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瞎眼男嚇得頓時扛不住,全招了,「是余少爺讓我們去找王桂琴,給她好處,讓她想辦法陷害南家的。♡💗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茶葉里下的毒是南洋偷運來的……」
一向看上去斯文的余未心虛得再也繃不住了,驀地拿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就要砸向瞎眼男,砸死他!
徐副官眼疾手快,直接掏槍擊中余未的手腕。
鮮血四濺,余未手廢了,菸灰缸砸了他自己的腳,疼得跪在地上,咬著牙抬起頭盯著背叛他的兩個手下,「污衊,這是污衊,我根本不認識王桂琴。
南家茶園連年虧損,我家船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我有必要算計南家麼?
我只是想幫我未婚妻!」
戰珩奕再次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眸子寒得更甚,仿佛被觸碰了逆鱗,驀地掏槍直接打穿了余未的腿。
余夫人嚇得直接昏死過去,余老爺扛不住了,給戰珩奕跪下來,「少帥,少帥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吧,我承認,運鴉片,陷害南家都是我指使的,我相中了南家茶園那塊風水寶地,想據為己有蓋莊園,是我圖謀不軌,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只是個律師,家裡生意上的事,都是我親自做主!
我認罪,求少帥送我兒子去醫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戰珩奕這才慢條斯理的收起槍,「徐副官,送余老爺去自首,送余少爺去醫院搶救。」
余老爺淚如雨下,緩緩點頭,他做了一輩子奸商,未曾想如今竟落得這個下場。
屋裡血雨腥風,南程程在門口勾唇笑,很是滿意轉頭小聲對二哥和向墨說,「你們先走。」
南少卿懂了,神秘的笑笑,拽著向墨就走了。
南程程躲在雨廊旁的門柱後。
余老爺被一行護衛帶走了,余未也被另一行護衛送去醫院了。
戰珩奕大步流星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聲音低冷對身邊的徐副官說,「斬草除根,余家一個活口不能留。」他的秘密稽查隊已經查出,余家的發家史,就是依靠從南洋運鴉片,一窩子的毒販子不斬草除根,日後定然春風吹又生。
「那…余未還送醫院搶救麼?」徐副官問。
「救,畢竟我答應了余老爺。救活再殺,我從不食言。哦,對了!立刻通知各大報社記者連夜加班去警司廳門口採訪余老爺子。
明天一早,我要各大報社頭版頭條必須是,余家陷害南家茶園,真相終於水落石出。」
「懂了!」徐副官頷首應下。
如今民國,亂世紛爭,戰珩奕作為布防司少帥,比各地方軍閥的權利還要大,因為他背後是富可敵國的戰家和數萬軍隊,數不盡的槍枝彈藥,亂世之中到底是擁有財富和槍桿子的人說了算。
戰珩奕左腳剛邁出余家門檻。
一道俏麗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他面前,「嗨!」她笑著,甜甜的打了個招呼,「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戰珩奕看了眼副官,「撤吧!留輛車給我。」
「是!」
-
戰珩奕再一次讓南程程上了他的車,而且是副駕駛。
他的副駕駛至今除了她,他沒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坐過。
他帶她來了棧橋,這裡是如今戰家的海軍碼頭,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日夜有護衛軍守著。
方圓百里的海域作為戰家軍的海軍訓練基地。
在這裡很安全,不必擔心刺殺。🍩💋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夜晚,天色如墨。
南程程和戰珩奕站在橋頭,光線很暗,海浪翻卷的聲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深秋的海邊風很冷,南程程搓了搓手,溫暖的風氅忽然穩穩落在她的身上。
南程程抬眸看向他,「多謝。」
他也看了她一眼,背對著遠處的路燈,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眸如曜石般明亮。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涌動著微妙的氣息。
戰珩奕從兜里掏出香菸想緩解尷尬,可火柴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她動作很快,蹲下來撿起火柴,抽出一根,唰-
火柴點燃又被風吹滅了。
她又轉過身背著風,用單薄的身體擋著,再次劃了一根火柴,著了,「這回好了,快!」
她催促著,小臉兒焦急,生怕火又被海風吹滅了。
他叼著煙,低了頭,讓菸頭碰到火,吸了兩口菸蒂,菸頭就著了,火星明明滅滅。
她趕緊丟了火柴,一抬頭,這才發現此刻兩人的臉挨得很近,她整個人都被他高大的身形黑影覆蓋。
他軍裝上清冽的沉木混雜菸草的清香傳進她的鼻息,性感得要命。
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臉上,近看她的皮膚更細嫩,微微開啟的唇像是致命的邀請。
她此刻的眼神像是勾魂攝魄的妖精,她在撩他,唇湊近他耳根幾分,「少帥,要不要談個戀愛?放心,不結婚的那種。」
這麼帶勁兒的男人,不談個戀愛,太虧了。
戰珩奕眼眸驟然緊縮,冷漠無情丟了句,「我沒時間耍流氓。」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他站直了身,面對大海抽菸,一身的凜然之氣。
南程程努了努嘴,心中暗暗不爽,切!
