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來到5樓，宋清晨的辦公室門口，叩門。
「噹噹當——」
「進！」
窗外的陽光照在宋清晨的臉上，原本白皙的皮膚微微泛起陽光的黃色。
纖細的手指，緊皺的眉頭，無奈嘆氣，滿面愁苦。
劉譯進入辦公室，宋清晨微微抬頭。
「你來了。」
劉譯三兩步走到宋清晨面前，急切道：「DEMO結果怎麼樣？」
宋清晨身子往辦公椅靠背上靠了下，無奈的嘆口氣。
「我也正在為這事發愁，已經提交了很多天了，可是遲遲沒有等到李總的回覆。」
劉譯停頓了三秒，微微思考後問道：「是拒絕了嗎？」
宋清晨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劉譯更加疑惑了，追問道：「什麼意思？」
宋清晨看著劉譯，「按理說，就算是沒有過審，好歹也會回覆郵件，可是現在，就連回復的郵件都沒有！」
「回復都沒有回覆？」劉譯輕輕點頭，「那麼，別人的DEMO也是這樣嗎？」
宋清晨搖搖頭，回答道：「說實話吧，你是第一個這麼久沒有回覆的。」
「那你催啊！」
宋清晨白了劉譯一眼，這些天她都不知道催了多少遍了。
「你以為老娘沒有催？李總說讓我等郵箱統一回復！」
劉譯哭笑不得。
「這不是神經病嗎？明明要我出歌，結果提交了DEMO，卻又不審核。」
宋清晨生氣道：「別說你想罵了，我都想罵了！」
她又看了看窗外，食指在桌上不斷敲打，口中喃喃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思考了大約幾秒後，宋清晨一拍桌子，「啪」的一聲。
「你在這裡等著，老娘親自去他辦公室！」
說著，將桌面上的工牌掛在了脖子上。
劉譯點了點頭，「行！」
補充道：「今天有早餐嗎？」
宋清晨起身，雙眼逼視劉譯。
「有你個大頭鬼！你還真的當老娘是你的保姆嗎？」
說罷，朝著門口走去。
剛剛走到了門口，尚未開門又轉身道：「我抽屜里有吃的，你要是想吃就吃吧。」
劉譯暗道：嘴上這麼凶，實際也挺好的嘛！
另一方面。
李總坐在了辦公桌的椅子上。
他打開了郵箱，看到了宋清晨發來的DEMO。
標題：劉譯DEMO《明天會更好》提審。
李總滑鼠點擊，又看到了郵箱的正文。
尊敬的李總：
我認為這首歌還不錯，如果能發布正式唱片，五月新歌榜肯定是能夠占到前十名的，建議公司提供資源。
李總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真的是什麼樣的歌都敢提審，更可笑的是還問我要資源？」
又繼續喃喃道：「《明天會更好》？這都是什麼歌？一看名字就不行！」
於是，他又看到了歌詞，當他看到歌詞的那一刻，更加認準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暗想：這歌詞根本就不符合市場的定位，真不知道宋清晨是怎麼想的，也是一個老經紀人了，能犯這樣的錯誤！
雖然李總已經否了這首歌。
可是。
出於職業的素養，他還是要聽一下的。
於是，他按下了播放鍵。
這首歌的前奏舒緩，前奏的音域也就是幾個調子。
嗯可以聽得出來，伴奏的功底還是很強的。
不過，這個曲子的基調，也不符合市場定位。
「啪！」
李總將這首歌直接關閉。
滑鼠滑動，在回復按鈕上「咔嗤」一點。
敲擊鍵盤，回覆：該DEMO不符合市場定位，建議錄製流行歌曲。
敲擊完畢，拿起了滑鼠，將滑鼠的光標挪動到「發送」按鈕。
尚未發送，門口想起了敲門聲。
李總抬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小宋來了？」
宋清晨進入了李總辦公室後，她將面前的髮絲用手指輕輕勾在了耳後。
「李總，那什麼，您現在有時間嗎？」
剛才氣憤的宋清晨，在看到李總的這一刻，忽然假裝微笑。
李總坐在椅子上，翹了一個二郎腿。
「有事？」
宋清晨目光柔和地看著李總，嘴角還有絲絲笑意，「想問您點事。」
「你說！」
宋清晨問道：「上次給您這邊提交的DEMO，您審核的怎麼樣了？」
李總指了指電腦屏幕，「你看，我正準備給你回復，你就來了。」
「是通過了嗎？」宋清晨有些激動。
李總淡然一笑。
「你倒是很自信嘛！」
宋清晨道：「我覺得這首曲子不錯，有上榜潛力。」
李總並未回復她這句話，反而是話頭一轉。
「小宋，你到公司多久了？」
宋清晨眼珠微微上瞟，「嗯」
思考之後回復道：「兩三年了吧。」
「兩三年，嗯！兩三年也算是老經紀人了。」李總問道：「老經紀人怎麼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
李總說話向來這樣，不會說的很明白，必須要自己猜測。
準備的說，大多數領導都是這樣。
宋清晨乾笑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李總道：「既然你要我說明白，那我就告訴你，這首歌根本就不行！」
宋清晨心中大驚，咬了咬嘴唇。
「不行？為什麼不行？」
「你連打榜音樂最起碼的題材都不知道嗎？
打榜音樂，尤其是新人的打榜音樂，如果不是流行歌曲，根本是沒有機會的。」
宋清晨追問道：「可是，李總，這首歌您聽了嗎？」
李總道：「我怎麼沒有聽？這首歌不符合市場定位，聽眾不喜歡，一切都是白搭。」
實際上，李總只是聽了前奏，就做出了判斷。
宋清晨有些著急，語氣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好。
「李總，要不您再聽一下。」
李總「啪啪啪」地拍了幾下桌子，非常乾脆的響聲。
「宋清晨！你可以認為好聽，我也可以認為不符合市場，這難道有問題嗎？」
宋清晨雙手叉腰，瞬間轉頭，看著窗外，喘著粗氣。
忽然又轉頭雙眼盯著李總。
「李總，那您告訴我，什麼樣的歌曲，才是符合市場定位的？」
李總冷笑一聲。
「哼！」
「你也是老經紀人了，這樣的問題需要我回答你嗎？你來聽著這首歌，」
說著，宋清晨走到了李總辦公桌前。
李總點開了一封郵件，那是何曉源經紀人發來的郵件。
宋清晨聽得出，這是一首愛情流行音樂，他不得不承認，這首歌無論從歌詞、音調，還是何曉源的嗓音來說，都是極美的。
可以說，這首曲子，如果和企鵝娛樂一到四月的所有歌曲相比。
那也絕能夠排在前幾名的！
曲畢。
李總問道：「現在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