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豪門娛樂圈

2024-08-14 06:16:24 作者: 洛拾意
  李特助在旁邊看的眼皮直跳,在心裡將阮棠的危險等級直接提到SSS級,不怪他內心波瀾如此翻湧,實在是這妮子太過於喪心病狂。

  明明是小少的女人卻敢肆無忌憚的往七爺懷裡送,明知道七爺不近女色但半點擋不住她的熱情,一點都不去想前車之鑑,她似乎篤定了不會被拒絕,簡直就是在恃靚行兇。

  他哪裡知道,莫說七爺是小少的養父,便是親爹,只要被她看上了,那都是照撩不誤的。

  阮棠貓眼靈動媚態橫生,莞爾一笑卻又帶著醉人的嬌憨,等不到七爺的回應,她便更加得寸進尺的朝對著男人的耳邊吹氣,呵氣如蘭:「七郎——」

  這一聲,能把人的骨頭都叫酥了。

  七爺黑眸沉靜,不動聲色的任著這妖精撥撩,末了一把抓住她放肆的手,力度不重卻強勢的令人難以掙脫,他的聲音淡淡,竟挑剔起阮棠的唱嗓:「柔媚過重,缺乏貴妃的端莊氣勢,整理好思路重新唱一遍。」

  阮棠柔軟似蛇無骨的攀在他的懷中,一雙美目似嗔非嗔的看了一眼不解風情的男人,紅唇微啟,又將方才的詞唱了一遍,唱完還問:「七郎滿意嗎?」

  七爺軟玉在懷卻分毫不亂,一副不為美色所迷的姿態,淡笑著戳穿:「你的心都不在這上面,只顧著和我較勁,如何讓我滿意。」

  「你瞧,明知道我的心思,還非要裝成一無所覺的樣子,跟我假正經。」阮妖精說話那叫一個孟浪,直接就給七爺扣上「假正經」的帽子,氣鼓鼓的模樣更顯嬌憨。

  七爺低笑了一聲,半真半假的敲了敲她的腦袋以示警告,這動作竟帶著幾分寵溺在其中,他說:「剛成精的小妖,狐媚技術還不到家,就想著捕大魚了,急功近利。」

  阮棠被他這一敲一打整個人都驚了,貓眼瞪的溜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頓覺奇恥大辱。她一把將男人推開,莫說是撩,整個人都像是炸毛的貓兒一般,重重的哼了一聲,撂下狠話:「輕視妖精,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七爺記住您今天說的話,咱們往後走著瞧。」

  她說完,一甩手,風情萬種的走了。

  眼看著這妖精翻臉比翻書都快,七爺搖搖頭,無奈的一笑,「到底是小姑娘,經不得激。」

  李特助站在一側看完全程,心道這不正在您的算計之中嗎。

  他可是知道,七爺並不像表面上那般的無動於衷,否則的話根本不會讓阮棠近身,更別提縱著她撥撩這麼久,以往哪個女人不是稍一露出這點苗頭,就會被立刻處理掉?

  七爺對阮棠,實在過於特殊了。

  他忍不住想,這份特殊便是連曲家本家的姑娘都不曾擁有,如此寬和縱容的態度,當真僅僅只是因為她是小少的女人?

  那就更不對了,公公和兒媳婦態度如此親昵曖昧,震盪這是陷在《貴妃醉酒》裡面沒出來呢,等等……想到李隆基和楊貴妃,李特助再看七爺那寵溺的神情,整個人徹底方了。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禍水,這作精真特麼是個禍水!

  「見琛那邊怎麼樣了?」

  七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神遊,李特助立刻清醒過來。

  「應您的吩咐,讓他在裡面住滿一周,現在已經出來了。」他頓了頓,然後又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事,還得從阮棠的失蹤開始說。

  關於曲時的戰爭,震驚了整個上流圈子,誰能想到這兩位會反目成仇呢,而且是招招致命下死手,從時鈺最重要的藝術被當做弱點攻擊,到他反擊使用雷霆手段將小少送進局子,一來一回不過數日。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事是不能善了,兩方博弈就怕下面的人充當炮灰,一時間大家看熱鬧都看的膽戰心驚,生怕跟著遭殃。

  就在這時,曲七爺出手了。

  曲氏撥款投資時鈺的劇組,輕飄飄的往裡面扔了十個億,和一句簡潔有力的轉達:七爺說,到此為止。

  這要是不懂事的人看了,大概會覺得七爺不是小少的養父嗎,怎麼會向著外人呢,這是不是時鈺背景太深讓他服軟了?

  但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知道,時鈺的背景再深能深過七爺嗎,小少再混世魔王能拗得過養父嗎,這十億對曲家而言不過是毛毛雨,買個清淨。就像是兩個孩子在吵架,大家長來了給一人買根棒棒糖,就掀篇了。

  況且誰不知道,七爺這十億砸進去,未來會從電影票房裡雙倍收割利潤?

