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到張家村了,這麼多年沒回來,家裡的院長可能沒收拾,你先等我收拾收拾。」
這次還是那個賣龍給張父的男人護送張齊天回家。
「沒事,把你人送到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弄,這裡有五萬塊錢,你一個小孩子,沒什麼社會經驗,五萬塊應該夠你生活一時間了,如果到時候想通了,想加入唐家,就打這個電話。」
說完男人遞給張齊天一捆現金,封條上還寫了男人的電話。
張齊天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想到沒錢確實不太方便,於是還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謝謝大哥,這錢如果以後我賺到錢了,我會想辦法還你的,還有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請大哥受我一拜。」
張齊天眼看就要跪下,男人急忙拉住,
「你們現在這些孩子都跟誰學的,動不動就下跪的,好了,你這麼想感謝我,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張齊天在男人極力的制止後,也就換成了對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哥,你有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
男人見張齊天非得這副模樣,也搖搖頭表示無奈,
「話說那龍湯你是真沒喝,尋常人連龍都沒見過,你倒好,頓成湯給你你都不喝。」
張齊天苦澀的笑了笑,心想他也不知道那是龍湯啊,怪不得那天含了一口,這麼腥,要是知道肯定連肉都一起吃掉了,
「沒有。」
男人聽完也不遑多讓,看著張齊天思考,覺得張齊天也不像在說謊的樣子。
「那行,就這樣吧,以後多保重,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
男人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張齊天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不敢想像這個看似慵懶的男人,能在丁家人的包圍圈之下精準的找到他的,還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男人也沒有說,而且看樣子唐舟的父親唐秀,和這個男人的關係也不淺,
總感覺父母被殺背後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到底埋藏著些什麼不得告人的秘密,這也成了張齊天心中的未解之謎,不過好在現在自己能全身而退,
「應該算是沒喝吧。」
聽完男人對金鱗小龍的描述後,張齊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在戰魂空間,自己想要吸收的那條金色小龍,但是後來那小龍為什麼逃走了,那道聲音又是什麼,以及為什麼一覺醒來,自己為什麼覺醒了白色的螞蟻戰魂,入村的路上,張齊天越想越疑惑,
「算了,反正現在也和我沒有關係了。」
「傳說我們張家村的先人啊,那是古時候皇帝的建築師,親自參與建造了抵禦千軍萬馬的長城啊,想當年,那可是一人一塊四百多斤的青石板……」
村口一群孩子天真無邪的坐在地上,守村人在講述著歷代守村人口口相傳的故事,每個張家村的老人都是聽著這些故事長大的,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們由原先聽著故事的小孩,成為了家裡的頂樑柱,
慢慢的他們覺得這些故事不過是騙騙小孩而已,只有聽得最津津樂道的那個小孩,成為了張家村新的守村人,
守村人將這千百年來村子裡的故事不斷傳頌,給張家村的子子孫孫描繪歷史變遷,給予他們厚重感,即使最後自己淪為他們的笑柄,但不可否認,他們就是千百年來張家村的守護神。
孩子們看著穿著光鮮亮麗的張齊天,都有些膽怯的躲到守村人後面。
「孩子們,不用怕,這個人也是張家村的,他叫張齊天,和你們爹媽是一輩的里。」
張齊天很詫異,眼前之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饒有興趣的上前詢問。
「大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我想問一下張**家的老宅是在那個方向嗎?」
說著還給守村人遞上一根華子,這也是和那個男人學的,和陌生男人搭話,消除隔閡的最佳方法。
