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回到家,坐在樹下跟陸多田說了兩句話,可惜都是她說,陸多田低著頭沒有反應。
她想到陸多田常年躺在屋裡,突然在外頭待這麼久,可能會不適應,便問他要不要回屋去。
陸多田點點頭:「你把蛋兒擱我屋,我看著……」
他也知道蘇如意看不住孩子,孩子怕她,見了她就要哭。
蘇如意就將蛋兒抱起,小傢伙在她懷裡哭的厲害,她趕緊快步走到屋裡將人放下。
回頭便看到陸多田在艱難地移動,她條件反射的想上去幫忙,卻又制止了自己的行為。
只是很平常道:「那大哥,孩子拜託你看著了,我先回屋了。」
說完也沒有再做多的停留,徑直回了自己那屋。
她想,一個大男人,與其讓一個女人來幫忙,可能更希望沒人看到他的囧樣吧。
晚飯是蘇如意做的,用的是空間裡提出來的井水。
從地里回來的婆媳三人加上十歲的大郎,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多彩。
他們心中忐忑,還是害怕蘇如意在鍋里放耗子藥。
可偏偏這女人大手大腳,煮個晚飯都比別人下的米多,這麼多米不吃的話,那不是浪費了嗎?
一整鍋飯倒入盆中,再盛到每個人的碗裡。
今天劉翠兒沒有著急讓大郎給陸多田送飯去。
每個人端著碗筷都遲遲不動筷子。
蘇如意隱約察覺到他們心裡所想,便自己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米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今晚上的米粥有股子香甜味道,比她來這裡吃過的每一頓飯都好吃。
張氏看蘇如意都吃了,便也端起碗來喝了一口。
她知道蘇如意這女人最顧惜自己,要是鍋里真的放了耗子藥,她才不可能跟著她們一起送命呢。
張氏發話。
劉翠兒這才敢讓大郎給自己的丈夫送飯去。
壯兒喝了一口米湯,小孩子心裡也沒有那麼多想法,直接驚喜道:「娘,今晚上的飯好吃!」
劉翠兒吃著也覺得好吃,但她是不可能誇讚蘇如意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
「吃你的飯,那麼多話!」
蘇如意心裡卻樂開了花,原來不是她的錯覺,也不是因為自己做的飯所以覺得好吃,這飯是真的變好吃了。
原因大概就是空間裡面的水吧!
果然空間裡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她喝著稀飯,開口道:「娘,我今天去找李木匠了,他說能給打一把帶輪子的椅子,以後大哥坐著輪椅也能在院子轉一轉,還能跟我們一起吃飯。」
張氏埋著頭不吭聲。
家裡差一把椅子,她哪能不知道?
別看她現在對大兒子不耐煩的樣子,可那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呀。
她也想有把椅子,讓兒子躺在椅子上面見見光,曬曬太陽。
可家裡這情況,哪還顧得上椅子,能讓每個人活命就阿彌陀佛了。
張氏抬起額頭看了她一眼,什麼做生意,說得好聽,那是尋常人能做的嗎?大家都能靠做生意掙銀子的話誰還種地呀?
她不信蘇如意。
不信她能靠做生意掙到銀子。
更加不信她會為了這個家去做生意。
頂多就是想辦法套銀子唄。
「娘,要麼你拿點本錢給我?」
蘇如意道。
張氏立馬翻了個白眼,得,她剛才怎麼想的來著?
到底還是為了套家裡那麼幾個碎銀!
「沒錢!」
她拒絕的很是乾脆利索。
蘇如意對這個結果也沒有意外,她就知道問張氏要錢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想試試。
試試也是有好處的,多試幾次,說不定張氏就會依她了呢。
蘇如意道:「那我再另外想想辦法吧。」
劉翠兒已經呼嚕完一整碗稀飯,聽到蘇如意的話,板著臉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
她心裡想的是,自己男人確實需要做點什麼,一老躺在床上,本來好好的骨頭都要軟掉了。
讓他看著蛋兒也好。
晚上所有人洗漱完畢,蘇如意才鑽進灶房,往鍋里添了些水,灶膛裡面加了一把火。
燒好的水往桶里一倒,她提進自己屋裡,又鑽進空間。
令她驚訝的是,空間依然亮如白晝。
她找了洗腳盆,兌些熱水,兌些涼水,用原主洗臉的帕子在身上好好的擦洗。
這個時代生活水平有限,大家在家裡洗澡都是這樣,用濕毛巾擦擦完事,十天半月洗一次澡是常態。
一條帕子從頭洗到腳再正常不過。
蘇如意是有點膈應的,自己手上這條帕子平時又擦腳又擦臉的,但沒有辦法,就這條件,先忍一忍吧。
擦完身子後,她將帕子仔仔細細洗乾淨,晾了起來。
頭髮也很髒,拿手往頭上一摸,一層油。
洗頭髮就放到明天去吧,晚上洗了又沒有吹風機一時半會兒幹不了。
擦完身果然渾身輕鬆,她便轉到後院,有點心急她種下的幾粒種子。
驚訝地發現種子居然已經爬藤,因為沒有支撐,就匍匐在地上長著。
「啊——」
蘇如意驚喜地叫著跑過去,如果不是親手摸到這嫩綠的葉片,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撥開葉片,她甚至看到了一隻只幼小的豆角管子,感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熟了一般!
她欣喜萬分,空間不愧是空間!
急忙出了空間,跑到灶房裡面,在柴火堆里翻找了幾根樹杈子。
她雖然不會種地,但陸家後院的菜地她還是去過兩回的,這豆角藤子就要用架子支起來,摘起豆角的時候也方便。
進了空間才想起還要用布條將豆角藤子綁在架子上,她懶得再出空間,低頭看看自己補丁補了一塊又一塊的破衣服,直接從上面撕下一塊布來,又扯成條,將幾株豆角藤子綁起來。
做完這些,她興奮的情緒久久不能消散,又在空間裡閒逛許久,計劃著明天再去搞些種子到空間裡來種。
結果晚上就睡晚了,第二天自然而然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