秦寧以後可能用得著的,還有一些吃的喝的,他買東西之時也是打定主意想抱緊秦寧大腿,畢竟混他這一行的,指不定一個不注意就大禍臨頭,有個相師背後站著,也能避禍就福。
三哥算盤打的賊響亮,賠著笑上前來,撇見椅子上坐著的白昊,頓時眼睛瞪大了。
現在道上混混,必須要招子放亮,向三哥這種一方頭子,也須得有一雙火眼金睛,以免惹上不該惹的,白昊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單氣質和衣著就讓三哥明白這絕非是自己惹得起的,何況白昊是雲騰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三哥不認識他的人,也認識他的臉,站在一旁,也是不敢言語一聲,惶恐不已。
「白先生。」
秦寧揚了揚下巴,示意讓座。
白昊心裡頭苦笑,這小子還真是不給面子,不過他也不是那般計較的人,當下起身,那三哥急忙道:「別,別,白先生,還是您做,我蹲著就行。」
他這會兒要對秦寧跪下了,欲哭無淚。
你讓一個堂堂權貴人物給自己一個小混混讓座,這不是讓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坐下吧,畢竟你先來的。」白昊笑了一聲,起身走到一旁。
三哥哪裡敢坐?
他現在雙腿哆嗦的都快坐地上了,哭喪著臉哀求的看向秦寧。
秦寧笑道:「讓你坐就坐,想不想活了?」
三哥一個激靈,只能是硬著頭皮坐下來,緊張的也是屁股不敢坐穩,秦寧看了一眼那大公雞,招呼了那黃毛,道:「去,胡同口放一碗血。」
黃毛這會兒也是不堪極了,聽到秦寧的話才是回過神來,忙是跑到胡同口給大公雞開了個口子,接了一碗血,隨後在匆匆放到桌子上,秦寧此時將那硃砂混入雞血之中,待攪勻後,他拿起毛筆,走到三哥面前,道:「把頭仰起來,不要亂動。」
「是。」
三哥這會兒也緊張,畢竟關係到自己姓名,仰著頭也不敢動彈一下。
秦寧拿著毛筆蘸了混了硃砂的雞血,導氣術當下運轉,但見那三哥額頭上一隻凶神惡煞的黑鼠正衝著秦寧齜牙咧嘴,秦寧冷哼了一聲,渾身氣質大變。
一旁的白昊和白嵐自是看得出,此時秦寧身上氣質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宛若謫仙,心中凜然。
落筆。
眉心殷紅一點。
那黑鼠渾身一顫,更加兇惡。
秦寧雙目如有神,手中毛筆不斷在那三哥臉上划過,一道道殷紅血線穿插,那黑鼠身軀卻是不斷淡化,待秦寧最後收筆,黑鼠已經不復成型,化為一片黑雲,只這黑雲卻也是在漸漸消散,秦寧滿意的看了一眼三哥臉上,將毛筆丟在一旁,道:「行了,回去後把那公雞燉了補補陽氣,明天一早洗掉臉上硃砂血,這幾天不要惹是生非。」
三哥起初只感覺臉上涼颼颼的,血腥味撲鼻,但是很快就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待秦寧吩咐後,他忙是起身。
此時。
他臉上正有一道殷紅圖案。
玄奧無比。
如古老的玄門符咒,透著神秘莫測,若細細觀察,結合那三哥臉上五官起伏,卻如蛇相,但非陰森,而是多了幾分冷酷。
感覺身體輕鬆,三哥感激零涕:「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去吧。」
秦寧擺了擺手。
三哥也是點頭哈腰的到退出去,畢竟還有白昊在此,他哪裡敢逗留?待退出了胡同後,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呢喃道:「媽的,這次真是嚇破了半條命,看來這大腿必須抱緊了,白昊也得來親自拜訪,尼瑪的,這是真大仙啊。」
他現在是真嫉恨上楊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