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酒店房間裡,張羽曦正蹲在地上,捂著腦袋,小聲哽咽。
李墨則在一旁陪著笑臉,哄著張羽曦。
身體各部位勾連成一個整體,力氣大增,力度沒掌控好,一個爆栗下去,就把張羽曦給練哭了。
李墨蹲下身,扒拉開張羽曦的小手,看著她腦門上的紅印,裝模作樣的吹著氣,「羽曦,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嗚嗚!」
不哄還好,一哄張羽曦就像是被大人關注到的小孩子一樣,從小聲哽咽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張羽曦心裡很委屈,以往都是作勢要狠狠給自己一個爆栗,實際上落到頭上都是輕輕的。
這一次爆栗落下,張羽曦感覺自己腦瓜子都是嗡嗡的,都要失神了。
看著啜泣的張羽曦,李墨伸出雙手,穿過張羽曦腋下,猛然向上一舉。
「欸?」張羽曦的啜泣聲止住了,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
張羽曦只感覺身體騰空而起,一眨眼功夫,自己就從地上坐到了李墨的肩膀上。
張羽曦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身旁的李墨腦袋。
張羽曦雙眼放光,連腦門上的痛疼都給忘得一乾二淨,「墨哥,我剛才都沒注意就上來了,能放我下去重新再來一次嗎?」
李墨手扶著張羽曦腰肢,免得她掉下來。
李墨笑呵呵的問道:「不哭了?」
「不哭了。」張羽曦一個勁搖著腦袋。
李墨將張羽曦放在了地上,「那行吧。」
隨後又一次舉起張羽曦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飛咯!」
張羽曦大呼小叫,笑聲如銀鈴。
幾次後,李墨站在原地,對張羽曦充滿期待的眼神無動於衷。
張羽曦抱著李墨胳膊,一個勁的磨蹭,撒嬌道:「我還要玩~」
李墨板著臉呵斥道:「玩什麼玩,年紀輕輕玩物喪志。」
見李墨好像生氣了,張羽曦也不敢再纏著李墨了。
下一刻。
李墨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現在輪到我玩了。」
鬆軟的大床上。
張羽曦四肢著地,勾勒出曼妙的背部曲線。
背部光潔如玉,沒有痘痘和斑點。
腰肢下,有兩個淺淺的腰窩。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一陣聲如蚊蚋,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
李墨虛坐在搖搖車上,揪住馬尾,拍了拍搖搖車的屁股,「大點聲,沒吃飯啊?」
張羽曦一臉羞赧,閉著眼睛唱著歌,「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李墨不滿道:「搖搖車,搖呢?」
「墨哥,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大.大的人了還喜歡坐搖搖車。」張羽曦羞得無地自容,嬌軀卻順從的前後搖擺了起來。
李墨理直氣壯道:「就是小時候沒坐過,所以現在我才坐,不是因為我喜歡坐,而是我在請童年的我坐。」
『說來說去,不還是伱坐嗎?』張羽曦翻了個白眼,我信你個鬼,你壞得很。
李墨搖頭晃腦,一臉愜意。
數分鐘後。
搖搖車歌聲停止,也不搖了。
童年的快樂啪的一聲就沒了!
李墨愣了一下,拍了拍搖搖車,納悶道:「怎麼停了,繼續啊。」
張羽曦轉過頭,意味深長道:「免費體驗期已經過了,想要繼續玩,得投幣了。」
李墨人麻了。
之後幾天,李墨早出晚歸,一副忙碌得不行的樣子。
張碧呈熟悉了詞曲後,就開始跑錄音室錄製片頭片尾曲。
田曦蔚也順利出院了,進入劇組開始了拍攝。
一個星期後,張碧呈已經錄製完了插曲。
之前張碧呈還說跟著李墨學習聲樂知識,結果一個星期下來張碧呈愣是連李墨人影子都沒見到。
張碧呈也有些坐不住了,主要是花晨雨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詢問、催促她回去了。
都被張碧呈糊弄過去了,對欺騙自家男朋友的行為,張碧呈心生愧疚,覺得有些對不起花晨雨。
為了快點回去見到自家男朋友,張碧呈拋開了女人的矜持,主動開始聯繫李墨。
張碧呈在電話里告訴了李墨一個好消息,「李導,那些插曲已經錄製完成了。」
李墨言語中帶著驚喜,「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碧呈。」