  這才是老狐狸的手段,既鎮壓了你們,又讓人心悅誠服。

  時鈺倒也乾脆,收下投資款,電話上與七爺告罪認錯,那邊就放人了。

  他本身也不指望一槍打死曲見琛,更是心知肚明一旦過火,七爺必然插手,果不其然,這老狐狸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挑不出錯又反抗不得,不過無妨,這也在意料之中。

  他答應阮棠的那十億投資款,這不就來了嗎?

  不過,事情顯然並沒有就此結束,因為另一個消息的出現讓整個圈子都跟著震三震——阮棠失蹤了。

  經紀公司眼看著就要捧紅一個超級巨星,這下可不就慌神了,李茹力排眾議將失蹤的消息壓下來,她心知單憑自己的力量肯定找不到人,所以在第一時間便聯繫了時鈺。

  李茹根本不敢回憶,那天她說出阮棠失蹤時,時導勃然大怒的反應,他憤怒時表現的並不是非常失態,若說尋常人生氣是火焰,那他生氣的樣子就是冰冷的火焰。

  令人如墜冰窟。

  時鈺將整個帝都翻了過來,圈子裡都跟著震盪不安,就為了找一個阮棠。

  曲小少出來後徑直回到公司,聽聞七爺插手後,他的神情有些厭煩,卻也沒有過激的反應,顯然已經在預料之中。

  男人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折騰了這一周讓他消瘦不少,銳利的線條讓俊美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頹廢的帥,他接過趙秘遞上來的紅酒拿在手裡晃了晃,漫不經心的問:「阮棠呢?」

  趙秘心裡一跳,暗道還是來了,他躊躇了一下,在小少疑惑的看過來時,低聲答:「阮小姐……失蹤了。」

  曲見琛的桃花眼立刻冷了下來。

  高腳杯被狠狠的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滿地的玻璃碎片和鮮紅的色彩映出曲見琛此時不平靜的心情,男人俊美的面容一派陰冷狠戾,他重複著秘書的話,冷冷一笑:「失蹤了?」

  聽的人心裡一抖。

  趙秘說:「現在經紀公司和警察都在四處尋人,時導為了找她已經快把天翻過來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曲見琛輕柔的笑了笑,一派狠絕,「我和時鈺在這打的不可開交,原來還有人在後面玩黃雀在後?」


  這是什麼?

  一時間關於阮棠安危的擔憂和蒙羞的奇恥大辱交織在一起,瞬間湧上來。

  就在這時,時鈺推門而入,如入無人之境。

  男人一身西裝筆挺,領口處卻罕見的有些褶皺,因為幾天幾夜沒合眼,清俊的面容上是遮不住的疲憊,線條冷硬氣勢十足,他走過來,無視地上的一片狼藉,冷淡的喊了一聲:「曲見琛。」

  曲見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時鈺卻無視他的挑釁,將手裡的資料往桌上一砸,說:「阮棠失蹤了,最後與她見面的人是季度,這是他提供的監控錄像。」

  曲見琛立刻也沒興趣和他糾纏別人,當即便抽出檔案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翻閱,緊接著神情漸漸凝重。

  時鈺:「帶走阮棠的一群人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全程只有兩處鏡頭拍下他們的背影,能夠僱傭的起這樣的安保的人不多,比如曲氏的股東。」

  曲見琛沉聲:「李兆,秦輝。」

  「其中一個背影與李兆的心腹極為相似,如果是他做的,現階段不會讓你知道,只會在奪權的關鍵時刻拿出來牽制你。」

  時鈺冷靜的分析,最後說道:「李兆這人年輕的時候是陪七爺一路打過來的,手下沾惹的鮮血無數,狡詐又狠毒,非常的不好對付,事關阮棠的安危,我們必須合作。」

  為了阮棠,他主動妥協般的後退一步,提出合作。

  曲見琛也不拿喬,抬眼看他,乾脆利索的應下:「可以。」爭鬥歸爭鬥,事關阮棠的安危便需要放下成見聯手抗敵,小少雖然狠絕,卻是有大局觀的。

  他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背影,勾唇一笑,滿是陰冷,「也是時候該處理掉這兩個狗東西了。」

  李特助說:「阮小姐那套行頭,我讓你做了一套一模一樣的給掉包換回來,不細檢查的話是不會發現其中的差別的,況且他們現在也沒心去看這些。」

  「小少和時二少那邊,已經達成共識,開始聯手對付李兆秦輝。」

  曲七爺從阮棠遠走的背影中移開視線,淡淡一笑,說:「不錯,該收網了。」

  像是休憩的猛獅,終於睜開了眼睛。

  阮棠因著是和曲七爺一起住,早餐一般是一起吃,久而久之挑食的毛病便暴露無遺,而且是理直氣壯的那種。

  曲七爺財勢通天,但是生活起居甚至飲食都很平常,或者說他對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要求,以至於阮棠來了以後基本上就是她點餐。

