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毫無頭緒,我掏出手機給金燦他們報了個平安。放寒假了,大家昨天就收拾好行李準備今天離開。我也沒必要回寢室了,直接回自己的新家吧。
想到新家不禁又聯想到楚瑜,這小妞上次借了我5W塊錢就不見蹤影了,我倒不是怕她騙我錢,我是擔心她遇上什麼事了。打開通訊錄,看著楚瑜的號碼,一不小心居然撥了出去,趕緊掛斷。我笑了笑,把手機收起來。
這時後方一輛商務車開來,拐到我旁邊停住。下來五六個人把我圍住,他們都戴著口罩,手上提著鐵棍。我心想,完蛋了,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你們要幹嘛?」我問道。
「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為首的人身材和我差不多,一雙眸子陰暗冰冷。
「你們一定認錯人了吧,我就一個學生,不會與人結仇。」我想知道更多信息,繼續說道。
「嘿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是給你的教訓。上!」為首的手中鐵棒向我一指。
我還想開口,後背就挨了一棍,接著額頭、右腿、左肩…我的意識逐漸模糊。「陸總什麼要求?」「不要出人命就可以了」最終失去知覺前,我隱約聽到了這兩句對話。
我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一片廣袤無垠的星空夢中,如同十歲那年。流星不斷地從我身體中穿行而過,巨大的疼痛仿佛讓時間停止。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
一張清秀憔悴的臉映入眼帘,我認出是楚瑜。她看見我睜開了眼,喜上眉梢,「你…終於醒來了…醫生…」她急著去喊醫生過來。一會兒功夫,楚瑜領著醫生過來,掰開我的眼睛用小手電照了照,又問了我幾個問題,讓我眨眼動手指以示反饋。醫生對楚瑜說,「看起來都還正常,再觀察觀察吧。」
醫生走後,楚瑜坐在床邊看著我,問道「你做了什麼壞事,別人要這樣對你?」
「我躺醫院裡多久了?」我身體很虛弱,說出這句話居然費了好大力氣。
楚瑜向我述說事情的經過。那天凌晨五點多,她接到我的電話。但通話人卻是一位環衛工人,告訴她手機主人被人毆打昏迷,問她是否認識?現在人已經送醫院搶救了。我回憶起來出事前最後一個電話通話記錄,確實是我當時誤撥打了楚瑜的電話。之後是在醫院搶救,接著昏迷躺了兩個星期。
我輕輕地說了聲謝謝,閉上眼。我試著回憶那兩天發生的事,感覺頭好痛。我不再去想,沉沉地睡去。但一個強烈的念頭已在我心中萌發:報仇!讓所有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三天後,我在楚瑜的攙扶下可以下床走動了,醫生看了我的拍片,嘖嘖稱奇,說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入院搶救時,本以為這種情況不死也要殘了,結果三個多星期時間,全身各處骨折骨裂都已癒合,可以回家過年了!
我才記起下個星期就是除夕了。出院那天,我和楚瑜打的在市中心下了車,我拉著楚瑜走進商場,從後門溜了出去。確定後面無人跟蹤後,回到了家。
我接著兩天都宅在家裡,在網上購買了監控通信設備,又讓論壇上朋友給我郵了些無法在網絡上正常售賣的設備。在某天晚上,我入侵了小區的內部監控網絡系統。看著顯示器上顯示著小區各個入口,我心裡才踏實起來。
江城花苑小區出入實行人臉識別,每個住戶都已納入人臉識別系統。我每次出門回家,都會點擊監控錄像回放,查看是否有陌生人跟蹤。
在我出事後,手機連續關機了幾個星期,陶婉發了我數十條信息,求證博遠公司伺服器數據文件泄露的事,那個時候的我正在醫院昏迷著呢。我猜陶婉看我從不回復,電話關機,應該失望至極,默認我是「畏罪潛逃」了吧。
其實,在醫院我醒來的第二天,我就已經梳理清楚了整件事情。博遠公司報案誣陷,「癩蛤蟆吃天鵝肉」,「陸總…要求」,最後是那名為首的打手,那雙陰暗冰冷眼睛,我掃描比對了我腦海中認識的人臉,匹配上了一個人:李耀!李叔的兒子。
所有線索串在一起,結論已經很明顯了。陸博言因為陶婉與我走的近,認為我想吃天鵝肉,利用陶婉做局陷害我。沒想到我能指出證據漏洞,安全脫身,最終不得已用極端手段將我打殘。
今天是1號,明天就是除夕,楚瑜過來幫我收拾房間。看到我在看小區監控錄像回放,確認她是否被人跟蹤。楚瑜瞪著我,問道「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呀?要這么小心謹慎?」
「唉,吃一塹,長一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摸著眉頭的傷疤,雖然額頭傷口癒合後沒留下疤痕,但我的右眉毛卻「斷」了。
楚瑜走到我身邊,踮起腳尖伸手輕輕撫摸我的「斷」眉,笑著說:「其實這樣也好看!痞帥痞帥的。你要覺得不順眼,我用眉筆幫你畫上?」
她剛才進屋時脫了外套,此時就一件低領的黑色針織衫,下身一件灰色呢子半身裙和一條黑色厚絲襪,顯得身材曼妙,體態婀娜。
我趁機環住她的纖腰,連說好,好,你幫我畫。楚瑜紅了臉,輕輕掙脫開。她走到窗前,看著下面的萬家燈火,默不作聲。
我看著她背影曲線玲瓏,纖細的腰肢和圓潤的臀部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不禁從後面擁住她,問道,「想什麼呢?」
側臉看她眼眶中似含淚水,我問道,「跟我說說,你的事。你媽還好嗎?你妹妹呢?」前段時間,她向我借錢開始,我就曾想問她是否遇上啥事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問,後來我自己遇上一攤麻煩事,就一直沒問。
眼淚開始在她眼眶中聚集,肩膀微微顫抖,她努力抑制著情緒,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喉嚨里發出一聲抽噎,淚水奪眶而出。「我媽媽沒了,她堅持了三年,最終還是走了。我那天向你借錢,是急著做手術,第二天她就走了。」
「韓默,我好累。我不想這樣子了。」楚瑜轉過身來,認真地對我說,「你養我吧!你以前說過的,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