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霍根霍科為那個胖女人統計了全部資助善款、又登記了女人的丈夫的一系列資料,約好明天陪對方去立案,這才打道回府。
然而,當他疲憊不堪的回到家裡,卻發現來了客人:皮特!
「好久不見,霍根霍科先生。」皮特坐在沙發上,端起手中的酒杯,朝霍根霍科示意了一下。
霍根霍科的眼睛頓時一眯,望著皮特,良久才緩緩走了過來:「晚上好,皮特?馮?戴姆先生。」
只是一個稱呼,就讓皮特眉頭一皺!
他之所以選擇來拜訪霍根霍科,自然是希望得到他的幫助,為他介紹格羅寧根的恩斯特,以借用他們的力量。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霍根霍科會表現得如此疏遠?
「聽說…您前些日子,回了一趟加萊?」皮特想了想,站起身來,向他伸出手來。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誰知,霍根霍科依舊冷著臉:
「如果…您是以VOC的老同事來到這兒,我願意請您喝一杯、並邀請您共進晚餐,但其他的,我不想談。」
皮特聽明白了,霍根霍科不打算討論跟阿方斯、跟競選有關的話題;只是,他沒弄明白,霍根霍科為什麼這麼做?
「當然只是老同事。」皮特笑了起來:「您今天的演講非常不錯,我認為,您才是真正為VOC的員工著想的一個人。」
「您曾經有機會這麼做。」霍根霍科淡淡回道:「皮特先生,您曾經是總事務官。」
「…」
在其位而謀其職,皮特是總事務官的時候,他是為17紳士服務,不是為員工服務;自然而然的,他不但沒有給員工們謀福利,甚至還在更進一步的壓榨他們…
「直說吧,皮特先生,我的家人正在等我共進晚餐。」霍根霍科瞟了他一眼,言下之意就是:趕緊說正事,說完趕緊滾蛋!
「聽說…您與恩斯特先生關係不錯?」皮特只得硬著頭皮開口:「他在格羅寧根那邊…」
「我們僅僅是認識。」霍根霍科的臉色依舊很冷漠:「僅僅是認識。」
「霍根霍科…」這時,霍根霍科的夫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你太過分了,皮特先生是我們尊貴的客人,他馬上就要成為大議長,對我們的家庭會帶來幫助…」
「那麼…我提前祝賀您。」霍根霍科卻依舊冷著臉,一副要趕走皮特的模樣。
「霍根霍科!」霍根霍科的夫人就更生氣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不打擾了。」皮特微微眯起眼睛,卻還是笑眯眯的站起身來:「抱歉,打擾您跟您的家人,我就先不打擾了。」
「慢走,不送。」霍根霍科淡淡回道,目送著皮特走出自己的家門…
「霍根霍科!你怎麼能這樣?」霍根霍科的夫人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皮特先生可是大人物!」
「他是大人物,所以他只會考慮大人物的事;我們是小人物,所以我們要靠自己。」霍根霍科瞪了妻子一眼:「不要對這樣的大人物,有任何期待!」
「…」霍根霍科的夫人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可是…加萊的阿方斯先生…」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再提阿方斯先生。」霍根霍科的臉色更黑了:
「我說了,恩斯特是奧爾菲特先生的朋友,而我們認識恩斯特;至於奧爾菲特先生是不是為阿方斯先生服務,我們不清楚。」
「…」霍根霍科的夫人臉色更是又紅又白,良久才支支吾吾道:
「你…你不應該這樣…我們…本可以賺到很多錢…安德里斯先生,也想送我們一套大房子…」
「我書房的第三個柜子,最上面有一份VOC的股票憑證,45股,你可以拿著它們,每天去問問,看什麼時候發分紅;
如果你急著用錢,你也可以把它賣錢,或者抵押給銀行,又或者換成別的公司的股票。」
霍根霍科往書房的方向一指:「但是,從今天開始,不許收任何人的禮物,也不許在我面前說誰要給我們送錢。」
「45股?!!上帝!那可是…2萬荷盾!」霍根霍科的夫人一下子瞪大眼睛:「你哪來的?是…阿方斯先生?」
「我剛剛說什麼?!!」霍根霍科臉色一黑!