  她想吃中餐,就是豆漿油條籠包小米粥這類,想吃西餐就是吐司煎蛋牛奶這一類,七爺基本上都是隨著她來,她吃什麼他便也吃什麼。

  但是這個吃和吃還不一樣……

  只看阮棠將盤中的煎蛋完美的切割,蛋清被全部剝離更捨棄,只剩下一個完整的蛋黃被裹在鬆軟的奶酪吐司裡面。咬上一口,香甜的口感充斥整個味蕾,某作精立刻美的將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又憨又甜,渾身散發著幸福的氣息。

  但是您瞧瞧,這挑剔法簡直令人髮指,只剩下一個蛋清孤零零的留在盤中,等待進入垃圾桶的宿命。

  曲七爺放下刀叉,眼看阮棠又要去禍害另一個煎蛋,不由微微皺眉,「一起吃掉,你需要營養均衡。」

  阮棠哪裡是聽話的人,手下的動作麻利兒的又切割一個煎蛋不說,還頭也不抬的吐槽:「七爺,你說你看起來這麼俊的一個人,怎麼活的跟老年人似的,不是營養均衡就是養生,累不累。」


  旁邊的管家嘴角一抽,想要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還是識趣的閉嘴不言。

  被如此冒犯,七爺淡淡的斥了一句:「沒規矩。」

  說著,竟還是拿起公筷將盤中的蛋清夾到她的吐司上面,木塊壓在她的刀叉上強勢的不允拒絕,沉聲「吃掉。」

  眼看這妮子貓眼一瞪就要犯渾,只聽他淡淡的說:「好好吃飯,晚上帶你一起出門。」

  阮棠頓時眼前一亮。

  她這段時間真是悶壞了,園林再好也經不住天天看啊,一聽說可以出門,當即喜笑顏開的提要求:「那我要吃佛跳牆。」

  「可以。」

  阮作精這下也不挑食了,最後這個蛋清由於七爺的善心而避免進入垃圾桶的待遇,她將蛋清蛋黃一起吃,同樣吃的美滋滋,吃完飯走出餐廳之前,還不忘伸手對著七爺做出飛吻的動作:「啾~」

  愛你呦。

  花蝴蝶翩翩飛走了。

  一旁的李特助眼眸微閃,似有些猶疑,待她走後,才站出來低聲提醒:「七爺,晚上……」

  曲七爺一擺手,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氣勢,「帶上她。」

  「是。」

  七爺說話算話,晚上當真還就帶阮棠出去了。

  阮棠住在曲家除了一身京劇行頭,其餘的都是重新置辦的,各色高端奢侈品源源不斷的往家裡送,任她挑選,那些讓明星們出席宴會只能借用的品牌禮服,而現在不過是被她隨意的挑來挑去,喜歡的留下丟在床上,不喜歡的退回去。

  曲七爺夠意思,她自然也會投桃報李,挑了一身與平時風格不一樣的純白禮服穿在身上,長發燙彎波浪卷溫婉風情,頭頂的面紗帽讓白瓷的臉頰平添朦朧的美,淡妝粉唇純情無害,乍一看還真沒法讓人將她和妖嬈風情的阮棠畫上等號。

  這自然是為了避免出門以後被人認出來。

  阮棠這是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徵,被軟禁的愛上綁匪不想走了嗎?還真不是。

  她大膽放肆不代表她蠢,這個狡猾的小狐狸對自己的處境清楚地很,無論是時鈺、曲見琛還是她所在的經紀公司哪個會是曲七爺的對手?這個時候貿貿然的逃走,看似成功,實際上分明是自絕後路。

  曲七爺就算真的光明正大將她扣壓下來又有誰能阻攔?

  倒不如在他的底線範圍內反覆試探,既能活的自在又能刷足了好感,當然……阮棠還是要承認的,留下來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中了七爺的美色,不吃到嘴怎能甘心?

  他當她是剛成精的小狐狸,她有豈會善罷甘休?

