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晨不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轉而開始對著卿允竹招招手。
「來,允竹,過來敬陳大人一杯酒,感謝人家當日多次救你性命。」
卿允竹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紅暈,看上去格外的誘人。
她端著酒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似乎心情很是激動。
她走上前來盈盈一禮,而後將酒杯向前一伸,「陳大人,小女子感謝陳大人的救命之恩,特地來敬您一杯,希望您能賞臉。」
她說著說著便低下頭去,不敢再抬起頭,心中想著陳凡俊秀的面龐,她不由得臉紅心跳,就連酒杯都快有些端不穩了。
陳凡見狀,連忙接過酒杯,不再讓她如此尷尬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卿小姐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何必嚇成這個樣子呢?」
他調侃的笑笑,卻是毫不猶豫的將杯中酒水一飲而下。
「我,我不是害怕,只是,只是.......」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也是沒有能完整的說完這句話。
陳凡心知姑娘麵皮單薄,不再調侃人家,只是跟著卿晨開始向酒席間趕去。
幾人在酒席之中喝酒夾菜,氣氛好生和諧。
幾人酒到興處,卿晨忽然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陳大人可有定親?」
陳凡夾菜的手猛然一抖,聽聞此言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卿晨,卻是發現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再一晃眼,發現旁邊的卿允竹早已經是抬不起頭來,臉色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紅的馬上就能滴出水來。
陳凡心知肚明,這卿晨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當他的女婿來了。
陳凡只當無事發生,笑著回應:「家中長輩已經是在早前便去世了,本人的一應婚事,長輩上前並未囑咐,一切全憑本人自己做主。」
卿晨嘆息兩句:「陳大人節哀,想來大人如此優秀,您的長輩在天之靈也是含笑九泉的。」
但是他話鋒一轉:「那不知,陳大人眼下可有心中之人?」
若是換成一般的錦衣衛,自己這話要是撞在槍口上,那可得出點血了。
但是此時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卿晨也是不得不冒著些風險,問出這些話來。
陳凡有些玩味的笑起來,端著酒杯搖了搖。
「我當然有心中之人,難道卿大人是要為我做媒人不成?」
這一番話卻是如同一道雷霆一般劈在了兩人的心頭上。
卿允竹本來還滿臉羞紅的低著頭,聽聞此言卻是抬起頭來,眼中躍動著難以言明的複雜感情。
她眼中的那種哀傷,那種不可置疑,那種仿佛自己被拋棄一般的難以置信,讓陳凡感到了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卿允竹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她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角,緊緊咬著牙齒,抬起頭泫然欲泣的望向陳凡。
「陳凡,你.....」
陳凡見狀,也是不敢再多做姿態了。
允竹這般模樣,卻是讓他的心中仿佛如同刀絞一般。
他連忙補充解釋道:「卿小姐天生麗質,仿佛天人臨世,在下十八年來未曾有過心動,但當日一見卿小姐,卻仿佛心中如遭重擊,在下的心中人卻正是卿小姐。」
此話一出,卿允竹表情一下子呆愣了起來,似乎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傻姑娘,陳大人說他的心上人可是你,還哭喪著臉幹什麼呢?」
陳凡微微一笑,舉起酒杯放在了卿晨酒杯的下端碰了一杯。
「卿家主,在下聽著這個陳大人,格外的不順耳,不知道能不能改一改稱呼呢?」
卿允竹此時反應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仿佛有兩朵火焰燃燒了起來,大起大落的情緒甚至讓她的眼淚都險些流了出來。
卿晨看著眼前的一幕,卻是滿滿的欣慰。
卿晨沒有兒子,只有卿允竹這一個獨女。
如果女兒外嫁,這萬貫的家財卻是只能便宜了外人。
理想的方式就是尋找一個上門女婿,這才能保住卿家的家業。
可是這上門女婿,說是好找也是好找,但想要尋找一個可靠的人選,那可真是難如登天。
如果碰到一個狼心狗肺,擅長偽裝之人,到是家財盡歸於他人到是小事,但是這女兒受到欺凌,可是卿晨萬萬不能接受。
也正因為如此,卿晨對於挑選女婿這方面,說是十萬里挑一也不為過。
卿允竹今年也是十八歲,放在尋常的人家只怕是已經當媽媽了。
雖然富家女子一般結婚會晚一些,但她知道十八歲還沒有訂婚也是有些少見了。
其實從她十四歲開始,就有絡繹不絕前來求婚之人,但卿晨全都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因為這些人都有這樣那樣令他不滿意的點。
結果這一拖,就是四年。
知道前段時間碰到了陳凡,才讓卿晨感覺自己碰到了符合自己內心模樣的人選。
陳凡地位高貴,現在乃是堂堂的錦衣衛百戶,而且有著強大的實力,現下更是年輕,只怕日後還有望再進一步。
能有一個錦衣衛做自己的女婿,卿家的家產不光沒有問題,只怕是會更加壯大。
作為一個錦衣衛百戶,陳凡也不可能是奔著他家產來的。
古往今來,還沒聽說過哪個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還會缺錢的。
這與本人的素質無關,單純是地位決定的。
如果陳凡日後能夠晉升千戶,那能夠積累的錢財,更是數不勝數。
再說陳凡本人。
陳凡身上既沒有錦衣衛身上的那種囂張張揚之氣,也沒有一般讀書人的那種窮酸假意之心。
他完美的結合了兩者的優點,接人待物間始終是進退有度,知書達理。
卿晨相信,這並非陳凡偽裝的,而是他發自內心表達出來的。
這樣一個人,如果將女兒交到他的手裡,日後肯定是不會受欺負的。
因此,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考慮,陳凡都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