「你要和我說什麼。」他聲音冷得不近人情。
南程程也正經起來,將她教訓王桂琴的事都說了,「她熬不過明天一早就會來找我,我會從她那拿到余未陷害我家的證據,直接帶她去警司廳認罪、作證。
余未一直和王桂琴聯繫,王桂琴再加上剛才余未那兩個手下作證,余家父子倆的罪行無可辯駁。」
「恩。」
這件事,兩人無意配合,卻又合作得天衣無縫,完美。
「哦,對了,還有件事。我答應伯母幫你破二十二歲的死劫,後天早上需要你一起去青峰寺,有時間嗎?」她問。
「恩。」他其實不在乎什麼死劫,但他姆媽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日夜難眠,他就配合一下吧,不管有用沒用,就算解了他姆媽的心結。
「哦謝謝你啊,替南家洗清冤屈。」南程程後背靠在棧橋的欄杆上,和面對大海的戰珩奕剛好相對,她故意往他身前靠了靠,灼灼的眼神仰望直勾勾的盯著他。
戰珩奕軍裝下的腹部肌肉線條驀地緊繃,「不必謝我,我只是還你人情。」畢竟她也救過她兩次。
「那太可惜了!我救你一命,原本還指望著你以身相許報答我呢!現在竟扯平了!」她似笑非笑,半開玩笑似的,眼底瀲灩的光在夜幕下格外撩人。
「南程程,我不是余未,不稀罕你這一套。」他神情涼薄說出這句話後,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向車。
南程程看著他的背影,頓時怒氣上涌,是誰說女追男隔層紗來著???誰!
等等,她勾引他,跟余未有什麼關係?她又沒勾引過余未。呸!
他怕不是有點兒什麼大病???
「喂,你再不上來,自己跑回去。」他坐在汽車的駕駛座喊她。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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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王桂琴正扛著兒子的肉身懷裡抱著小黃狗在漆黑的馬路上艱難的往家走。
忽然,小黃狗惡狠狠咬了王桂琴的手腕一口,王桂琴疼得驚呼,手一松,小黃狗就一溜煙跑了。
李名勝想,如果做狗可以逃離他母親的掌控,那就做狗好了。
王桂琴崩潰的一邊哭一邊抱著兒子的肉身追狗,可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先回家。
而靈魂在狗身體裡的李名勝一路飛奔到南江路。
他飛奔過馬路差點沒被一輛車撞到,還好車主人猛踩住剎車。
李名勝嚇得癱趴在地面上,耷拉著舌頭,未曾想車主人氣呼呼的下了車,一腳將它踢飛,「小狗崽子找死啊!」
「汪,汪嗷,嗷!」小黃狗哭了,它很餓,不遠處剛好有一個蘋果核,它一瘸一拐的過去,剛要低頭去咬。
一隻大黑狗忽然衝出來,直接將蘋果核搶走,嗚嗷嗚嗷狼吞虎咽吃下了,然後呲著牙就沖它追過來。
李名勝顧不上痛,死命的跑,往家的方向跑。
他此刻深深的體會到作為一隻流浪狗活著有多難,他想做人,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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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過凌晨。
王桂琴就狼狽地敲響了南家大門。
她懷裡抱著小黃狗奄奄一息,眼睛裡直流血淚。
南程程早已料到,淡定的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