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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最能裝的和尚

2024-08-14 07:47:25 作者: 古正道
  陸離豐嘴角輕翹,說道:「我沒有威脅他,甚至一句不友好的話都沒有說。他害怕我,估計是他良心未滅,不忍心傷害一個善良老實的人。」

  「你放屁。」

  張娜娜嘴上罵人,動手給陸離豐換茶。

  行雲流水般沖好新茶,茶香清淡,遞了一杯給陸離豐,自己也拿了一杯,吸了一小口,幽幽說道:

  「我之所以放縱我自己,是因為世上沒有男人能入我的眼。與其活著委屈自己,不如多為我們女人,扒下天下男人的偽裝。」

  「我沒有強迫過一個男人上我的床,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男人能爬上我的床。」

  「更多人看到的,是假象。」

  「自卑、膽怯、愚蠢的男人不配上我的床。」

  「有很多男人在外面炫耀,他上了我的床,已經是我的人,事實是他們連我的腳趾頭都不配親一下。」

  張娜娜自個說著,誰能想到,張姐,妖孽一樣存在的女人,竟然在訴說著她孤獨的人生。

  扒下華麗的外裝,有幾個人不是孤獨的呢?

  陸離豐想到自己,這十幾年來,不是一直在尋找一個女人嗎?

  也可能是愛情,也可能是使命。

  眼看著身邊一個個朋友因他而死,他的心,不也是孤獨的嗎?

  一個六十歲、站在雲端的女人,在她的員工與客人面前訴說自己的心路歷程,足夠震撼。

  陸離豐站起來,說道:「我要走了,你的故事太感人了,我擔心等一會你找人打我,我都不好意思還手。」

  張娜娜格格笑著:「陸先生原來也是個憐香惜玉的好男人,聽了我的故事,總需要做點什麼才行,否則,姐姐不是白白表演了半天嗎?」

  張娜娜伸手,摸向陸離豐的臉,眼中脈脈含情。

  陸離豐抓住張娜娜伸過來的手,拉著靠近秦小憐的手,讚嘆道:「漂亮女人的手,都是上帝吻過的,我該如何選擇呢?怎麼樣選擇都是對的,也是不對的。」

  秦小憐漲紅了臉。

  張娜娜嬌笑道:「男人,都是貪心的,小的不放過,老的也想啃一口,世上哪會有這樣的便宜事呢?」

  張娜娜站了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撥號,口中說道:「陸離豐,我對你相見恨晚。想走,再拿出一點實力,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

  電話接通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傳來,「張姐,有什麼吩咐?」

  張娜娜剛想下達命令,陸離豐手指蜻蜓點水一樣點在張娜娜額頭,說道:「頑皮,有沒有人說過你六根未淨,佛祖不收你呢?」

  張娜娜瞪大眼睛,喜道:「你是他的徒弟嗎?」

  「不是,我是他朋友。」

  「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張娜娜按了電話,嘆氣,「真晦氣,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卻是賠命貨。你滾吧,遇到光頭那邊的人,准沒好事,姐姐還不想死。」

  陸離豐笑道:「不想讓我陪你一個晚上了嗎?」

  張娜娜站起來,推著陸離豐往外走,「快滾,你也不是好東西,儘是麻煩。以後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我這點家底,不夠你們折騰。」

  陸離豐邊走邊說,「光頭找過你多少次了,你這麼恨他?」

  張娜娜恨恨說道:「他那個破碗,永遠裝不滿。最可恨的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什麼金錢乃身外之物。我估計,沒有金錢,他第一個先瘋了。」

  陸離豐與秦小憐被趕出了張娜娜的公司。

  回到越野車上,秦小憐驚嘆道:「沒有想到張姐會是這種女人。」

  「不恨她了嗎?」

  「不恨了,她也挺可憐的。」

  秦小憐會可憐張姐,今天以前,秦小憐想都不敢想。

  「她不可憐,她是半真半假。我帶你去見一個最能裝的人。」

  半個鐘頭後,越野車停在一座寺廟前。

  這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寺廟,有了上千年的歷史。

  歷經劫難,依然苟活在鬧市中心。

  秦小憐很熟悉這座廟,沒有寺廟該有的莊嚴肅穆。

  如果不用心打聽,你永遠不知道寺廟的住持是誰。


  有香客向寺廟的和尚打聽住持,和尚會誦一聲阿彌陀佛,說道:「施主,心誠則靈,見我如見佛。」

  這座寺廟雖在鬧市,香火不旺,也可能與這家廟的住持有關。

  上香人的眼中,這家寺廟的和尚沒有一個是正經和尚。

  有人甚至發現,寺廟一個八歲的小和尚甚至晚上偷偷跑到小巷子裡擼串。

  城裡有錢的香主,都不喜歡來這裡上香。

  只有生活過得窮困潦倒的人,才經常來這裡拜一下佛祖,希望冥冥之中得到金身佛祖的指點。

  寺廟門口,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和尚,穿著一套破舊的僧衣, 端著一個髒兮兮的銅碗在化緣。

