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天也沒有多想,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間點,小純應該去澆水了吧」
張齊天抱著平常心打開大門,今天的屋外下著濛濛細雨,白晃晃的天空透著微弱的光亮,更多的是黑壓壓的雲。
「今天下雨了,也不知道小純帶沒帶傘,拿上兩把吧。」
張齊天拿上兩把傘,一把撐著,一邊合上,獨自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奇怪,怎麼一個人也沒有,是因為下雨了嗎?。」
在村子裡生活久了,張齊天也形成了村里人的思維,這個時候,正值陰涼,按道理說會有村民在田邊,在小山坡上照料農作物等等,只是今天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難道村裡有什麼活動嗎?」
張齊天又聯想到會不會是有什麼祭祀之類的活動,他之前聽少女說過,村里人為了祈禱風調雨順,秋日豐收,
每年都會開壇作法,拜社稷神,村里人都會虔誠的行跪拜禮,上交貢品。
「不對啊,小純說這祭祀古往今來,都是守村人負責的,但是現在守村人還沒有回來……難道是守村人回來了,小純想要給我一個驚喜。」
想到這,張齊天覺得一定是這樣,於是又峰迴路轉,原地返回,準備去村里逛逛,看看是不是如他所料。
殊不知,張齊天的這一決定,將會讓他後悔終生。
梧桐大樹下,所有的村民都被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無論大人與小孩,老與病,一律用封口布封住了嘴巴。
一群黑衣人,分別駐守在人群的各個角落,他們都頭,一個長發飄飄,面色陰柔的男子。
此時正端坐在人群正前方,搖晃著高腳杯,輕蔑的看著人群,視線一個個的掃描過去,唯獨不見張齊天的身影。
「十三少,張家村75戶200多個村民已經全部在這了,沒有發現張齊天那小子的身影。」
丁宏宇聽完手下的匯報,怒目圓睜,一下捏爆了手中的高腳杯。
「廢物,既然你說全部都在這了,那我問你,張~齊~天哪裡去了。」
黑衣人一時語塞,他是丁紅葉剛安排給丁宏宇的,原來在丁紅葉手下也算得力幹將,
眼前的十三少他略有耳聞,沒想過果然如傳聞中暴戾。
「屬下不知,根據登記在冊的人口,確實已經全部抓來了。」
丁宏宇根本不聽黑衣人的解釋,
「我不敢,今天若是找不到張齊天,那麼他們都為我爺爺陪葬吧。」
丁宏宇舔舐著手中的玻璃水渣,好像想到什麼
「去,去吧村長給我挑出來。」
張家村的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今天早上突然就一大群黑衣人突兀的衝進村子裡,見人就打,
有些還在睡夢中的居民更是不知所措,被一個黑袋子套住腦袋,揭開就到了這裡。
很快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就被黑衣人抓了出來,黑衣人威脅到
「這是十三少,十三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然你這條老命,哼哼。」
然後黑衣人粗暴的扯下村長的封口布,連帶著村長的假牙都一塊扯掉了。
「xi~xi~do~sho,wo~do,shu」
黑衣人見村長敢不配合,自己就是一巴掌扇在村長臉上,村長頓時摔倒在地。
「你他媽,我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村長此時心急如焚,不斷的發出雜音,丁宏宇聽得心煩氣躁。
「煩死了,把這老頭宰了,說得什麼鳥語。」
村民們群起激憤,情緒激動,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眼前這個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少女如此狠戾,一言不合就要將他們的村長當場滅殺。
眼看有些激動的村民隱隱有掙脫繩子的跡象,可是他們畢竟是普通人,雖然力量可能比一般人大一些,但捆綁他們的都是特製繩索,一般覺醒者都難以掙脫。
黑衣人說時遲那時快,拎起村長的衣領往空中拋去,隨著黑衣人抬起食指,一道巨大的藍色光線從食指噴發而出,村長就在村民們都眼皮底下灰飛煙滅。
村民們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眼裡滿是恐懼。
丁宏宇見此也是大驚,他原以為他覺醒了紫色戰魂,已經是丁家戰力的佼佼者,沒想到丁紅葉隨便派給他的一個手下,其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不過這也正和他意,比起李強那幾個廢物,眼前的黑衣人利落的手段無疑更加適合他丁宏宇。
「你們這群賤民,了解情況的,最好馬上主動站起來,告訴我張齊天那小子在哪,不然的話,我就五分鐘殺一個人,你們這群賤民就算全部殺死,也不足為惜。」
在丁宏宇看來丁家人是何等高貴的血脈,張齊天這個廢物居然敢毒害他爺爺,那他就滅了張氏一族,甚至這在丁宏宇看來都比不上他爺爺的一根一毛。
丁宏宇卻忘了,是他先命令李強把張齊天的父母扼殺掉的。
