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如夢似幻,繾綣纏綿於耳畔。
她感覺一顆心仿佛被輕輕揉捻撫摸了千萬遍。
她也不知道等到他清醒後,還能否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至少此刻。
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
夢總是短暫的。
第二天一早。
等她清醒的時候,旁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只有地上一地凌亂的痕跡,能作為昨晚混亂的證明。
她揉了揉身子,起身。
簡單的穿戴完成後,她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之下,還有一張支票。
這位小姐,昨晚的事很抱歉,這是給你的補償。
她不知道那時候心底是什麼滋味。
失落、亦或是意料之中?
或許都有。
她沒有再看支票。
她堂堂薛家二小姐,又豈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只是穿戴整齊後。
便步履淡定從容的離開了這家酒店。
她甚至……都沒有去前台詢問,這間房間主人的名字。
也甚至……
從未打算調查過。
那一天,其實剛巧是她和寧遠國的訂婚日。
父親和哥哥給她打了很多通電話。
直到她回到訂婚典禮的現場。
父親看到她脖頸間的痕跡,先是質問,然後斥責,最後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哥哥勸阻了。
但是言語中,也不免責備。
薛家家風嚴謹,若不是父親顧及舊情,估計早已將她逐出家門。
訂婚典禮。
依舊是順利進行。
父親沒臉跟寧正雄說起這件事,但是還是坦誠相告。
那時候。
她看到寧遠國紅了眼。
那樣青澀的少年,眼底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眼前陷落了。
可他最終。
卻還是對著滿庭的人說道:「沒關係,知棠只是喝多了酒,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誰都有不慎失足的時候。」
「我不介意。」
「伯父,我希望訂婚能順利進行。」
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用指責的眼神看著她。
就此。
婚約繼續。
訂婚之後,寧遠國跑薛家似乎更勤了。
他向所有人彰顯著,他明目張胆的愛意。
她的心底,卻早已掀不起一絲漣漪。
她開始專注忙碌於自己的工作,調香、製藥,只是偶爾,她開始想他。
想那個,在那家酒店,在她耳邊溫柔呢喃的男人。
她不斷地回憶著,那夜他在她耳邊的話。
一字一句。
千迴百轉。
銘刻在心間。
她甚至開始緩慢的再流連於那間酒吧,那家酒店,心底僅存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能重新遇見那晚的人。
可是。
他卻再也沒能出線。
她恍惚之間意識到。
那晚他朦朧之際所說的話語。
她當真了……
她無比渴望他能出現,無比渴望,他實現那晚隨口拖出的不算諾言的諾言……
真可笑。
酒後的戲言。
她竟然當了真……
兩月之後。
她再次發現了一件事。
她懷孕了。
僅是那一晚,她竟然就……
父親知道後,忍無可忍,氣的想將她逐出家門。
他逼問她孩子生父。
逼問她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答。
父親要她如果不說,就立刻打掉這個孩子。
她拒絕了。
她一生順從,這回,叛逆的徹底。
她愛上他了。
愛上了那個,那天晚上,與他金風玉露一相逢的人。
父親向來是端正君子,這件事,自然也是告知了寧家人。
真可笑。
寧遠國,竟然再次選擇了妥協……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