  和尚攔住一個走過廟門口的行人,阿彌陀佛一聲,「施主,我看你臉色蠟黃,雙眼無光,禍事將臨,何不拜一下佛祖呢?」

  行人躲瘟疫一樣閃開了。

  又攔住另外一個行人,「施主,廟裡已經三天沒揭鍋了,行行好,掃個碼如何?」

  行人厭煩他,側邊閃開。

  和尚橫跨一大步攔住,說道:「過佛門而不拜,你這輩子如何能翻身當個貴人呢?」

  行人怒道:「我當不當貴人關你屁事?」

  和尚嘆氣道:「小投資搏大富貴的戲碼,你連想一下的念頭都沒有,註定你這輩子也只能走路了。」

  行人被激怒了,罵道:「你一個出家人,為何嘴巴如此惡毒呢?我懷疑你是個假和尚,再不滾開,我報警抓你。」

  陸離豐指著那個和尚,「你看看他,在自家廟門口強買強賣,像個和尚嗎?」

  秦小憐笑道:「現在經濟不景氣,和尚的日子也難過。可能他也是有任務在身上,不討到錢住持不讓他吃飯。」

  有一個穿著花色連衣裙的少女經過廟門口,和尚眼睛一亮,衝上去攔住女孩,口中說道:「女施主天生麗質,掃個碼,我給你求一段好姻緣,如何?」

  女孩見到和尚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胸脯看,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

  陸離豐實在看不下去,走向那個和尚,和尚見到他,拔腿往廟裡跑。

  秦小憐跟上來,說道:「他怕你,不追嗎?」

  「不用,我能找到他。」

  寺廟雖在鬧市,廟門口沒有一個擺攤的,賣香燭的都沒有。

  寺廟裡面更是冷冷清清。

  一棵枝葉繁茂的槐樹,掉落地下雪白的花,都沒有人打掃。

  別家再偏僻的廟寺,煙香繚繞不停,佛音洪亮。

  這裡,只聞到槐花的清香,靜悄悄的偶爾有小鳥的驚叫聲。

  裡面低著頭走路的和尚,樣子也是愁眉苦臉。

  陸離豐帶著秦小憐去了裡間一個禪房。

  禪房裡盤腿坐著一個和尚,披了一件大紅袈裟,閉著眼睛敲著木魚。

  陸離豐拉住秦小憐,站在和尚的身後不動。

  大約有十分鐘,秦小憐驚訝道:「這和尚敲的不是禪心,是凡心。」

  陸離豐笑道:「聽出來是哪首曲子嗎?」

  秦小憐凝神細聽,搖頭道:「說不準,很雜,更像是廣場舞的曲子。」

  陸離豐坐到和尚身邊,搶過他的木魚,想了幾秒鐘,敲起了木魚。

  和尚沒有生氣,依然閉著眼睛,口中不斷誦著阿彌陀佛。

  秦小憐笑瘋了,她懂音樂,聽出來陸離豐敲的是妹妹送情郎類的曲子。

  陸離豐停下敲打,說道:「秦小姐,我下面要敲一首『葬花吟』,你錄下來,交給放禪音的和尚,說是六根住持要求放的。」

  坐在地上的和尚跳了起來,罵道:「施主欺人太甚,不該進我們佛門淨地,請你們速速離開。」

  這不就是廟門口的那個和尚嗎?

  披了件袈裟成了住持,僧名六根。

  「還想裝嗎?六根住持,一百萬買你的木魚,如何?」

  「施主,木魚歸你了,你儘管敲,儘管錄。」

  六根住持光速換了一張笑臉,從袈裟底下掏出一張二維碼,「施主,請掃碼。」

  陸離豐把木魚往地下一丟,罵道:「你這破玩意能值一百萬嗎?把你賣給我都不值一百萬。」

  六根住持漲紅了臉,手指陸離豐想罵回去。

  陸離豐拔開他的手指,說道:「我剛從張娜娜公司過來,她說你欺負她。」

  六根住持滿臉驚訝,否認道:「張娜娜是誰?漂亮嗎?我沒有找她要錢。」

  陸離豐氣道:「和你說正事,凌霄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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