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一直到黎明,屋內的火光未滅,就像戰珩奕一樣。
她累倒了在他胸膛沉沉睡著,而他看向窗外的黎明,眼底翻湧著情動、深愛。
睡夢中的她,翻了個身,嘴裡咕噥著,「珩奕-」
戰珩奕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辛苦了。」
……
南程程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再醒來的時候,那酸爽-
身旁的人還在睡,她悄悄離開他的胸膛,悄咪咪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裳,動作麻利往身上套。
離他老遠的盯著他,睫毛煽動,眼神中帶著些許恐懼,仿佛在看什麼兇猛的野獸。
這時,他也醒了。
南程程慌得一批,轉身去假裝收拾銅盆里已經滅了的火。 ✥
「裴東,蘇滿滿他們一早帶了食物來,在別墅那邊,你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吃完就回江城。」他渾身上下絲毫沒有彆扭,一如往常透著淡淡的冷意,眸中沒有她那種羞澀,而是一貫的漆黑深邃,渾身的氣度魄力無窮。
她吞了口水,「哦,好。」
戰珩奕三兩下穿好衣服,在她身邊蹲下來,「我抱你下去。」
南程程臉蹭地一下就紅了,「不,不用,你先下去,我,我馬上,我,我自己可以走下去。」
戰珩奕一把將她抱起來,很確定的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能。」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滿腦子都是那些清晰的畫面-
「我,你先抱我上樓洗澡換衣裳。」
「不用洗澡,直接換衣裳就好,我幫你洗過了。」戰珩奕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
「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還上了藥。」他又補了一句。
南程程只覺得自己原地自燃了-
當他們兩個人進了別墅,戰珩奕抱著她徑直走上樓的時候。
餐廳里的蘇滿滿和郝笑同時發出欣喜若狂的唏噓聲-
媽耶,哎呦喂餵-
甜死了,甜死了!
裴東冷冷的掃了眼兩個女人誇張的神情,低頭安靜的扒飯,一路上送她們過來,被她們吵得不行。
問題特別多,話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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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戰珩奕將南程程放到臥室里,他就轉身出去了。
南程程在被窩裡翻滾了許久,才換上一身淺色的高嶺旗袍,梳著公主頭走出來。
一開門嚇一跳,戰珩奕就站在門口等她呢!
她的臉頓時燒起來,自從經歷了昨晚,再看他,她腦子裡的畫面就都是那些,不由自主的回憶,然後就不由自主地臉紅。
他倒是很自然的牽住她的手,一起下樓的時候,他隨意的問了句,「你喜歡棉花墊還是真皮毛墊?或者是蘇格蘭厚毯子?」
「幹嘛?」
「鋪在樹屋裡。」他說。
「樹屋裡不是有毛絨毯子麼?」
「那個太薄了,你跪在上面一會兒,膝蓋都青了。」
跪…跪…
南程程驚愕的望著他,他一臉正經,沒事兒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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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江城,戰珩奕就回布防司了,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南城總統府那邊,知道了江城陵墓被盜之事,第一時間來電,讓戰珩奕將搜查到的墓中珍寶送到南城去,交由有關部門保管。
而南程程今天下午要面試幾個茶館的員工-
忙了一下午,閒下來的時候,南程程又想到了昨晚,唇邊浮起一抹苦澀,「他們以後永遠都不用有任何措施了,因為她一生無子,不會懷孕……倒是省得避~了!」
「程程!」~
一道空靈的聲音,忽然從南程程身後響起,她收斂回憶,轉過身,就看到了煙靈和胡天剛他們-
南程程格外激動,「你們回來了!煙靈,清風將你們救出來了!太好了,那陰使有沒有受到懲罰?」
胡天剛兩道白眉一挑,「那是當然。清風拿著地府訴狀文書找到二殿閻王,閻王爺一看那陰使種種罪證,當即將他捉回地府,此刻正在十八層地獄受苦呢!
我們就是被關了幾天小黑屋,倒是也沒受什麼罪,丫頭不用擔心!」
南程程眼眶紅紅的,鬼仙兒們再次回到她身邊,她更珍惜有它們陪伴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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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洪秋生的老宅洪府。
大門口掛著兩串紙錢,大門緊閉。
偌大的院子裡站滿了洪門幫派里的人。
正廳掛著一塊布,上面寫著大大的奠,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口黑鐵棺材,此刻棺材蓋兒敞開著,裡面躺著的,是洪門的老大,洪秋生。
井駿卓就站在棺材旁,將一整袋子的糯米倒在棺材裡,點燃了一張於泠泠給的符籙丟在裡面。
噌-
一瞬間,洪秋生的屍體就著了起來,被大火吞滅。
「阿爸,阿爸!」披麻戴孝的洪門千金洪玥哭喊出聲,起身撲向自己的父親。
井駿卓攔住她-
「阿爸,你走了,你讓女兒怎麼辦啊!」
井駿卓抬手輕輕拍扶著她的背,「你,還有我!」
他這話,自己聽著格外彆扭,碰著她的後背,他都覺得髒,想立刻去洗手,卻還是忍住了。
洪門生最得力的手下氣憤的衝過來,「井駿卓,你別碰我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