  奇恥大辱,必須洗刷,阮禍水鬥志高昂。

  阮棠以七爺女伴的身份,跟著他來到了一家私人會所,因著她想吃佛跳牆,自然會有閩系大廚親自操刀,最初最正宗的、國宴級的閩菜。

  「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

  阮棠指著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中間,那一壇佛跳牆念道,末了得意的轉頭對七爺說:「有這一道菜,其餘的菜餚都是多餘,完全可以撤下去了。」

  曲七爺靠著椅背閉目雙眼,清雅的面容淡然溫潤,聞言微微一笑,順著這妮子的話往下問:「這怎麼說?」

  「這菜霸道啊!」

  阮棠娓娓道來:「十八種主料、十多種輔料互相融合做成這一道菜,又有豬蹄尖蹄筋、火腿、魚翅、海參、鮑魚、筍尖、竹蟶等原材料,從葷菜、海鮮到蔬菜應有盡有,每一種菜都有相應的作用,既要發揮出它的美味又不能貿然的喧賓得主。」

  「當壇蓋掀開濃香四溢,鮮美的勾起人腹中的食慾,吃上一口,葷菜軟糯適口,濃湯那叫一個鮮!」

  她說著,親自開壇,呈上一碗端到七爺的桌前,說:「這菜最霸道的就是地方,你嘗上一口,那種鮮美,足以餐桌上所有的菜都黯然失色,再嘗其他菜只覺索然無味!」

  曲七爺抬眸看她。

  阮棠紅頰粉唇,美的鮮活,帶著一股勃勃生氣,令人移不開視線。

  他淡淡一笑,以往不是沒有吃過佛跳牆,但是他從來對口腹之慾並不在意,如今有這妮子在旁邊講述的如此熱切,竟也讓他有了別樣的感覺。

  這禍水,還真就不止能作,有的時候確實討人西湖前。

  男人端起碗吃上一口品了品,微微頷首,給她肯定的答覆:「不錯。」

  阮棠將安利賣出去,這才心滿意足,轉過身來吃自己碗裡的菜。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敲動,緊接著李特助走進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七爺,李兆被小少逼的走投無路了,最後想見您一面。」

  曲七爺聲音平淡,似早有預料:「讓他進來。」

  阮棠對他商業上的事情可沒興趣,就一直在吃自己的佛跳牆,偶爾出言調戲一把七爺,不多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生的一副兇狠的模樣,此時卻是委頓不堪,大腹便便衣著狼狽,上來就跪,苦苦哀求。

  阮棠嚇了一跳,仔細一聽,才發現對方在求七爺收手。

  這妮子臉色微微古怪,她想起李茹曾經和她講述過的關於七爺的事情,但是這位不是早就金盆洗手將企業洗白了嗎……

  李兆苦笑一聲,「七爺,我認栽了,是我豬油蒙了心,覺得正道這條路掙錢不如以前暢快,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但是看在過去的交情上,你總該給我一條活路吧……」

  曲七爺聲音淡淡,不見任何動容,只說:「這是你和見琛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李兆的神情逐漸絕望。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

  阮棠眼皮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對,緊接著李兆已然心態大崩驟然暴起,一把撲過來!

  她的位置最靠前,率先遭了秧,整個人被撲的摔倒在地。

  同一時間,李特助與計航已經掏出槍,嚴陣以待。

  李兆見沒能傷到七爺,一個轉身便將阮棠抓住,鋒利的刀片壓在她柔嫩的脖頸上,嘶吼著大喊:「你想讓我死,就別怪我拉你的人下水!」

  是的,他進來之前被搜走了槍,卻沒想到他將刀片藏在了更深的地方沒被發現。

  阮棠被挾持住,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與刀片親密接觸,她的眼皮不跳了,死死地攥著手裡的東西,在生死關頭只剩下一股怒氣縈繞。

  ——你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她要躺著中槍!

  曲七爺仍舊坐在椅子上穩若泰山,清淡的眉眼注視著陷入瘋狂的李兆,冷靜的近乎涼薄,「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是怎麼想到拿女人威脅我這種愚蠢的方案的?」


  李兆心裡咯噔一下,拿著刀片的手一個不穩,反倒將自己的掌心割破了,鮮血涓涓而下,他的臉色越發慘白。這哪裡是他想拿這個女人做威脅,分明是沒傷到對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但是……七爺那是什麼人,有一年仇家拿他親爹做人質,都沒讓他眨一下眼。

  想到這裡,李兆的內心逐漸絕望起來,握著刀片的手抖得也越發的劇烈。

  阮棠只覺得脖子一痛,不由得「嘶」的一聲,她抿著唇,極力避開刀片,一抬眼,卻對上曲七爺沉穩淡漠的目光。

  男人沒有因為她被挾持,有任何異樣的情緒,不過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圈,視線在她的手上微微一頓,僅此而已。

  危難時刻,阮棠被他的視線看的心裡一頓,福靈心至的握了握手,瞳孔頓時收縮。

  她的手裡,什麼時候握住了……一把槍?

  電光石火之間,腦海中重現混亂時的畫面,她被推到,跌坐在地上,手裡多了東西卻沒注意……

  是那個時候,曲七爺塞在她的手裡的!

  那一眼,是在暗示她……

  阮棠的心口一窒,只剩大罵一聲瘋子!

  曲七爺這個狗東西,從一開始就已經掌控了全局,李兆動手在他意料之中,阮棠被挾持在他意料之中,而現在——

  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逼迫她開槍,自救。

  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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