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去該去的地方

2024-08-14 06:00:23 作者: 真的老將軍
  嗡。

  一聲劍鳴,劃破長空!

  一雙肉掌在劍鋒上碰撞,瞬間將劍氣擊碎,兩道身影一分為二,分別站在樹枝上。

  顧士單腳踩在樹梢上,長劍微微顫動。

  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雖然施展出了絕世武功,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氣勢。

  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愧是八方游龍劍。不過你的劍法裡,卻有白玉京的三分神韻?」

  「前些日子,我去白玉京拜訪了一位前輩,因為與他的弟子有些交情,便向他請教了三成劍法,得到了他的真傳。」

  顧士淡淡道:「畢竟,我手持天火鸞,在江湖上四處遊蕩,難免會遇到你們,所以,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然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有道理。」

  那人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雙手按在劍柄上的弈秋:「他是想用刀意壓制我?」

  「明白人。」

  「沒用的。」

  那人搖了搖頭:「這世上用雙刀的人多了去了,但除了那個家族之外,其他人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可惜,如果你們現在掉頭就走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他不但不走,還想打亂我的節奏,真是異想天開。」

  顧士微微一笑,轉身說道:「聽見沒有?他說你該死,快走!」

  「也好。」

  弈秋很聽話的鬆開了刀,轉身就走。

  驚皇亭之人眉頭微挑,對方的果決,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是和他關係很好嗎?」

  他搖了搖頭。

  「生死之間,正是磨礪自身的最佳時機。」

  顧士輕嘆一聲。

  他能在戰鬥開始之前,以刀意將你困住,單憑這一點,我就很感激了。」

  「你真不錯。」

  「在江湖上混,心地善良是不行的。我不是什麼好人,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顧士微笑道:「難道驚皇亭所有的絕學,都掌握在一雙手中?」

  「就憑這兩隻手,我就能殺你!」

  那人搖搖頭,腳尖一點,飄然而來,另一邊卻是盯著弈秋的背影。

  他說要離開,卻不代表別人會相信他。

  生死關頭,他必須謹慎。

  這武林中再厲害的高手,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很多人,就是因為太過相信別人而死。

  因此,那人不相信弈秋已經離開了。

  就連弈秋和顧士的話,他都不信。

  沒有了弈秋的刀意,戰鬥變得更加輕鬆。

  顧士頓時感覺到壓力大增,雖然不知道對方施展的是什麼武學,掌法,拳法......但對方一拳一腳,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莫大的力量。

  八方游龍劍雖然不凡,但在驚皇亭的強者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突然,他手中的竹中劍脫手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發出嗡嗡之聲,劍身在空中旋轉,不斷地旋轉,顧士手持劍指,距離竹筒只有三寸的距離,借著這股力量,將內力傳遞出去,劍鋒之上,劍氣縱橫。


  更有龍吟陣陣,從四面八方湧向那竹劍之中。

  一道恢弘到極點的劍氣,在一瞬間凝聚成一點,可以說是貫穿古今!

  「好劍法!」

  驚皇亭中的人心高氣傲,但這一劍,卻讓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門驚世駭俗的劍法。

  以他的眼力,都能看出這一招的難度。

  顧士運足了全身功力,一身造化修為,劍光一轉,已經到了那人身前三寸處。

  在他身前三寸處,有一雙手,一掌在上,一掌在下,空無一物。

  一股內力在虛空中流轉,鎖住了劍刃,讓它無法前進一步。

  嗖嗖嗖!!

  顧士的劍算不上好劍,樸實無華,布滿鐵鏽。

  這樣的劍,就算是兩個銅板,也未必有人會買。

  然而一件武器的價值,並不在它本身,而在使用它的人身上。

  陳凡一柄三兩銀子的長刀,就震懾住了所有人。

  顧士一把竹中劍,二文錢一把,但也因此而出名。

  這一刻,驚皇亭內的高手們都感受到了這把劍帶給他們的壓力。

  一瞬間,就連他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只能集中精神對付這一劍。

  然而,當他集中注意力對付那把劍時,卻有一道身影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面容俊朗,眸子中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純淨,手中握著兩把刀。

  劍光如雨,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驚皇亭強者的身後。

  「雕蟲小技,也敢與我爭鋒!?」

  驚皇亭高手並不慌亂,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身後之人的到來,也料到了對方一定會出手。

  陡然間,他雙手一搓,只聽得一陣嗡鳴之聲響起,顧士的竹中劍,竟然被他扔了出去。

  這可不是普通的攻擊。

  江湖上的爭鬥,講究的就是算計。

  什麼是算計?

  對方一掌拍來,自己怎麼躲得開?

  左躲右閃?

  這是一種應對,而不是一種計算。

  算是什麼?

  就算你躲過去了,我又該怎麼做?