距離村長剛剛湮滅沒多久,很快五分鐘就過去了,丁宏宇隨意一指,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被挑了出來。
此人正是少女小純的媽媽,黑衣人走入人群,直接拎起婦女,像老鷹捉小雞一般輕鬆。
小純的爸爸拼了命的使用頭槌,想要阻止黑衣人抓走自己的妻子,但沒錘幾下就被黑衣人一腳踢翻,當場暈在原地,不知死活。
小純內心深深的絕望,想要撕心裂肺的吶喊,嘴巴卻呼不出一個「爸」字。
此時糾結萬分,自己要不要站起來透露出小天哥哥的消息,不然下一個送死的可就是是自己的媽媽啊,
一邊是她苦等十三年的小天哥哥,一邊是生她養她對她萬般照顧的母親,小純此時不知如何抉擇,
失落中,黑衣人已經緩緩逼近,小純毅然決然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決定站起來犧牲張齊天解救張家村的村民和他的父母,弟弟,
「小天哥哥,小純對不起你。」
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滑落臉頰,但她卻看見她媽媽向著她搖搖頭,從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種決絕,仿佛在告訴少女小純
「孩子,遵從你內心真正的選擇。」
小純的母親奮不顧身的轉身,同樣使用頭槌,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黑衣人砸去。
然而,黑衣人只是,微微一側身,然後再一把抓住女人的繩索,熟練的拋向空中,又是一道藍光乍現,女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這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下,或許她的靈魂將會成為大樹的養料,讓這棵大樹更加生生不息。
另一邊,張琪天找遍整個村落,也沒有發現哪裡有村民聚集的地方,甚至連一個村民都看不見,
「奇怪,大家都到哪裡去了?按理說就算是下雨天,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吧?」
張啟天滿懷疑惑的來到少女小純家 ,
「叔,姨,小虎你們在家嗎?我來找小純。」
張齊天大聲呼喊,平常她這樣喊,其中一個人在家的話都會來為他開門,可是這次他喊了幾遍,屋內卻遲遲沒有動靜,這幾天好像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
「下雨天不在家,這也太奇怪了吧。」
放心不下的張齊天決定不管如何先破門看看,本來就對課本知識了如指掌的張齊天,經過一個月來,他自己的不斷鑽研,不斷練習,
他的戰魂技能,變得越來越熟練,大力拳已經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力量,
甚至他發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村里住了一段時間過後,自己的力量也有了,非常明顯的提升。
張齊天微微蓄力,想要一掌打破小純家的大門,還是差點火候。
「奇怪,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叔和姨過來,果然出事了。」
想到這,張齊天又是蓄力一個大力沖拳,這次小純家的大門應聲而裂,張齊天迫不及待的沖向屋內,想要尋找答案。
可是任憑他找遍小春家的每一個房間,都找不到,一個人影。
張齊天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家。
「張齊天,不要嚇唬自己,興許他們只是上山幹活去了。」
同樣的步驟,張齊天一家一家地搜尋過去,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還是沒有。」
張齊天此時已經瘋狂陷入痴狂,因為他在幾家村民家裡明顯看到了打鬥的痕跡,滿地狼藉的樣子,不禁讓他回想起自己城裡的家,
「是丁家,一定是丁家追來了。」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不由得讓張奇天一下子就想到了丁家的所作所為,他自認為自己艱苦訓練了一個月,李強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李強還是和一個月前的水平的話,即使它是綠色戰魂,張齊天也自認為自己有把握打贏他。
「丁家總不能把他們全部抓走了吧?不行,我得去村口看看。」
如果丁家人來的話,而且是抓走那麼多村民,那丁家一定開了很多輛車來,去村口看看有沒有車就可以斷定是不是丁家所為。
打著這個念頭,張齊天不再漫無目的的搜索,而是直奔村口而去。
「大哥,你說十三少會不會拋棄我們呀?」
小弟這樣想也不無道理,現在丁宏宇都帶著丁紅葉派來的黑衣人在身邊,把他們這些老部下居然放在村口看車,
這顯然就是,從原先的得力部下,變成了邊緣小弟的節奏。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哥幾個用得著淪落到這般地步嗎?」