張碧呈客套著,「這是我應該做的。」
「嗚嗚~」
一陣小狗的嗚咽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張碧呈有些疑惑,好奇詢問道:「李導養狗了?」
李墨樂呵呵的說道:「是啊,撿到的一隻小狗,來,給姨姨打個招呼。」
「嗚嗚!」
這一次的嗚咽聲大了很多。
隔著電話,張碧呈都仿佛看到一隻小狗搖著尾巴熱情的向自己打著招呼。
張碧呈心都快化了,『李導真是一個有愛心的好人。』
電話那頭,張羽曦香汗淋漓,呼吸粗重,嘴裡咬著一顆田曦蔚買回來的小狗玩具球。
身後,李墨正面色如常的和張碧呈通話。
寒暄兩句後,張碧呈說起了正事,「李導,您給我創作的歌曲?」
李墨語氣中帶著歉意,一臉誠懇道:「不好意思啊碧呈,我最近太忙了,沒來得及完成給你的歌曲,不過好在已經快忙完了,碧呈你現在要是方便的話,我現在就過來你房間?」
「方便,就是有些麻煩李導了。」張碧呈抬起手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了,但看著同住在套房裡的女助理,張碧呈覺得應該沒問題。
李墨含笑道:「不麻煩,應該的。」
掛斷電話。
李墨也加快了速度,可不能讓張碧呈等久了。
張羽曦氣喘吁吁,一臉不忿的瞪著李墨,但叼著玩具球,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反倒是口水流了一地。
沒幾分鐘,張羽曦腦袋就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雙眼一個勁的向上翻著,露出眼白,眼下升起紅暈一臉色慾。
「呼!」
李墨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濁氣。
隨即抽身而退。
隨意擦拭一下,拿出電話,發送了一條信息後,李墨哼著小曲,出了房間。
張碧呈沒有來給李墨開門,而是女助理。
女助理還探出個腦袋,東張西望了一陣,這才關上了房間門。
張碧呈一臉歉意道:「李導,大晚上的,麻煩你了,實在是我這兩天就要回去了。」
女助理則端著一杯水放在李墨面前,隨後遠遠的坐在一旁。
李墨客套道:「理解、理解,主要責任在我,本來早該給你的。」
寒暄後,李墨一臉正色道:「來,碧呈,唱首歌,我聽聽你的音色。」
張碧呈詢問著李墨的意見,「唱哪首?」
『十八摸。』李墨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搖了搖頭驅除雜念,李墨帶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讓人心生親近,「唱伱覺得拿手的歌吧。」
張碧呈點了點頭,隨後拿出手機,靜音播放,對照著歌詞清唱起來。
它攤開雙手,它垂著頭。
它從來看不到,這周遭。
它站住雙腳。
它冰凍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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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胡桃夾子,是去年張碧呈自己作詞作曲並演唱的歌曲,該歌作為電影的宣傳推廣曲發布。
從張碧呈選擇唱這首歌來看,張碧呈自己應該很喜歡這首歌。
或許也是想在李墨面前展現自己的作詞作曲功底。
李墨閉著眼,靜靜的聽著歌。
不得不說,張碧呈是有兩把刷子的。
唱功雖然在李墨聽來還很稚嫩,在換氣和發音聲調上有很大問題,和以前那些樂壇天后差得遠。
但同齡人里,張碧呈唱功算是很能打的了。
張碧呈菜不要緊,其他人更菜就行。
這年頭,全靠同行襯托。
詞曲上寫的雖然是張碧呈,但到底是不是,李墨也不知道。
反正在擁有大師級音樂能力的李墨眼裡,這首胡桃夾子只能算是平平無奇。
所謂的平平無奇,並不是指不好,只能說是沒有特點。
這樣的歌除了粉絲外,其他人聽過也就忘了。
一曲唱完,張碧呈期待的看著李墨,想要獲得李墨的認可。
不管是唱功,還是詞曲上的認可都行。
普通人的認可,張碧呈不在乎,但如果是音樂素養深不見底的李墨認可自己,那張碧呈會很開心。
李墨奇怪的看著張碧呈,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在期待什麼?唱功一般,作詞作曲一般,你不會還等著我誇你吧?」
張碧呈一腦門問號,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誇讚兩句,再順勢提出意見嗎?