  對方會怎麼做?

  那麼,你會怎麼做呢?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對對手的了解越多,推算起來也就越準確。

  所以,弈秋沒走,弈秋要偷襲,自己該怎麼應對......這一切,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這一刻,他轉過身,頭也不回,這一刀已經證明了他的武功。

  雖然要小心應對,但對方的武功,卻也僅此而已。

  故而,他這一掌雖然小心翼翼,勢大力沉,欲要置對方於死地,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輕蔑。

  正是這三分輕視,讓驚皇亭內的高手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因為顧士並沒有急著伸手去抓。

  他眼睜睜的看著這把劍飛上了天空,然後滴溜溜一轉,落在了地面上,發出了叮叮噹噹的響聲。

  但他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好像那把劍根本就不是他的劍......

  不對啊!

  當驚皇亭的強者意識到這一點時,冰冷的劍鋒已經刺破了他的衣衫。

  他的手掌,就像是消失在了大海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刀鋒刺入了他的身軀,鮮血四濺,他想要抽身而退,但是那把刀,卻是如影隨形。

  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被這一刀碰到,就再也逃不掉!

  這是怎樣的刀法?

  這句話一出,他的腦海之中就冒出了三個字。

  「無量風!」

  無量風!

  當今天下,會這一門刀法的,便只有歸風鑒,以及......寧無雙。

  此刻,當這一刀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大意了,竟然忽略了他的身份。

  這可是犯忌諱的事情!

  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無量風」三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他的身軀,幾乎要被劈成兩半。

  哪怕是弈秋,也無法發揮出冥凰不死神功的全部威力。

  但,那如影隨形的輕功,卻是會要的。

  所以,當這一刀落下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避無可避……避無可避。

  任何陰謀詭計,在這一招面前,都是浮雲。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一點點的切開自己的身體。

  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開,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雖然血流成河,但死亡只是一場盛宴。

  只是他武功高強,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腰斬雖然殘忍,但普通人被攔腰斬斷,卻也不會立即死亡。

  更別說他了。

  「歸風一族...歸風一族...」

  「混帳,混帳!」

  他死死的盯著弈秋,一雙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弈秋看了對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到其面前,一刀斬下了腦袋。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無論他怎麼說。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驚皇亭的人。

  歸風鑒上的人,誰不想重返瑤海之巔?

  但是,他們無法回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

  在過去,他們從未出現過。

  現在,這些人出現了,那就是自尋死路。

  弈秋轉身,目光落在顧士身上。

  顧士單手握劍,隔空一抓。

  那道劍光突然飛到了他的手上,「這是第一個。」


  「但這還沒完。」

  「接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如果是一直死人的話,那=他們就會發現不對勁了。」

  「怎麼樣?」

  「繼續。」

  「好大的膽子。」

  這一切,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這一次看似偶然的相遇,其實並沒有出乎顧士的意料。

  而且,能預知到有人要殺自己,也不需要費太多的心思。

  所以,驚皇亭的人肯定會派人來殺他。

  因為天火鸞在顧士的手中。

  不過......弈秋不一定是他們的目標。

  因為,他們不一定知道弈秋的來歷。

  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很好解釋了。

  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以刀意震懾對方,讓對方以為他是在虛張聲勢。

  刀意……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反應出一個人的武學本質。

  弈秋最擅長的就是刀法,無量風更是當世最頂尖的武學之一,他的刀意自然與一般的刀意不同。

  所以,弈秋釋放出來的刀意,只是普通的刀意。

  那人當然不想節外生枝,就是想要輕易地殺了顧士。

  就算是要殺人滅口,那也得等顧士死了再說。

  這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他轉身就走,悄然折返,這一次,他並沒有施展無量風。

  所以,那人一掌拍出,以為自己什麼都算計好了。

  弈秋的普通刀法,在這一瞬間,化作了無窮無盡的狂風。

  冥凰不死神功驟然發動,無窮無盡的風如跗骨之蛆般將他切成了兩半。

  一步錯,滿盤皆輸!

  弈秋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還想繼續。

  不過顧士似乎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下次他們可能不止一個人來。驚皇亭中高手如雲,就算是這樣的高手,我們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將之擊殺,但若是成群結隊,那我們就是笑話了。

  「既然你這麼有膽量,那就繼續吧,我還得活著,繼續為難驚皇亭。」

  說完,他轉身離開。

  弈秋氣的直跺腳,不過還是咬著牙跟了上去。

  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幾步,一隻信鴿就從空中飛來,落在了顧士的面前。

  顧士接過,取下了鴿子腿上掛著的一個小竹筒。

  打開信封。

  信的篇幅有限,能說的話也就那麼幾句。

  顧士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帷幕……就這麼拉開了?我們走!」

  「去哪?」

  「去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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