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我從來選擇不了過去的出生,那為何不選擇一次未來的人生呢?」
「就憑你?」
「就憑我!」
「呵呵!」
柳煙兒嗤笑出聲:「你根本就不明白,你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霍然轉身,就要屈膝離開。
顯然,她談興已盡。
「等等!」魏陽在後招手疾呼:「可否再給魏陽一次機會,聽一聽煙兒姑娘遇到的難事?」
柳煙兒急行的身影微頓,魏陽立刻加大了三分勸說力度。
「這段時間,一直鬱結在心底一定很難受吧!今日既然已經敞開了話題,何不繼續暢所欲言?反正,你也不會有任何虧損?」
「而魏陽也定會守口如瓶?」
柳煙兒猛然迴轉,看的一直注視著的藍衣侍者皺眉不已。
腳步遲疑著,終是選擇了拉住巡視的一人,指著這個方向的情況簡要說明一二,讓他立刻向上匯報。
而此番動靜,自然是逃不過二人的視野。
「真是中了你的邪了!快些吧,你我的時間不多了!」
「當然,定不會讓柳煙兒姑娘失望才是!」
「這樣最好不過!」
在魏陽的伸手示意下,柳煙兒這才緩緩講來。
「自我入倚翠樓以來,就一直蒙受著翠姨的看重,就像是你一樣,一朝就被坊內看重,而成為了所有坊內同齡舞女的人上人!」
翠姨,應該就是倚翠樓的管事姨娘了。
「而亦是如此,舞女間隱晦的排擠階層,自然而然的也就衍生了。」
魏陽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看來,煙兒姑娘還是被排擠的那個!這……手段不佳啊!」
柳煙兒怒瞪了壞笑的他一眼:「那時候我還小,哪裡懂得揣度人心的險惡。又不像你,一開始就會拉幫結派!」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不由得對他當時的心智清明,而感到由衷的贊服。
就像是趟過了一遍泥潭,而對提前準備板子墊腳,而絲毫不沾淤泥的那種欽佩。
而這,亦是二人僅有一面之緣,她卻對他表現的如此親近的最大原因。
若非是如此,你且看她是理也不理?
面如冰霜的冷顏仙子,才是她現在最大的保護色!
雖然往往因為稚嫩的童顏巨乳,而陷入了此時更為難測的境遇!
魏陽神色不解:「若只是樓內的舞女糾紛,卻也不應該讓你如此的畏之如虎才是!」
「那是自然!」柳煙兒一臉的傲然:「一開始自是不解其意,暗吃了幾次虧之後,仗著樓內翠姨的信任,我自然是馬上就報復了回來。」
提及此,她的臉上立刻湧現快意。
但若是到了此時,恐怕到時也該不遠了。
「但是……」
就在魏陽果然如此的目光下,柳煙兒一臉捂住的雙手環胸,襯託了纖腰碩果那是越發的豐盈,說一聲搖搖欲墜都是對泛著馨香果實的褻瀆。
「舞女向來講究的就是體態勻稱,不然的話會極大擾亂舞蹈節奏的!」
柳煙兒低頭瞄了一眼,挺直脊背後完全看不到腳尖的碩果,不由得感到讓人一陣心酸的灰心喪氣。
「我自幼發育便極好,唇紅齒白的嫩白體態亦是極佳,勉強還是能夠趕上樓內學習的舞蹈進度的,但是自從過了十二歲那年……」
見她遲遲的不見回音,魏陽不由得出言催促:「如何?」
柳煙兒雙頰閃過一抹羞紅,似是對他的明知故問而冷眼怒視。
「還能如何?」
「這一堆累贅越發臃腫,漸漸的就趕不上樓內的舞蹈學習進度來了!」
「這?」
魏陽突然有一種無力吐槽的衝動。
明明是讓人百般羨慕之事,為何落到了她的粉嫩檀口之中,卻是完全一副不知道幸福的煩惱呢?
「這,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事情吧!你怎會如此想?」
「我又不是怡紅院的!」
口不擇言的柳煙兒,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便立時心頭盈滿了後悔。
如此之言,豈不是在表明她知道了,那怡紅院到底是做什麼的地方了。
雙頰閃過一抹羞怒的紅暈,柳煙兒嬌嗔薄怒的進行蒼白的辯解。
「我,我的意思是,倚翠樓內的舞女若想取得歌舞巡演大賽的優勝名額,那就必須是歌舞俱佳、體態勻稱的!」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魏陽努力的憋住心頭的笑意,乾巴巴的張口:「嗯,我知道!」
那一臉你不用解釋,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小表情,立刻就破防了柳煙兒的心頭防線。
只見她用充滿憤怒的眼神瞪著他,就像是想用雙眼的憤怒殺死他一樣。
小嘴委屈的一撅一撅的,可憐兮兮極了。
為了節約時間,魏陽只得輕輕的乾咳一聲,催促道:「然後呢?」
柳煙兒搖晃著波瀾壯闊的悅動,嘴角掀起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這一對天生的霍亂之源,又給我引來了一對天大的麻煩!」
魏陽眉頭輕皺:「一對?」
「對,就是一對身份尊貴的公子哥,私下裡拿我當起了勝負的賭注!」
「所以一旦離開倚翠樓的庇護……」
「那我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隨他們隨意擺弄的褻玩到了極限,最終淪落為城外義莊草草掩埋的一座無主孤墳!」
而那個地方還有一個通用的名字。
亂葬崗!
見魏陽臉色凝重,罕見的沉默不語。
柳煙兒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濃郁的譏笑,「怎麼,怕了?」
魏陽十分的坦誠,「嗯,有點!」
柳煙兒鍥而不捨,好似不看到他狼狽的一面不罷休的氣勢,「只是一點?」
魏陽頗為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若是你非要理解為,我在戰戰兢兢的左右衡量利弊,卻也自是由你!」
被噎的柳煙兒默然無語。
她感覺時間過了甚久,實則魏陽只覺得不過是一瞬。
「考量的如何?是準備放棄了嘛?這很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話雖是如此說,但魏陽卻看得分明。
柳煙兒嘴角露出的譏笑,已經無聲的化為了不屑的譏諷。
顯然她看不起他,甚至是看不起一切在強權之下,萎縮著選擇自以為正確的所有男人。
「咳!我能問一下,那一對活寶公子哥,是什麼來歷嗎?」
「問過,樓內無人敢說!」
「那藍衣侍者?」
「就是你想的那樣,樓內派來監察我的行止!」
「那為何我?」
在柳煙兒一臉鄙夷的目光下,魏陽立時恍然回過神來。
一窮二白的他,現在還不配是被阻攔的目標。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不幸了。
被討好上位者的打手選擇直接無視,是該說他是沒有威脅呢?還是完全沒有阻攔的價值。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自尊心強的人而言,都不是一種甚佳的感受!
魏陽亦然。
「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舞台上不能長久無人,陽公子暫且稍候,煙兒就先告辭了!」
「等等!」
柳煙兒頭也不回,「陽公子還有何事?」
魏陽慨然而歌:「煙兒姑娘,我若助你名揚天下,你可否舞動九天?」
「你可知道你此番選擇的後果?」
「魏陽此時尚且無牽無掛,不願妄負一腔胸腔熱血!」
「既如此。」
背對著她的柳煙兒盈盈一禮,「陽公子可敢為我買一朵小紅花,在那萬人矚目的舞台之下,親手贈與奴家可好?」
魏陽神色詫異:「只是一朵小紅花?」
「現在奴家就要一朵小紅花!」
「柳煙兒姑娘既有所求,魏陽自是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