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晨的旁邊,還有一個很是美貌的夫人,雖然看上去年紀已經是有近四十歲了,卻因為保養的好,皮膚跟少女都相差不多,能隱約看出她年輕時的絕色風姿。
現在她正坐在卿晨旁邊的椅子上一聲接一聲的啜泣。
她正是卿晨的妻子秦氏。
她邊哭邊用手帕擦去眼淚,整個人看上去梨花帶雨,連手帕都給沾濕了。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馬上就有錦衣衛的大人們來了,有他們在,管什麼採花賊那不都是手到擒來嗎,看你那點出息。」
雖然卿晨的心中也是怕的不行,但他畢竟是這個家的頂樑柱,眼下的情況如果連他都自亂陣腳,那還了得?
聽了他的話,秦氏的哭聲也是小了一些,雖然還是哭個不停,但到底是小聲了一些。
「說是這麼說,萬一女兒有個三長兩短,那我還活不活了?」
卿晨聽了這話也是沉默了,這也是他擔心的。
卿晨算是這偌大的青州城中的一個奇葩了,他的用情專一在青州城中也是頗為有名的。
他唯有秦氏這一個妻子,連一個妾都沒有納,兩人可謂是相敬如賓。
這麼多年了,孩子也是只有一個女兒,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卿晨和妻子便將她視若珍寶,就連走路快了都怕她化在風裡。
他把女兒看的比自己命,甚至數十年間積累的財富看的都重要。
如果這是一個圖錢的賊,那卿晨反倒是沒什麼好怕的,說到底賺錢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偏偏盯上他們的不是什麼飛賊,而是一個採花賊,還是一個喜歡姦殺,極其變態、武功高強的採花賊。
這讓卿晨的心中充滿了窒息感。
然而就在此時,卿家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趕來,低聲的說道:「老爺,錦衣衛的大人們來了。」
卿晨的眼中驟然明亮了起來,就仿佛沉在水中的人突然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的木頭。
「快,快些去請大人們進來,不,不,我親自去迎接大人們。」
卿晨顧不得再哄妻子,腳步有些顫抖的向外狂奔而去,甚至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若不是管家及時的扶他一把,他可就摔個狗啃泥了。
但此時卿晨知道,這是來救命的。
陳凡走在前面,後面跟隨著另外的幾名總旗,他們隱隱落後了幾步。
幾人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急不可耐的沖了出來。
他眼中帶著希望的光芒,對著四周急切的巡視著。
「幾位便是錦衣衛的大人,小民盼星盼月,可算是把諸位大人給盼來了。」
他也是個人精,略微一看,便知道陳凡才是真正的核心,連忙對著陳凡行了一個禮。
陳凡微微一笑,便伸出來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卿家主不必擔心,我們錦衣衛既然接手了這件事,那就肯定不會出任何意外。」
陳凡平淡的語氣中帶著強大的自信,這是唯有實力能提供的自信。
「還是先請蘇家主先將事情經過略微講講吧。」
「不急,不急,先請幾位大人隨我入府詳談吧。」
陳凡一行人跟在他的身後,在恭敬的請幾人坐好之後,卿晨才開始站著講述。
就在兩天之前,卿家小姐卿允竹一覺醒來,便看到自己的床頭處多出來了有一個小菊花。
近日青州城中那採花賊事件鬧得人心惶惶,卿允竹自然是知曉這件事情的。
顯然此事便是那個採花賊做的了。
這朵菊花不光是通告,同時也是一種警示。
在她睡著之後,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房間之中,若是他有心的話,只怕是昨天自己就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了。
但是這採花賊就是什麼都沒有做,讓她在恐慌中度過一天天,才在那恐懼之中收割這盛開的花朵。
一想到這些,卿允竹懼怕不已,連忙將事情告知了自己的父親卿晨。
當卿晨得知這件事之後,當即便嚇得魂不附體,雖然眼下女兒還安然無恙,但以後呢?
他知道這是那個採花賊盯上自己的女兒了。
雖然他第一時間便動用人脈告知了刑部高層,又大量召集高手來保護家眷,但這一切根本無法讓他安心。
因為刑部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如果告訴刑部能有用的話,這採花賊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雖然在大量高手的保護之下,昨天並沒有發生那悲劇,但是卿晨絲毫不敢放下擔憂。
他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終日待在家裡陪在家人身邊。
雖然那採花賊一天沒來,但他總歸是會來的。
或許就在明天的晚上。
這種無休止的擔憂與煎熬讓卿晨這幾天仿佛置身於無邊煉獄,整個人在這幾天裡都好像老了幾歲。
直到刑部告知他這件事已經移交給錦衣衛,卿晨的心才有些放了下來,錦衣衛雖然恐怖,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實力才讓人恐懼,有他們出手,這採花賊想來是難逃一死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陳大人,還望您能保護好小女,在下必有厚禮相贈。」
「只要女兒能平安無事,我怎麼樣都好。」
說著,卿晨對著陳凡又是重重一拜,眼淚都險些出來。
這一次陳凡沒有阻止,而是默默受下來這一禮。
這是為了讓他放心。
「放心吧,卿家主,我們錦衣衛出手還沒有人能逃得掉。」
「呵呵,只要那採花賊敢來,就必叫他有來無回。」
旁邊的幾名總旗也是紛紛附和:「沒錯,陳總旗已經是晉升了先天之境,可謂是少年英才,只要他出手,想來那採花賊是逃不掉的。」
「不錯,我們已經在蘇府中補下了天羅地網,保證萬無一失,你的女兒絕對平安無事。」
卿晨聽聞此言,終於是送了一口氣,口中喃喃說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