張齊天很小的時候就和父母到城裡去住了,對村長沒太大印象,只是大致記得自己家的大致方位。
守村人看著遞來的華子,眼睛微眯,咧開嘴角大笑到
「一樣一樣啊,孩子啊,村裡有村裡的規矩,城裡有城裡的規矩,這煙啊,抽不慣,還是這個好。」說完指著華子,擺擺手,又制止自己腰間的菸斗和菸袋。
張齊天聽完若有所思,又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想要分給小孩子們,
小孩們紛紛投來饑渴難耐的目光,但只有一個小胖子上前。
「謝謝叔叔。」
聽到小孩叫自己叔叔,張齊天心想自己看起來有這麼老嗎,然後又想到守村人說自己和他們的父母同輩,那叫自己叔叔也說得過去了。
「你呀,和這小子他老爸小時候一樣饞。」
聽到守村人提到自己老爸,便也加入到了守村人的觀眾席,在守村人的娓娓道來下,講起了張齊天老爸的故事
原來自己的老爸以前也是守村人的常客,直到有一次吃到了大城市的巧克力,這才想著自己一定要到大城市看看,賺好多好多的錢,吃好多好多的巧克力,講著講著一直到天邊泛起紅暈,出現一排排火燒雲。
孩子們也聽得津津有味,慢慢的大白兔奶糖被瓜分的一乾二淨,孩子們對張齊天也不再排斥,紛紛想要聽聽張齊天講大城市的故事。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孩子們,該回家吃晚飯了,明天再讓這個叔叔和你們講故事好不好啊。」
孩子們戀戀不捨的看著張齊天,張齊天又給每個小孩發了一顆水果糖,孩子們這才邁著歡快的步伐消失在視野鏡頭。
「好了,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回家。」
張齊天知道守村人是故意不讓自己給那些孩子太大的希望的,自己多年和老爸呆在一起,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老爸吃過巧克力,有幾次看見別人吃巧克力,老爸還會說
「那玩意多苦啊,怎麼會有人喜歡吃那玩意。」
是啊,那玩意多苦啊,或許現在張齊天才明白他老爸說的並不是巧克力。
「大叔,你能多給我講講我爸以前的故事嗎,我看您知道的挺多的。」
守村人在前面帶路,張齊天在後面跟著
「前面就是你家老宅了,好多年沒人住咯,還有,我今年都七十多歲咯,叫我大爺都可以咯,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明天再聊,老漢我也把你送到了,是時候回去咯。」
張齊天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喜笑顏開的大叔竟然已經是個年入古稀的大爺,這就是別人說的笑一笑活千年嘛。
守村人哼著小曲,解開菸袋,一路上只留下卷卷濃煙,好像說不盡的鄉愁。
多年未住人的老宅,卻不像張齊天想像般破破爛爛,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好像有人特意收拾過一般,張齊天下意識因為天黑,就想打開燈。
「哎,居然有電。」
張齊天顧不上太多,想著可能是他爸媽之前有回來過吧,可是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心中過分焦慮,張齊天又做起了噩夢,
本來是一個美好的夢境,張齊天夢到張父張母帶著小胖,劉月月,還有王姨,唐秀等人一起到張家村參觀,遊山玩水,可是遊玩著,遊玩著,張齊天發現了不對勁。
大家好像都再刻意迴避著他的發言,就連一向關心自己的父母,和對自己無話不說的小胖對自己都顯的十分冷淡,
「小胖?爸?媽?」
張齊天發現自己好像空氣一般,只有自己看得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自己,
鏡頭一轉,丁宏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老宅,和劉月月就在他現在睡的這張床上不斷起起落落,劉月月嘴裡還在不斷念叨自己
「張齊天那個廢物,怎麼能和益少比呢,廢物廢物廢物。」
兩人進行到高潮之時,張齊天捂住自己的耳朵,閉眼告訴自己夢境都是夢境,騙人的,自己不是廢物,自己不是廢物,
然後張齊天就感覺天眩地轉,自己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自己裸露著上身,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自己的背上,看到自己發呆。
一個頭綁紅繩的,看起來像是包工頭的人,穿得像拍古裝片一樣,正當張齊天尋思,這人是幹啥的,只見那人拿著鞭子就過來,
「還在發呆,還在發呆,還不趕緊幹活,再發呆,晚飯都沒有給你吃的。」
