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看著手機屏幕上升騰而起的火箭，表情有些呆滯。
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個火箭啊。
一個火箭整整1888華幣。
打賞火箭後，首頁會有提示，點擊可以進入顧七的直播間搶平台金幣。
於是，顧七的直播間再次迎來了人數大暴漲。
直接從四萬飆升到了六萬。
「啥情況？」
「頭像不是一個漂亮的小姐姐嗎？」
「怎麼是男人在唱歌？」
「垃圾，走了。」
新進來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畢竟他們沒聽到方寒之前的演唱，於是很不少人選擇了直接離開直播間。
當然，留下來的人更多，畢竟金幣還沒有搶到呢。
而這個時候，方寒已經唱起了歌的第二段。
「董小姐，
「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
「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方寒的歌聲驟然變得有些低沉，那種無奈以及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的無力感噴薄而出。
鐵板燒店裡，董雨早已哭得稀里嘩啦。
而顧七的直播間裡，人數沒變，可彈幕卻突然少了很多很多。
「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在五月的早晨，終於丟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方寒的歌聲越來越大，但聽著卻越來越悲傷，越來越孤獨。
很快，一曲終了。
方寒彈下最後一個音符，抬起了頭。
沒人歡呼，也沒人鼓掌，幾乎所有人都呆呆的，眼眶泛紅。
尤其是一些中年老男人，誰還沒有點過往，誰心裡還沒有一個想要卻要不了的姑娘。
「好！」幾秒後，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句。
然後，全場開始鼓掌，極其的熱烈。
顧七的直播間，彈幕也瞬間炸裂，甚至連屏幕都卡了起來。
「這是什麼神仙原創歌曲啊！」
「天地良心，這大概是我聽過最牛批的民謠。」
「主播，方寒小哥哥的微信請爆出來，人家的水管爆了，想請方寒小哥哥來修水管。」
「好歌難求，火箭送上。」
「跑車三輛，聊表心意。」
接著，顧七的直播間裡，禮物開始瘋狂。
顧七大概看了一眼，短短不到十幾秒，她就收到了25輛跑車以及3個火箭。
瘋了！
徹底瘋了！
這得多少錢啊，比她一個月的工資還要高。
這麼多禮物，瞬間把顧七直播間的熱度推上了實時排行榜第三。
與此同時，藍鳥直播平台技術部門，也立即收到了顧七直播間數據異常的報告。
「於總，查過了，不是刷的，所有數據全部正常。」辦公室里，技術員小劉遞交了一個調查表格。
於向陽拿著表格看了一眼，然後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進入了顧七的直播間。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顧七的直播間突然爆火。
今天之前，顧七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關注人數才兩百。
然而剛才，顧七的關注人數達到了驚人的一萬五。
觀眾粘度也極其的高，中途離開的人很少。
然而進去後，於向陽就皺起了眉頭，沒什麼東西啊。
甚至連顧七這個主播都沒有露臉，而是在拍一個飯店的駐場小舞台。
「於總，我剛才看回放，方寒的那首《董小姐》真特麼太好聽了。」小劉在一旁說道。
「《董小姐》？」
「對，就舞台上這個小伙子的原創歌曲。」
「回放調出來，我聽一下。」
「好的於總。」
很快，於向陽就把方寒唱的《董小姐》聽了一遍。
聽完之後，於向陽摘下了眼鏡，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眶，剛才，他想到與自己青梅竹馬的那個女孩，只是後來，物是人非。
「於總，你也噴水了？我聽完也噴。」小劉說道。
於向陽：-_-||
這是什麼虎狼用詞。
「現在馬上讓市場部去聯繫方寒，《董小姐》這首歌一定要找拿到授權。」於向陽說道。
「好的於總。」小劉立即應了一聲，然後就跑了出去。
十川鐵板燒店裡，方寒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然後看向之前朝著董雨罵罵咧咧的一桌人。
「剛才那幾位大哥，我唱的這首歌聽過嗎？還滿意嗎？」方寒問道。
幾名壯漢臉上哪裡還有兇狠，都是這朝著方寒豎起了大拇指。
其中塊頭最大的絡腮鬍子男人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舞台，站在方寒面前。
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了方寒手裡。
「小兄弟，唱得真特麼好，以後在蘇城有麻煩找我王閘。」說完，絡腮鬍子男人轉身就走。
方寒也沒再說什麼，把名片揣進了口袋。
王閘這種社會大哥，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交集，沒必要咄咄逼人。
本來他還想給他們唱一首《算什麼男人》呢。
「謝謝小姐姐的吉他。」方寒轉身，將手裡的吉他還給了董雨。
董雨看著方寒，臉蛋唰的通紅。
方寒剛才唱歌的時候實在是太迷人了。
回到飯桌後，方寒發現盛夏和顧七的表情都有點不太對勁。
「方寒，你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盛夏伸出手，摸了摸方寒的額頭。
方寒翻了個白眼，拍開了盛夏的手。
什麼附體哦，我這叫魂穿，你懂啥。
「方寒，你火了。」至於顧七，突然說了一句。
啥？
「你看直播間。」顧七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方圓和盛夏同時湊近手機，屏幕上，彈幕大軍浩浩蕩蕩。
「方寒小哥哥再唱一遍吧！」
「三分鐘內，我需要方寒的所有資料！」
「方寒哥哥，我家裡是茶農，今年茶葉賣得不好，能加你微信嗎？」
「唱得太好了，單身狗哭得都快斷氣了。」
「小七啊，你跟方寒小哥哥是不是有一腿？」
「那不是廢話麼，而且體位我都知道，肯定是小七在上面。」
「為啥？」
「七上八下，你細品。」
方寒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彈幕，第一次感受到了彈幕大軍的恐怖。
「謝謝大家喜歡我的歌，我們先吃飯啦，下次再見。」說著，方寒伸出手，直接斷掉了直播。
顧七：(⊙o⊙)？？？
你就這麼關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趁熱打鐵，宣傳自己一波嗎？
你這直接下播是個什麼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