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意微頓,嬌嫩的臉頰越發的紅。
是讓他等太久了。
「五爺。」她盈盈看去,眸似染上了黑夜上的星辰般。
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眸光依舊冷峻。
洛錦意腳步不停,往內室走去,直到停在與他相差不過一小步的位置停下,膚如凝脂的柔荑拉住他衣袖,紅唇輕啟:「我來服侍夫君。」
紅燭咔嚓地緩慢燃燒,迎著月色,稍顯遜色,繞著窗外闖入的風,纏繞在細嫩的指尖。
纏人眸子還未深入,便被殺得措手不及。
「還不快給夫人按摩治病。」稍顯冷漠的聲音透過內室紗帳傳來,外頭候著的丫頭們愣了半刻,領頭的月枝緊張跪下。
「回姑爺,方才在浴室已然給夫人按過了,夫人身子嬌弱,無需再多按。」
裡屋內剎那間的靜謐,惹得一眾丫頭等得直冒汗。
「為何在浴室?」
問出話的容成玦低頭直直地對著身邊的妻子,似要讓她給一個答案。
玉筍微緊,判若星辰般的眸子輕輕眨動,嬌艷的女子低下了頭,粉唇輕抿:「不想讓你瞧見。」
「為何?」清冷的嗓音莫名地添幾分柔和,幾分蠱惑。
「生怕你瞧見了又要跑。」小女兒般嬌氣的聲音越發的沒底氣,比方才還小了半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哪方惡煞嚇了去。
周圍又是靜了一會兒,只有洛錦意知道,那人一直盯著她看,她雖沒去瞧,卻知道那幽深的眸落在了她的額上。
又惹得他不悅了?
「往後,無需讓你家姑娘在浴室調理。」這聲音相比於方才大了些,多了分沙啞。
外面聽到吩咐的月枝聽到了,深呼了一口氣後,趕忙應和。
天大地大,姑爺順心最大。
「都下去吧!」
冷峻的聲音傳來,外室的下人趕忙聽從吩咐退下,一個比一個急,一群女婢連著離開的腳步都比方才輕盈,這不就是要成事了嗎!
內室由著薄紗輕掩住,朦朧的似夢似幻,一直低著頭洛錦意下顎抬起,清澈的眸看向身旁俊逸非常的男子,竟從他嘴角看到了幾分笑意。
莫不是眼花了?
隨即她便瞧見了那薄唇輕啟:「不走。」
睫毛微顫,主人呆愣了片刻。
容成玦嘴角不自覺揚起,長臂伸出,攬住了盈盈一握,垂頭。
玉手扯住金絲綢帶,很快雙腓主動送入那掌中,香氣送入耳畔,再不能收住。
有人越發的僵硬,頓住身體,將手下的人抓得更緊。
那人依舊不知道理,胡亂摸索。
汗水順著顎骨滑下,不得意般緊皺著眉頭,消磨了許久,仍舊未果。
通紅的面難耐,眼睛朦朧,忍著癢意也不去幫那人解圍,只管他胡亂摸索。
夏日的夜風也悶,順著敞開的窗戶,消散的汗水也多出些涼意。
翌日一早,艷陽高照。
風棲院內。
柔和的日光順著紙糊的窗戶映入內室榻上,透過細膩的床紗,星星點點,落到裸露在外凝脂般的白皙蝴蝶肩上,那光點隨著時間,而不斷變化移動著。
而此時,一男子臂膀撐著身子,深邃的眸光落在睡得極美的女子身上,那眼眸中幽深的不見底,冷峻的面上,看不清神色。
女子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嗓音從檀口中凝出,沒一會兒,迷茫的眸子睜開,清澈中含著女兒家的嬌俏。
「五爺?你……」
又是一聲失聲的叫,不過很快被遏住,越發的聽不清頭尾。
一側如狼的男子竟是湊了過來,扯開薄被……
帳子裡瀰漫著迷人心智的氣味,悶悶的使得裡面的人兒糊塗的不知幾時幾刻了,只管由著胡鬧。
外頭探出的光點沒了支撐,隨著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掩著帘子的榻停了晃動,一男子揭開了遮掩,從裡面探了出來。
可那俊逸的臉上多出的不僅僅有汗,還有鎖住的眉頭。
隨即,屋內的門敞開,陸續進來了些丫頭,多數低著頭不敢抬頭望的。
倒是有些個膽子大的,時不時地望著正在自己寬衣的主子。
「五爺,可是要奴婢伺候?」不知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似沒瞧見那男子冷著的面一般,不要命地湊了上去。
「滾!」
那丫頭嚇的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拖下去。」
冷漠的聲音方才落下,便有婆子上前,將地上鬆了勁的丫頭拖了出去。
外頭候著的人瞧見哭嚷著求饒的女婢,小聲低頭議論著。
「這丫頭這般不懂事,是新來的吧。」
「她可不是,平日裡機靈著呢。」一個更低的聲音響起。
「她若非新來的,怎會不知我們五爺從不讓女婢近身?」
「想來應是以為咱家五爺娶了新婦,肯碰女子了,定不是謠言所說的斷袖,便仗著自己有些姿色,動了不該有的邪念了。」
「倒是個傻子,她那般平平的姿色如何能與五夫人傾城的貌相比……」
外面動靜大,帳子裡面的人兒早就聽的清楚,不過卻身上沒勁使,只能抬著嫩手挑開些來帘子瞧,正好瞧見了一女子要接近自家夫君的場景。
她還未曾反應過來,便瞧見夫君動了身子,躲過了靠近的女子,厭棄極了的模樣。
便也只敢透過縫隙瞧,直到那婢女被人託了出去,回過神來,嚇的一驚。
方才正大發雷霆的夫君竟莫名地瞧著自己。
下一刻,她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掀開帘子的手。
將臉埋在了被褥里。
怎麼忽然瞧起了她來?
難不成要讓她服侍?
她曾聽說夫君晨起,需要妻子幫忙打理,服侍穿衣,才算賢惠。
可她怕是起不來了。
他雖沒來真的,卻也折騰人,她身子嬌弱,經不起他這樣玩弄。
伺候不了,卻也不全怪她。
洛錦意在簾中悶了許久,直到身邊的貼身丫鬟喊她,掀開了帘子,陽光照進來,她才知曉那人不知何時離開了。
竟不同她說一聲?
活該到現在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