張齊天哪裡受過這種罪,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自己身上,那火辣辣的觸感,再炙熱的陽光烘烤下,張齊天只感覺眼前迷離一片,耳邊只剩下紅繩小人的抽打聲,張齊天再劇烈的疼痛中再次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自己來到了張家村村口,張齊天以為終於恢復正常,回到現實,但很快發現不對勁,
「那大爺和小孩子們呢,怎麼怪安靜的。」
張齊天納悶,隨著記憶中的路線向老宅走去,走近老宅,卻發現老宅格外熱鬧,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張齊天不斷靠近老宅,發現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沒有注意到角落擺放著很多花圈。
「他們是誰,怎麼全在我家老宅裡面。」
終於,張齊天走進老宅,村口遇見過那群孩子正在裡面痛哭流涕,他們面前還擺放著各種水果和張齊天送他們的大白兔奶糖。
果然,抬頭向上看去,只見桌子上面,赫然是一張自己的黑白照片,一張張父的還有一張張母的照片,原來是全村人在為張家眾人舉行葬禮,
「自己不是活得好好的嘛,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見那守村人?」
張齊天憤怒的上前,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取下自己的照片,讓大家看看他張齊天還活著,
一群人指著他指指點點,臉上滿是不悅,似乎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
「你把叔叔的照片放上去,你這個混蛋。」
這時那個率先拿大白兔奶糖的小胖站起來,拉扯著張齊天的衣服。
「你把叔叔的照片還給我,還給我。」
張齊天這時也聽清了指指點點的人在罵自己是個不倫不類的混蛋,張齊天剛想解釋,就看到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趕到,看見張齊天手裡取下張齊天的照片,指著張齊天命令眾人。
「你是從哪裡來的,敢在張家村撒野,大家,把這個不倫不類的混蛋趕出張家村!」
一聲令下,群呼眾應
「聽村長的,把這個不倫不類的混蛋趕出張家村!。」
「趕出張家村。」
張家村村眾人根本不聽張齊天的解釋,執意要把他抬走,很快張齊天就被丟到爛泥田裡,這時剛好還下起了小雨,把張齊天臨成了落湯雞,和泥巴混在一起。
張齊天看到旁邊有條小河,張齊天就想過去洗洗,
河水清澈見底,反射出岸上的斑駁樹影,張齊天走進小河,看到自己的樣子,這才恍然大悟,村民為什麼會看不出自己和照片的差別。
「我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倒影里張齊天長發飄飄,此時因為下雨,自己看起來像個孤魂野鬼一般,等張齊天洗去臉上的污漬,把頭髮盤起來,露出一張陰柔的臉,
「嗯,這是,丁宏宇,我怎麼變成丁宏宇了。」
這時陽光出來了,還伴隨一道明亮的彩虹,陽光照在水面上,格外耀眼。
「啊,好刺眼。」
太陽已經攀上天空,陽光不偏不倚照在張齊天的眼睛上面,感受道熾熱的陽光,
張齊天夢中驚醒,自己竟然變成了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這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歹毒的噩夢。
「還好只是噩夢,不然我一定會殺了自己,丁宏宇,真是可惡。」
張齊天收拾了一下心情,稍作洗漱,就準備出門熟悉熟悉村裡的情況,隨便在找守村人了解了解他老爸的糗事,緩解自己對父母的思念,
一切準備好了過後,張齊天就準備出發,
走出院子,活動活動筋骨,伸個懶腰。
迎面傳來少女的憋笑。
「小天哥,小天哥你醒了,昨天聽我弟弟說你回來了,我就想過來看看,我進來了,你不介意吧。」
張齊天看著眼前青春靚麗的鄉村少女入了神,少女雖然穿著樸素,但那純真明亮的笑容,和劉月月那種裝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是天然的,沒有被市井氣息污染的,屬於大自然的完美造物般的笑容。
「小天哥,你別這樣看著人家,人家臉上又沒有花。」
少女甜美的聲線加上羞紅的臉頰,更加攝人心魄,張齊天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
「哦,不好意思,當然,當然可以。」
張齊天主動為少女打開籬笆圍著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