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陳凡,日後如果有機會,本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現在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本少爺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還有卿允竹這個賤人,媽的,居然敢跟別人跑了,早晚有一天要好好懲治一下你。」
賈道德躺在床上,眼睛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面對著天花板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正如陳凡先前的判斷一樣,這賈道德就是一頭陰險的毒蛇。
雖然眼下他面對陳凡卑微的像條狗,但是這只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實力罷了。
但他卻能夠把這份恨意藏在心頭,等待日後陳凡露出任何一絲破綻,便不惜一切的將他狠狠撕咬。
這份恨意將十年如一日的支撐他,仿佛一份醞釀的毒藥,等到爆發出來的時候,才是他真正可怕的時候。
「砰,砰,砰。」
幾聲小小的敲門聲傳來,門外傳來了下人畏畏縮縮的聲音。
「少爺,老爺給你熬了一碗雞湯,說是要給你補一補身子,您喝一些吧。」
「哼,那你進來吧。」
賈道德並不是多麼想喝這碗雞湯,但是畢竟是母親熬的,所以他還是放人進來了。
「少爺,這雞湯可真是不錯啊。」
一名面容憨厚的少年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碗還在向外飄著熱氣的雞湯。
他說話時,眼睛還時不時的望向雞湯之中,看上去有些垂涎欲滴。
看到他這副樣子,賈道德心中充滿了優越感。
他高傲的瞥了一眼,而後大聲的說道:「這可是我母親親手熬製的雞湯,像你這樣的下人,也就是只能聞聞味道了。」
「手裡注意點,要是不小心摔碎了,你十年工錢都還不夠手裡那個碗呢。」
「是,少爺,您身份尊貴,咱當然是比不得了。」
「你知道就好,把這個雞湯放在我床邊就是,你可以走了。」
賈道德冷冷的看著下人,隨口命令道。
下人臉上滿是錯愕,小聲的問道:「少爺,您真的不喝嗎?」
「誰說我不喝了,我只是想先放涼了再喝。」
賈道德擺了擺手,「行了,別廢話了,快點滾出去,我現在煩的很。」
但是此時這個面容憨厚的下人表情卻猙獰了起來。
「少爺,這麼好的雞湯,您不嘗嘗嗎?」
賈道德警覺了起來,心中有些害怕,「你,你什麼意思?」
下人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而後卻突然飛奔起來,一把將這個碗扣在了賈道德的臉上,而後絲毫不顧及這滾燙的湯,一直死死的捂住他的口鼻。
即使他的手被燙的通紅,甚至燙掉了一層皮,他也是惡狠狠的望著賈道德,而沒有鬆開手。
「喝,喝啊,你他娘的,為什麼不喝。」
賈道德心中震撼無比,此時他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他看著那個青澀的青年,此刻仿佛索命的死神一般,臉上沒有一點先前的憨厚和單純,有的只是深刻的恨意和殺氣。
他此時一隻手捂住了賈道德的口鼻不讓他有任何聲音,另一隻手卻仿佛一對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賈道德整張臉此時已經被燙的變了形,這名青年的手也已經是潰爛無比。
但無論那痛覺神經怎麼樣的向他釋放警告,他只當這一切是錯覺,沒有絲毫的留手。
直到賈道德的胸口停止了起伏,肯定沒有力氣再呼喊時,下人才鬆開了雙手。
他雙手顫抖之間,卻是仰起頭來流下了兩行清淚。
這不是疼痛,只是大仇得報之後的暢快。
他連忙用袖子抹去了自己的淚水,用被子將賈道德蓋住,而後將被燙壞的手藏在了袖子裡,用另一隻手端著碗平靜的走出了房門。
他的神色此時與先前截然不同,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樣,誰也想不到就在剛剛他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仇人。
他走出房門,此時門口的兩個侍衛還在百無聊賴的站著,顯然是沒有意識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下人板起臉來,走到兩人面前低聲喝到;「少爺剛才跟我說了,他已經是歇息下了,讓你們莫要進去打擾他,他現在要好好休息,恢復精力,你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雖然不在意這下人,但是他畢竟是假借少爺的名頭,所以兩人還是不情不願的回應道;「行,知道了,你快點走吧。」
他們雖然也是下人,但多少也是有些武力,要是換成平常才懶得搭理他呢。
這下人只好裝扮出一副匆忙的樣子,快步離開了。
「哎,老三,你說他為啥要把一隻手藏在袖子裡呢?」
「說不得他那隻手裡藏了個暗器呢。」
「哈哈哈哈,就那跟猴一樣的小子。」
「你想什麼呢你哈哈哈,他能在沒有動靜的情況下把少爺給暗殺了啊,我看你是話本故事看太多了。」
兩人越聊越激動,而此時已經跑到外面的下人也是越跑越快。
他假裝無事的從賈府門口中走出,而後在深沉的夜色中開始不斷狂奔。
當他終於遠遠地離開了賈府時,他走到一片偏僻的林中,開始跪倒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嘔——」
因為哭的過於劇烈,他的口中不由得開始乾嘔起來。
他停止了哭泣,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姐姐,我給你報仇了!」
「賈道德,你這個畜生,死的好啊,死的好啊!」
「感謝那位錦衣衛的大人,不然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我才能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啊。」
他哭哭笑笑,表情有些瘋癲,淚水仿佛一場傾盆大雨一般灑落在面前的土地上。
時間直到第二天,另一位下人來為賈道德送飯,但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無奈之下,只好和守衛一起打開了房門。
但當他們打開房門,掀開被子後,卻只看到了賈道德被燙爛的臉。
「少爺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