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淺壹第一次見到譚浮的時候就被驚艷了。
他從小眾星捧月的長大,見過的女孩無數,讓他硬生生的將眼光抬高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譚浮。
那時候譚浮剛來報導,一進校門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過於精緻的外表讓她備受關注。
沒有誇張,是真的很漂亮。
無法形容的美麗,她連根頭髮絲都在發光。
就如同活在夢境裡面的人,美得讓人失神,有一種碰了就碎裂的脆弱。
那種讓人想上前,卻不敢上前的感覺。
讓元淺壹心臟跳得厲害。
那時的他,也跟周圍的圍觀群眾一樣不敢上前,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進了教務室。
天,這新轉來的學生太可怕了吧!
他抓住自己的小心臟,臉色紅彤彤的。
當他走回教室的時候,又再次看見了她,他一愣,下意識跟她問好。
她回了一句。
然後就選了個位置坐好。
元淺壹拍拍自己臉龐,「紅顏枯骨,紅顏枯骨!莫亂,莫亂。」
這最初的一眼驚艷在此後的相處之中,漸漸變得平靜。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就是這段時間,讓他清楚了這人的脾氣,他們兩個都是不喜歡上課的,找著機會就翹課,這讓他有些吃驚。
不過那時他也沒太注意,專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情,也就是找搭檔。
因為他雙異能的緣故,精神壓力大,承受不住因為雙異能帶來的負面影響。
因為這個負面影響,他的實力被大大壓制。
要是考試再不及格,就得被踢出月墨院。
所以他往前面幾個班級跑得很勤快。
在去一班的時候,意外聽到了有人在談論她。
一群人聚集在那裡嘻嘻哈哈的,「你們說那個女生是怎麼進來的?看她實力平平,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花瓶啊!」
「怎麼,看不起睡進來的人嗎哈哈哈…」
他皺起眉,有些不高興,但是這好像也不關他的事。
所以他一時間在糾結要不要管這件閒事。
但是在他發愣期間,她穿著一身休閒服過來了。
看這個架勢,應該是在跑步。
一班的教室在一樓,外面就是那棵巨大的銀杏樹。
這裡人來人往,很受人歡迎。
所以她也是朝著這邊跑來的。
但很快就離開了。
那個時候,元淺壹還以為她沒有聽到這些話,所以才匆匆路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連進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等到考試漸漸逼近的時候,他又開始急了。
乾脆使用了鈔能力,直接挑一個帶著他考試。
但是途中,一班的人又講到了她。
提到她,他們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一看就是私底下沒少討論。
他不爽的諷刺了回去。
但是話剛落,船就被掀飛了。
他嚇得溜了,轉眼就看見了那個素來冷冷清清的女生直接將那幾個人揍了,又將整個一班全部叫來,再次將人揍了一頓。
也就是那一次,元淺壹就知道她肯定聽見了那群人的對話。
直接將整個班級全都給打了一頓。
他只能說活該。
他罵完所有人,就感覺到大事不妙,精神失控了。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了的時候,就到了校醫室,還莫名其妙的背了一筆欠款。
校長那個傢伙告訴他,那人恰好可以壓制住你現如今的精神時刻,讓他可以安心修煉。
理所當然的,他心動了,接著開始了接近她。
找他的第一天,她很直接的開口說要找月宮。
元淺壹面上不變,心裡卻一沉。
那一刻,他以為她是想要向上爬。
所以想加入月宮。
他還是帶著她去了,之後的事情他就沒有再參與。
之後再找她,她也不冷不熱。
按照譚浮那時候的話來講,那就是恩還完了,兩不相欠,別湊上來。
當時聽完了這話,元淺壹扔掉了手裡的飯菜。
怎麼叫做不湊上去?
那她去月宮怎麼說?
不就是一個月宮嗎?
月宮能給她的地位他也能給。
並且他能給的更多。
他當時很不高興,第一次被人輕視成這樣。
為了告訴她誰才能帶給她更多的利益,他在酒吧設下了聚會,並且邀請了月城有名的富家子弟,想要告訴她誰才是最值得抱的大腿。
可是這個聚會,是元淺壹出生以來做出的最後悔的決定。
他被潑了一杯酒。
譚浮那天那個冰冷的眼神他至今都忘不了。
他做錯了嗎?
他只是想告訴她,只要跟他交好,他能給的東西比月宮多得多。
他回去的時候,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所以去問了雲染。
雲染的語氣很不好,「你這是太子當慣了,所以不知道怎麼尊重人了嗎?怎麼,全天下的人就應該來討好你是不是?真是有病。」
可是元淺壹自認為給她提供了更好的交際圈,比她去混月宮好多了,怎麼能說是有病呢。
「元淺壹,你從來沒有站在平等的目光下看任何人,你知道為什麼她會潑你酒嗎?因為你從頭到尾都在貶低她,你給她介紹人脈,是你的人脈,他們只聽你的,也就是說,如果想跟你手底下的人交朋友,必須要你點頭。」
「聽出這是什麼意思了嗎?」
「你無非就是想讓她成為你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
雲染嗤笑,「多麼傲慢啊,你點頭,跟你手底下的人交朋友?說得好聽是介紹人脈,說得難聽點,那就是看你臉色生活,圍著你轉,你憑什麼就這麼確定了她的身份?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這麼確定,她的未來在你之下?」
「你這不就是想給她套上項圈嗎?但凡有點脾氣,都不會忍。」
元淺壹很迷茫。
以他的身份,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潑酒。
更別說還是被一個女生拒絕。
所以,他這麼做不對嗎?
出身高門的小太子第一次迷茫,他從小順風順水,就沒有遇見過不給他面子的人,所以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
等到後面經歷過風雨之後,他才將那句道歉留給了她。
現如今。
元淺壹看著這片先輩離開過的土地,有些恍惚,「時間過得很快啊。」
容隨頓了一會兒,問道,「你還喜歡總指揮嗎?」
他笑了笑,有幾分釋然,「我總覺得我有比喜歡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喜歡,不能成為我無所事事的理由。」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元淺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