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張娜娜,老家在山裡面一處山水秀麗的地方。
張娜娜五歲喪父,八歲喪母,十二歲進城謀生。
十八歲被黑幫一個大佬看上,成了大佬的情人。
二十二歲,大佬死了,張娜娜憑藉她的美色與手段,成了黑幫首領。
二十五歲張娜娜洗白自己當了個演員。
三十五歲之後,當了導演、藝術家、慈善家……
張姐張娜娜在她的公司等著陸離豐。
陸離豐打電話約見張娜娜,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邱虎。
邱虎現在是一個賭場的老闆,開在大國邊境的外圍地帶。
邱虎早先是混黑道出身的。
來人提到邱虎的名字,張娜娜認為她不需要打電話給邱虎核實。
在張娜娜的電話本上,邱虎的備註是邱爺。
任何人只要提到邱虎的名字,張娜娜都會給來人一點面子。
當然,你必須說是邱虎,而不是邱爺。
她還不知道來人想和她聊點什麼,她推掉了早已安排好的行程,就為了等這個認識邱爺的人。
張娜娜坐在大班台後面,背後的一面牆上,掛滿了畫。
中間是一張畫竹的素描畫,足有一米高三米長。
張娜娜不懂畫,她單純喜歡別人誇她懂畫,誇她喜歡藝術。
從客人對畫的評價,她能看出人心。
她經常拿鄰居家小學生塗鴉的畫,放大了掛在辦公室。
懂畫的客人指著畫想夸幾句,憋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懂畫的大驚失色,聲音顫抖著說道:「這不是凡高小時候作的畫嗎?」
剛好手下一位經理打電話進來,張娜娜安靜的聽著手下匯報工作。
門口出現了兩個客人,張娜娜神情開始激動起來,大聲說了幾句,然後開始破口大罵。
「你以為你是那根蔥,你也配威脅我,信不信我明天叫上一群手下砸了你的安保公司?」
「我告訴你,你如果乖乖給我當一條狗,我還能讓你多活幾天。」
張娜娜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丟,喊著:「氣死我了,給我叫小田過來。」
抬頭看見小田帶著陸離豐倆人走進來,張姐黑著臉問道:「小田,你怎麼辦事的呢?你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見客的嗎?」
接待員小田很了解老闆的脾性,慌張說道:「張姐,客人在門口求了一個鐘頭,我知道張姐你人心軟,所以才帶他們進來。」
「是這樣啊!」
張娜娜平息了一下情緒,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抱歉,我失禮了。你是邱爺的朋友吧,小田,給客人上茶,我們最好的那種。」
小田心裡領會,最好的那種,就是最普通的那種。
張姐如果說是最甜的那種,才是最好的。
小田開始泡茶。
陸離豐淡淡一笑,拉著秦小憐坐到茶几邊。
張娜娜扭著腰坐到陸離豐對面。
張娜娜雖然已經六十歲,皮膚還是挺白嫩,身材也保持的很好。
「還沒有請教兩位怎麼稱呼呢?」
張娜娜看起來很隨和。
張娜娜當然認識秦小憐。
她也已經知道陸離豐為什麼來見她。
表面平和,張娜娜內心已經波瀾洶湧。
對面的男人,沒有裝,卻比電影裡裝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張娜娜閱男無數,就在一剎那間,張娜娜喜歡上對面的男人。
不是皮囊的喜歡,是來自靈魂的戰悚。
這個浮華的社會,男人全部變成了小奶生,空有皮囊。
沒有征服過的神秘高山,才能更加吸引她。
張娜娜現在有點妒忌,因為剛才她見到陸離豐拉著秦小憐的手。
「我叫陸離豐,我女朋友叫秦小憐。」
陸離豐盯著小田泡茶的巧手,說道:「最好的,往往是最普通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是這個道理吧!張姐。」
張娜娜愣了一下,笑道:「我明白了陸先生的意思。陸先生是世外高人,我是入了凡塵的,沾滿了銅臭味,當然不敢高攀。」
張娜娜懂了陸離豐的意思,君子之交就是不想與她有太多的接觸。
他看不起自己。
「張姐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是沾滿了銅臭味與血腥味的人。我與你,都是愛面子的人,做不到向對方妥協。」
張娜娜的表情已經掩飾的很好,陸離豐敏銳察覺到張娜娜對自己有興趣,更可能的是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
張娜娜嬌媚笑著,「陸先生來找我,不正是想交流一下嗎?不知道陸先生有什麼吩咐?小女子全部照辦。」
秦小憐全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陸離豐伸手抱住秦小憐的腰,說道:「她是我的人,能放了她嗎?」
秦小憐全身僵硬,臉上紅了一片。
太突然了吧!
張娜娜咯咯咯笑了幾聲,說道:「我不追求朝朝暮暮,只想春宵一刻。」
小田泡茶的手在抖,雖然她老闆感情直率,從女人的角度看,小田還是覺得丟臉。
張娜娜沒有結過婚,玩過的男人能裝滿一輛動車。
小田暗暗替陸離豐擔心,這麼帥的男人,能逃出張姐的魔爪嗎?
小田的記憶里,來求張姐的男人,稍微有點可取的地方,都必須上了張姐的床。
名聲,對一個混白道的人來說,也許很可貴,對白黑通吃的張姐來說,一文不值。
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看張姐就是浪蕩女人。
對小田來說,她羨慕張姐活得很灑脫。
世俗眼光對男人很寬容,會送一個半褒半貶的成語給男人。
對女人很苛刻,用詞也很難聽。
小田喜歡她老闆的行事作風,因為她的老闆總會把交易放在陽光下。
秦小憐不是很了解張娜娜,她給張娜娜化過幾次妝,現在,她才徹底知道張娜娜的可怕。
陸離豐鬆開摟著秦小憐的手,直視著張娜娜,「你開個條件,我考慮幾秒鐘。」
張娜娜伸手指著秦小憐,說道:「她走,你留,我放過她。」
陸離豐一秒鐘都沒有猶豫。說道:「走,我們倆個一起走;留,一起留。這是我的答案,不會改變。」
張娜娜冷冷一笑,自己動手換了另一種茶。
陸離豐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來你這裡之前,我去見了陳思財。小憐,給張姐看看幾張我與陳思財的合影。」
秦小憐拿出手機,點開手機相冊,遞給陸離豐。
陸離豐沒有接,笑道:「小傻瓜,張姐會看這東西嗎?看了也不在乎,你啊,幹嘛得罪張姐呢?」
張娜娜的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她瞄了一眼,備註上是「小狗」。
張娜娜點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茶几上。
「陳思財,有事快說,沒事滾蛋。」
打電話過來的人正是陳思財。
「張姐,有一個男的帶一個女的來找我,沒有說幾句話就走了。男的不知道是誰,女的姓秦。我查了很久,才知道女的叫秦小憐。我……」
張姐打斷陳思財,「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張姐,我這裡沒有一丁點關於你的任何資料,請張姐相信我。」
「我知道,你幫我查查男的,他叫陸離豐。」
電話那頭的陳思財沒有馬上接話,過了十幾秒鐘才回應。
「張姐,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也沒有用。因為可能還沒等我查他,我就死了。張姐,你與秦小憐的事是小事,多交一個朋友總是好事。」
張娜娜按掉了陳思財的電話,抬頭看著陸離豐,說道:「告訴我,陳思財為什麼害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