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計程車上的肖星星失去了剛才的那份淡定、22:47已經封寢了，只能回家，也不知道肖寒在不在家、在家的話又要怎麼糊弄過去。
肖星星在家門口來回晃悠、翻找了所有能放鑰匙的地方--都沒有......就在猶豫要不要直接給肖寒打電話的時候門開了。
「在自己家門口瞎晃悠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小偷呢！趕緊進來吧。」
肖星星抬頭看了看門口一如往常、卻忍不住疑心：肖寒是怎麼知道我在門口的。
「哥、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你在門口的？保安都給我打電話了說在監控里看到咱們家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問我需不需要他們保安上來一起幫忙處理一下！」說著手指在肖星星的腦門上戳了戳：「你啊你！說說吧～大半夜的跑回來總要跟家長說明一下情況吧～」
肖寒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看肖星星扭扭捏捏的編故事。
「我就是......就是......」肖星星眼珠子轉了又轉直接撲在肖寒的身邊，環著肖寒的胳膊聲音都要滴出蜜來：「我就是兩天沒見到我哥了、實在太想你了，也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人瘦沒瘦啊～」
「呵呵～行了～我也不問了、趕緊睡吧，下次要再回來提前給我打電話。」
「這麼早睡！你明天有事啊？」
「有個學術研討會，我明天一早的機票要去北京，要三天，等我回來了再去學校接你、這幾天再跑回來可沒人給你開門啦～」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以前每個月出去10天不都是把鑰匙直接給我的麼～怎麼現在在家了反而不讓我回來了呀～ 」
「以前那是在私人醫院、自由度高，我不但每個月能出去轉轉還能每天按時下班給你做飯。現在我調到大醫院哪裡還有那種待遇了！為了要存你的嫁妝錢我甚至都去你學校客座了，你個小沒良心的天天就知道想往家裡溜、我不在家你回來幹嘛？你連煮個泡麵都難吃的很！你在學校好好吃飯、好好上課、周末再接你回來不是一樣的嘛！」
雖然肖星星不贊同、但是肖寒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她多少還是讓她有些心虛的。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肖星星強行把肖寒推回他的房間。
肖寒躺在床上、將手機里的定位界面關掉後才安心睡去。
出租屋內、爐中的香飄悠悠的彌散開來。
......
3/30周五下午復華附屬5院掛號處：
張墨戴著口罩、模仿秦朗的穿著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輪到自己，將秦朗的身份證拿出來放在櫃檯上：「你好～我想補辦一下我的就診卡。」
掛號處的女生瞟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就診卡沒辦法補、可以重新辦一張、8塊。」
張墨裝作很著急：「可是我得找上次為我會診的醫生、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我以前的會診卡上應該有記錄。」
「那你把身份證給我、我給你辦一張新的，順便幫你查一下。」
「好！好！謝謝。」張墨趕緊將身份證和錢向里推了推。
女生斜斜睨了張墨一眼。
其實也怪不得人家這個態度、實在是都快4月的天了張墨把自己捂的跟只熊一樣只能看得到眼睛。
可這對於張墨來說已經免疫了。他跟周佟在肖星星走後的那天晚上就決定試試能不能找到秦朗就診過的醫院。受了那麼重的傷、人每天都疼成那樣，說不定能在醫院查到點兒什麼。他們將醫院從大到小、由近到遠排了個順序，已經第三天了張墨也數不來這是第幾家醫院了。
「埃！那個男生。」
張墨聽到前台的那個女生好像是在叫他：
「叫我麼？」
「就是你！」小姑娘漫不經心的挖了一眼張墨：「兩次都是陳鴻醫生看的，他今天的號掛滿了、要掛只能是下周一的號了、要直接給你掛上麼？」
「啊...那先不掛了、我改天早點來...」剛收起身份證的張墨又想起了什麼：「我兩次的就診時間都是多少號來著？」
裡面的小姑娘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張墨、看到後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也就忍下了直接說了日期：「1月16號、2月19號。」
張墨還想再說點什麼。
「下一位。」小姑娘喊的尤為大聲。
張墨只能悻悻離開。可剛走出醫院大門又覺不甘心、轉身回去直奔陳鴻的問診室門口。
在門口等待的時候張墨意識到秦朗沒有給77打電話的時間好像與他就診的時間剛好對上了。難道兩次都是受了傷？張墨不敢深想。
陳醫生問診室的門開開合合、幾次過號時張墨都想衝進去，可是腿腳卻像是絆住了一樣。直到...下班...
「陳鴻醫生麼？」
剛出問診室的陳鴻被人叫住了、回頭就看到站在身後的張墨、眼裡充斥著焦躁和恐懼：
「你是？」
「我...不是病人、我是病人家屬、想問問你他的情況，你方便麼？」
「你的親屬叫什麼名字？」
「秦朗、不知道你有印象麼？」
「額...」始終保持微笑的陳鴻、眉毛不易察覺的向上抽動了一下：「記不清了...這樣吧，我今天還有事兒、改天再說好麼。」
完全沒有等張墨回答、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醫院官網上有陳鴻的介紹、晚上張墨跟周佟在車裡看了一遍又一遍。
1月16號剛放假沒幾天秦朗還在上海是可以理解的，但2月19號學校還沒開學秦朗就已經在上海了、為什麼要提前回來？學校沒開放之前他住在哪裡？這兩天究竟發生什麼事？找同一個醫生是他刻意而為的麼？
太多的問題擺在在兩人的面前。兩人在車上想了大半個晚上也沒弄出個頭緒。
張墨正盯著「滬上置業」裡面幽幽亮著的手機燈光、身邊的周佟已經傳來細微的呼嚕聲。一些問題在腦子裡轉了又轉、秦朗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又做了些什麼...總感覺有層厚厚的窗戶紙戳也戳不破...
望遠鏡里的陳立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收起了被子。張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3/31周六00:52。再抬頭時燈也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