「該死!我不說,也不問!」霍根霍科的夫人連忙捂住嘴巴,又小聲道:「那…吃晚餐吧,我們該吃晚餐了…」
…
吃完晚餐,霍根霍科就迫不及待的回到書房,給恩斯特跟阿方斯各自寫了一封信。
皮特突然跑來他這兒,還要問恩斯特跟格羅寧根的事,不是盯上了恩斯特正在那邊構建的人脈,就是要以此為要挾、迫使自己為他提供幫助。
霍根霍科可不是傻瓜,他早早就猜到,一定是皮特出賣了范斯滕他們;這樣一個派出手下、又出賣手下的人,跟他合作,死路一條!
為了他那還在萌芽的西普派,也為了保護阿方斯的利益,他當然要及時的給阿方斯寫信,避免被皮特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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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霍根霍科一大清早,就把信寄了出去,然後匆匆趕到法院去,等著為胖女人打官司。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去法院等了兩個小時,卻不見胖女人的蹤影?他懷疑是有人去找胖女人的麻煩了,連忙趕到胖女人留下的地址去,結果…
他被騙了。
胖女人只是這裡的租客,她編出一個像模像樣的故事,來請求霍根霍科的幫助,也利用霍根霍科的號召力,為自己「借來」200多荷盾的錢。
再然後,胖女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卷了鋪蓋走人,一併帶走的,還有市民善意借出、或者直接捐贈的那筆錢…
這對霍根霍科來說,真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打擊:他正以為,他能幫上更多的人,卻沒想到,他讓更多的人遇上騙子…
…
水壩廣場,此時已經臨近中午。
很多行人正準備趕回家吃飯,當他們路過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在敲鑼,把行人都吸引過去。
當行人走過來時,這才發現,在這兒的,正是最近風頭正火的霍根霍科先生;
更有趣的是,他的面前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放著一個裝滿錢幣的大箱子,桌子兩邊,還坐著兩個銀行的工作人員?
「我很抱歉,各位,我真誠的向大家致以深深的歉意。」眼看著行人已經足夠多了,霍根霍科這才給大家深深一禮。
「發生了什麼事?霍根霍科先生?您的官司失敗了嘛?」
「還是VOC迫使您退掉官司?」
「不,各位,官司沒有問題,只是我辜負了大家的信任,讓大家受到欺騙…」
霍根霍科再度深深一禮,這才繼續道:「就在昨天下午,有一位夫人,就在這兒,向我請求幫助,相信很多朋友都是看到了。」
「我期待我能幫上她的忙,各位也一樣,因此,我答應為她索賠,而在場的好人們,慷慨解囊,為她提供了渡過難關的資金。」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個騙子!此時此刻,她已經帶著大家的錢,離開了這裡。」
「什麼?該死的!她是個騙子?」
「該死!我的錢…我不應該借給她…」
「可惡的騙子!真是太無恥了!」
「我知道,大家非常憤怒,我也一樣。」霍根霍科再度開口:
「可怕的是,她利用了我們的好心,卻拿著我們的善款在逍遙快活,甚至…讓我們再也不願意做好人…」
「因此,我決定,由我本人來承擔這個責任,昨天的善款名單,我已經帶來了,每一位名單上的朋友,請到這兒排隊,領回你們的善款。」
「天吶…霍根霍科先生…要自己還錢?」
「這怎麼行?她可是個騙子,您也受騙了…」
「大家不用在意,我只是承擔起責任,我希望的是,在場的各位,能依舊保有善心,仍然願意為下一個有需要的人,拿出善款來!」
霍根霍科深深一禮:「謝謝大家!」
「我不會拿您的錢!霍根霍科先生,但我聽您的,我仍然願意拿出錢,幫助有需要的人…」
「沒錯!我不能拿您的錢,我們應該找到騙子,把她抓起來,收回那些錢!」
「沒錯!找到騙子!」
「我當然會找到騙子。」霍根霍科擺擺手:「只是,有了這一次,我們必須對此加以提防,防止更多的騙子出現。」
「沒錯,我們需要抵制這些無恥的騙子!」
「您說怎麼辦?霍根霍科先生?」
「我決定,設立一個獨立的善款機構,在銀行開一個帳戶,每一位願意出借、捐贈善款的朋友,可以到銀行去,存到我們的帳戶去。」
霍根霍科回道:「出借善款的朋友,如果需要用錢了,也可以用借單去銀行取錢,只要機構還有錢,你們就可以隨時取回。」
「獨立的善款機構?」
「存在銀行,需要了就去取出來?」
「是的,我們會得到更多的捐贈,那些得到幫助的人,也會償還這些借款,因此,我們不會那麼短缺資金。」
霍根霍科回道:「相信我的朋友,可以到銀行去,為我們的善款機構出借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