張碧呈慌忙說道:「沒有,我只是在期待李導給出意見,指出不足。」
李墨沉聲道:「你是歌手,作詞作曲就先不提了,先談談唱功吧。」
嚴厲的李墨,讓張碧呈想到了自己讀書時的老師。
李墨也沒有藏私,指出了張碧呈唱功里的不足之處,同時給出了解決的辦法。
足足快一個小時後,張碧呈小本本上都快寫滿了,李墨這才停了下來,「聽懂了嗎?」
張碧呈:。。。
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懂…懂了?」張碧呈就像是上課時聽老師講課如聽天書,偏偏還死鴨子嘴硬,說懂了的人。
李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碧呈,「很好,那你來演示一遍我教你的唱功技巧。」
張碧呈人麻了。
學生時代,上課聽不懂,還可以混在一群人里嚷嚷著懂了,賭一波老師不會抽到自己。
但現在可是一對一教學,想矇混過關都做不到。
張碧呈硬著頭皮,開始演示唱功技巧。
只是一開口,就被李墨叫停,張碧呈苦著一張臉。
距離酒店數十米,亮著燈光的工地圍牆外。
狗仔小李背著攝影包鬼鬼祟祟在工地外徘徊。
「哐哐哐!」
狗仔小李來到大門前,拍打著鐵皮門。
「誰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狗仔小李小聲的說道:「大爺,開門吶,有好事找你!」
門後,大爺的聲音不疾不徐響起,「什麼好事,我怎麼沒看見?」
狗仔小李眼珠子一轉,拿出錢包,抽出五張紅票子,想了一下,又收回去三張。
拿著兩百塊錢,從門縫底下塞進去。
狗仔小李自信的說道:「大爺,看看你腳下,是不是有好事?」
門後,傳來大爺驚喜的聲音,「欸?還真有好事,謝謝你嗷小伙子。」
狗仔小李迫不及待道:「大爺,好處也給你了,可以開門了吧?」
大爺喜滋滋把錢揣進兜里後,翻臉不認人,「什麼你給的好處,這兩百塊錢分明就是工地上的人掉的,你可不要瞎說。」
狗仔小李差點氣得吐血,媽的,這老頭不講武德!
狗仔小李忍了,低聲下氣道:「大爺,你要是打開門,我再給你兩百。」
大爺油鹽不進,「那不行,要是放你進來了,工地上丟了東西,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狗仔小李陪著笑臉,「大爺,我是攝影愛好者,就想進來拍拍工地上的真實場景,我就一個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偷什麼啊。」
大爺理直氣壯道:「我怎麼知道你要偷什麼?」
狗仔小李拳頭硬了,胸口起伏不定。
咬牙切齒道:「五百,不能再多了!」
「成交!」大爺一錘定音,打開了門,伸出了手。
狗仔小李數著錢,遞給了門衛大爺。
大爺收了錢後,絮絮叨叨著,「小伙子,我得跟著你,工地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別出事了。」
狗仔小李抬起頭,看著聳立在夜色下的塔吊,詢問道:「大爺,我能上塔吊上去嗎?」
大爺樂呵呵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狗仔小李神色不善道:「不是剛給了你五百塊錢嗎?怎麼又要給啊!」
大爺樂呵呵的說道:「那你上去吧。」
聞言,小李這才面色緩和了下來。
小李身形靈活,像是猴子一樣,蹭蹭蹭就爬上去好大一截。
大爺小聲嘀咕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有塔吊防攀爬裝置在,我看你怎麼上去!」
十來分鐘後,狗仔小李黑著臉下來了。
不情不願的掏出錢,從大爺手上拿到了鑰匙。
大爺從保衛室里掏出來安全鎖扣和繩索,「不白要你的錢,吶,安全鎖扣兩套,換著用,一定要系好一個後,才能解開另一個,到塔吊末端拍得更清楚一點。」
狗仔小李愣住了,「大爺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大爺訕笑著說道:「不就是狗…咳咳,自由攝影人嘛,你要是昨天來的話,還能湊一對兒。」
狗仔小李抬頭看著四五十米高的塔吊有些無語,狗仔這一行這麼卷的嗎?
爬到駕駛平台上,夜風呼呼的吹著。
狗仔小李咽了咽口水,腳下有些發軟。
想了想老闆給自己畫的大餅,狗仔小李拿出鎖扣繫上,一點一點的向著塔吊臂末端挪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離,用了足足半個小時。
深呼吸幾口氣,狗仔小李給李墨發送了一條簡訊,隨後舉起了相機。
酒店房間裡。
李墨糾正著張碧呈的發聲技巧。
拿在手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李墨解鎖一看,不動聲色的揣進兜里。
李墨笑著說道:「房間裡空調溫度有點高啊,開久了有點燥熱,打開窗戶透透氣。」
張碧呈點了點頭,「是有點熱。」
李墨拉開了窗簾,在角落裡打開了側窗。
落地窗外的夜色一覽無遺。
回到座位上,李墨對張碧呈說道:「我要把手放在你胸腔上,感受你發音時的震動頻率,這樣可以更好的糾正你發音的聲調。」
張碧呈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一臉正氣的李墨,張碧呈還是同意了。
李墨手規規矩矩,沒有逾越,但無奈李墨的手實在是太大了。
教學嘛,有點磕磕碰碰也是很正常的吧?
李墨臉上帶著鼓勵,「對,就是這樣,很好,再來一遍。」
原本還有些放不開的張碧呈在李墨的一句句誇讚聲中迷失自我,發揮越來越好。
數十米外的塔吊臂末端,狗仔小李腳都在發抖,在寒風中舉起相機咔咔一頓拍!
什麼叫專業?
這個就叫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