李強聽著小弟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上次被騙走30萬過後,丁宏宇就再次罰他們到醫院當保安,
等他們當完保安結束,發現丁宏宇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得力幫手,李強眾人只能居居人下,聽從黑衣人的調遣。
黑衣人居然過分到不讓他們參與行動,讓他們留下來看守車位。
「老大,快看,張齊天。」
小弟指著入村的方向,一個人影正飛速向他們這裡奔來,但是小弟一眼認出這個人,就是張齊天。
「沒想到他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也不知道十三少他們在幹什麼,既然如此,兄弟們上,抓活的,到時候我們又是十三少身邊的得力幹將。」
小弟們聽著李強的鼓舞,一個個紛紛抄起手裡的傢伙,全然忘記了,張齊天也是一個覺醒者。
只見兩三個跑的快的小弟,率先拿著棒球棍一擁而上。
隔著老遠站幾天就看到了停在村口的汽車,同樣,他也認出了李強眾人,就是逼迫他抵押房產的丁家人。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可惡的丁家人,非得要趕盡殺絕嘛。」
面對衝來的兩三個持械小弟,張齊天目露凶光,
「大力沖拳。」
藉助奔跑的慣性,大力拳變得不可躲閃,張齊天的拳頭划過兩三個小弟的臉頰,一瞬間,小弟竟然倒飛出去。
看到此情此景,後面的小弟紛紛打起退堂鼓
「大哥,差點忘了,這小子還是一個覺醒者啊,還是你來對付吧。」
李強瞥了一眼小弟,
「哼,貪生怕死,區區一個白色戰魂,能有多強,看我的。」
張齊天絲毫沒有減速,在距離李強還有兩三米的時候,蹬腿跳躍,一道從天而降的大力拳,顯得更加勢大力沉。
李強也只是堪堪防守住了,但是這麼多小弟在場,李強還得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小子,一月不見有點力道。」
小弟們見李強沒有什麼事,歡呼雀躍,
「大哥好樣的,大哥加油!」
李強再次瞟了他一眼,嚇得小弟頓時不敢說話,只有李強清楚,現在的張齊天,明顯實力飛漲,但他還是不相信,區區一個白色武魂,僅憑一個月的訓練就可以打贏他。
「臭小子,吃我一招。」
至今,李強還是和一月以前一樣,雙手合十,組成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隕石墜落。」
可是李強充滿信心的一擊,確實被張奇天輕鬆躲過,李強的招式,張齊天已經在心裡默念很多遍,
現在在他看來,李強全是破綻,躲開李強的攻擊過後,張齊天還不忘給李強的臉來上一擊大力拳。
「這不可能,你小子怎麼能躲過我的隕石墜落?」
李強再次雙手合十,這次他橫向掃去,只見張齊天只是緩緩向後退一步,李強就只僅僅有拳風掃過張啟天的鼻尖。
李強頓時感覺張齊天也不過如此,
「你小子不過如此,繼續看招。」
張齊天再次躲閃,就這樣,李強和張齊天兩人,一個打一個躲,每次李強看似都要打中張齊天,但就是差那麼兩三厘米的距離,看得小弟們紛紛嘆息。
「你小子是覺醒的是縮頭烏龜是吧?就只敢躲嘛?」
李強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張齊天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陪你玩了。」
只見張齊天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拳速一拳比一拳快,
這正是張齊天一月以來,根據村民在河邊洗衣服,有感而發自創的天女散花,
連續不斷的,只發揮出大力拳一半的力量,其餘的當做慣性,增加自己的拳速,然後集中攻擊一處,短時間內造成極大的傷害。
即使只有一半的效果,但是因為張齊天力量的飛速提升,結結實實的挨了張齊天天女散花的李強,招架不住,向後倒去。
小弟,趕緊上前攙扶,十萬火急的拍拍李強。
「老大醒醒啊,老大,沒有你,我們可怎麼辦呢?」
張齊天此時如同殺神降臨
「村民們都到哪裡去了?說!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小弟們,眼見李強已經倒下,他們也不是張齊天的對手,這才將此次的計劃全盤托出。
「你是說為了找我,你們把所有的村民都綁起來了?」
小弟們點點頭,
「快說,現在丁宏宇他們在哪裡。」
小弟們顫顫巍巍的說出丁宏宇的位置。
「算你們識相,如果我發現你們騙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張奇天二話不說,把留下來看車的小弟,全都綁了起來,情況緊急,自己則馬不停蹄向著梧桐大樹而去。
「唉,你說要是十三少知道是我們透露了他的位置,十三少會把我們怎麼樣?」
小弟卻露出一絲微笑,
「懲罰?哼,獎勵我們還差不多,我們可是消耗了張齊天的大量戰力,以十三少的實力,對付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況且十三少身邊,還有那個,從大姐大那來的黑衣人,我見過他出手…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