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扶疏本還奇怪為何他們竟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完謝無祁的話以後,所有人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神域的存在,若真的像謝無祁所說,那滄瀾大陸,又究竟算是什麼呢?
「為何是小謝?」葉霽雨臉色少見的有些迷茫。
是啊,為什麼是謝無祁呢?
「或許,與他身上的山河氣運有關。」玄鈺看著謝無祁,仍覺得有些恍惚。
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師弟,竟有著那樣的前世。
但仔細一想,或許正是如此,在他身上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尤其是葉霽雨,她和謝無祁的重逢,如今看來,卻是處處充滿了巧合。
巧合到,就像一切早就已安排好。
「若神域的目標是我身上的山河氣運,那他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謝無祁看著手中的軒轅劍:「說到底,軒轅劍才是承載了這麼多年山河氣運的神器,它又何必捨近求遠?」
「不,這不一樣。」扶疏搖了搖頭:「人皇的氣運,非神器可以承載。但奇怪的是,若小謝身上有人皇之運,當初為何01沒有發現?」
「神域想奪山河氣運,為了針對滄瀾大陸……」
葉霽雨聞言轉過頭去,卻看到蒼靈看上去雖有些疲倦,但神色已恢復了清明。
緊隨其後回復的是葉森。
只有顏淵還在沉睡。
但也讓眾人鬆了一口氣,能恢復就好,顏淵或許是因為修為較低,需要的時間更久一些。
蒼靈揉了揉額頭:「雖然感覺像是被人按著頭揍了一頓,但卻因禍得福,我想起了許多遠古時我祖代的記憶。當初,神域最開始的目標便是這虛入縹緲的氣運。不知它以什麼方法,竟能將這些氣運具象化。」
滄瀾大陸的氣運?
一時間葉霽雨想到了很多。
「它若是將滄瀾大陸中的氣運盡數掠奪,那滄瀾大陸中的靈氣也會逐漸枯竭,修士隕落,之後便只剩凡人……神域的目的是這個嗎?」
「不知。畢竟當初神域並沒有成功。因他發現,在嫘祖死後,滄瀾大陸上的這些氣運消失了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集中在了人皇姬軒轅的身上。」
謝無祁聞言一愣,他突然想到,這氣運,是否也和滄瀾大陸這麼多年都沒有過飛升成神的修士有關?
樂桓之前說的,想讓自己成為神域之主,又是否只是想要自己身上蘊藏著的山河氣運?
蒼靈一口氣說完,似是有些累,停頓了一下。
而後,他突然抬起頭直視著葉霽雨道:「你可知當初嫘祖手中的伏羲琴,也曾斷裂過一次。」
葉霽雨聞言心中一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蒼靈接下來的話,似乎並不是她想聽到的。
蒼靈似是知道葉霽雨心中所想,勾唇笑了笑:「她的琴弦之上,有一根,是由我祖輩所化。」
!!!
蒼靈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了些震驚,只有玄鈺,表情沒有太過驚訝,甚至帶著一絲瞭然。
「不行!」葉霽雨想都沒想,第一時間便拒絕了蒼靈接下來的話。
她第一次表情有些無助:「定然還有其他的辦法!」
「師尊留下的書中……其實也有相關的記載。」玄鈺的話,讓葉霽雨原本就沉甸甸的心如同塞了冰冷的玄鐵,拉扯得她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玄鈺垂下眸子,沒有看著葉霽雨,只是輕聲道:「人之靈根,亦為先天之物,聚靈之時,同樣能留下最為精純的五行本源之息……」
「師兄!」謝無祁再也忍不住,直接打斷了玄鈺的話。而葉霽雨的臉上,已有痛苦之色。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聽懂了玄鈺和蒼靈的意思。
他們竟是打著以自身靈根為祭,修復伏羲琴的念頭!
「別急……讓我再想一想。」葉霽雨一向明朗而洒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猶疑之色:「雖然地圖上五行本源的圈消失了,但並不代表五行本源就被毀掉。」
葉霽雨一邊說,一邊神色堅定了起來:「五行本源天生天長,我不信會那麼容易被毀。」
謝無祁也道:「之前樂桓連觸碰都無法觸碰五行本源,又如何能將其毀掉?若神域可以做到,那又何須等這麼久。況且,這等先天之靈,即使一時被打散,仍會再次凝聚。」
扶疏苦笑一聲:「只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所有人如今最想知道的一件事便是,神域究竟想幹什麼。
葉霽雨準備再去探一探流熒沙漠,如今只有她是唯一不會被神域影響的人,謝無祁有心想和她一起,但一想到之前的事,他也擔心自己又會不受控制。
他識海中的種子,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
「我有些許懷疑,神域之所以會選擇我,恐怕還是與我身上的山河氣運有關。」謝無祁面上始終帶著疑惑:「我只是不知它到底想利用這龐大的氣運做些什麼。」
「若它單純的只是為了掠奪滄瀾大陸的氣運呢?」葉霽雨眉心一動,看著謝無祁道:「就像……當初的玉靈界。01不願玉靈界中出現太高的修為,於是便利用天道鎮壓。若神域本身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呢?!」
葉霽雨終於抓住了那一絲縫隙,越說越快:「正如我們之前所說,滄瀾大陸始終沒有人飛升成神。若這便是神域最終的目的呢?擔心有人會威脅到它的存在也好,發現滄瀾大陸的本質也好,他正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才想要將這些氣運掠奪一空!」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偏偏是你。」
聽完葉霽雨的話,扶疏和樓無涯的神色變化最為明顯。
樓無涯喃喃道:「或許當初01的所為就是對神域拙劣地模仿。只是它沒有神域的力量,無法承受這整個大陸產生的氣運,只能退而求其次……不,他緩慢侵蝕天道,恐怕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得到這氣運!」
凡修為已近飛升者,最需要的往往不是其他,正是這虛無縹緲的氣運,或者大多數的人更願意將其稱之為機緣!
卡文卡得欲仙欲死,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