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太監公公命!贏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就在朱翊鈞獨自一人神神叨叨,出神之際,張誠來了。
「稟皇爺,這有幾道奏本,事關重大,還請您親自過目。」張誠說著將奏本呈上。
一聽到『事關重大』這三個字,朱翊鈞就頭疼地揉起了眉心,其實不用看他都已經猜到,這幾道奏本裡面會是些什麼內容了。
「你挑要緊的說。」
朱翊鈞已經懶得去翻看了,直接讓張誠把事情念給自己聽。
果不其然,接下來聽到的內容,與他猜測的不說一模一樣,卻也是大致相同。
第一件事,便是朝鮮國王上疏表示他們已經知道倭軍又要再次進攻朝鮮了,於是再次請求大明天朝出兵援助。
第二件事,便是朝中大臣們現在都嚷嚷著不要出兵援助,畢竟上一個主戰的石星都已經去蹲大牢了。
第三件事,倒不是什麼大事,卻也算是大事,如今王錫爵已然辭官,張位也迫於壓力辭了官,內閣現在就只剩下趙志皋這麼一個閣臣了。
按理來說,趙志皋應該十分高興才對,畢竟現在內閣就剩他一個人了,內閣首輔之位自然而然也就是他的了。
然而趙志皋『似乎』真就是一個老實人,這位前老好人首輔申時行舉薦的閣臣,似乎並不想要當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
趙志皋甚至還上疏請奏,求皇帝陛下著人入閣擔任首輔之位。
朱翊鈞也是被趙志皋這個要求給氣笑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沒有『上進心』的人。
不過朱翊鈞也明白,白給的首輔不當,還推諉,趙志皋這擺明了就是不想當出頭鳥,更不想替他這個皇帝擋一丁點兒的槍!
事情也就是這麼個事情,朱翊鈞聽完後沒有去理會後面兩件事,倒是對第一件事做出了表率:
「告訴朝鮮國王,別整天總想著天朝出兵援助,他們自己也該自立自足才是!」
朱翊鈞的意思很明顯,大明可以幫你們,但你們別什麼都指望著大明來幫!
畢竟眾所周知,幫朝鮮打仗是個十分虧本的買賣,對方不僅不出錢,不出糧,甚至都不怎麼肯出人。
話雖這樣說,可大明朝身為宗主國,終究還是要出兵援助的。
只不過,這一次萬曆皇帝卻並沒有明確表態,大明朝將要出兵多少,他只將事情全都甩給了內閣與兵部去辦。
而眼下內閣與兵部又都是主張『不援朝』的,皇帝陛下這樣做擺明了就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差不多對付對付就行了!
「好的皇爺,奴婢明白了。」張誠心知肚明皇帝陛下的意思,只是他還有一個問題:
「那皇爺,內閣的事……」
其實張誠可以不用再問的,可眼下趙志皋整天要死要活的嚷嚷著內閣沒人,還嚷嚷著朝中大臣們都在欺負他。
張誠也是怕這唯一的一個『老實人』走後,新上來的閣臣會不好對付,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再次問起了皇帝陛下。
「不用理會趙志皋。」朱翊鈞直接甩手道:「內閣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想躲?想得美!老老實實給朕當擋箭牌吧!
……
又一家賭坊前。
李進忠『又一次』被丟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挨揍,因為這次他沒欠賭坊錢。
「娘的!疼死老子了!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身份就敢扔老子!」
李進忠揉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以往賭輸了錢以後,他都是趕忙夾著尾巴跑了的,可近來他卻總是趾高氣昂。
賭坊的打手早就已經聽膩了李進忠的『吹牛』,理也沒理對方,扭頭就走。
儘管人家不搭理,可李進忠仍舊扯著嗓子沖賭坊內大喊道:
「我乾爹可認識當朝沈尚書!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居然敢趕老子!等著關門倒閉吧!」
牛吹完了,雖然沒人理,甚至還有不少路人用看精神病的眼神打量著李進忠,並且低聲議論著什麼。
「看什麼看!一群土鱉!你們知不知道我乾爹是誰啊!」
李進忠絲毫不帶臉紅的朝投來異樣目光的路人大聲罵著,仿佛路人才是精神病一樣。
畢竟他『乾爹』的確認識當朝尚書,甚至還跟那尚書借了五十兩銀子,救了他這條賤命。
「一群土鱉!爺懶得搭理你們!」李進忠翻著不屑的白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人是鐵飯是鋼,也是餓了,得找個地方吃飯。
然而,就在李進忠掏著兜,準備看看自己身上剩下的錢還夠吃些什麼時,卻是……
「嗯?這麼快就花完了?」
李進忠也是愣住了,沒想到前幾日乾爹張重輝給他的一兩銀子這麼快就又花完了!
「算了,沒了就沒了。」李進忠絲毫不在意沒錢這件事,轉頭就往趙府的方向去。
錢沒了,他還有乾爹啊!
李進忠已經記不清這半年多以來,活菩薩附體的乾爹張重輝給他『施捨』過多少次銀錢了。
每次李進忠都向乾爹張重輝『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再賭了!
可每一次,李進忠都食言了!
乾爹張重輝每次都表示他對李進忠很『失望』,可活菩薩附體的張重輝每次最後都會在『不忍心』之下,到處『借錢』給李進忠,並且又是再三叮囑其今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再賭了。
而張重輝每次借錢的對象,十次有七八次都是沈一貫,剩下的兩三次,則是沈鯉。
李進忠很感動於乾爹的良善,卻也是打心底里覺得這個小伙子真是人傻錢多,聖母附體。
不過有奶便是娘,李進忠就喜歡這種人傻錢多還聖母的乾爹!
只是可惜那個乾娘實在可惡,每次都出來壞事,不然李進忠就能像『水蛭』一樣牢牢吸在乾爹身上吸血了!
……
趙府後門。
「乾爹!」
李進忠剛一見到張重輝出來,二話不說便是跪下磕頭,一邊「邦邦」磕頭,一邊哭道:
「嗚嗚嗚……乾爹,兒子想您了!」
張重輝『似乎』急著趕出來『偷見』李進忠,手上甚至都還拿著一個巴掌大的羅盤沒來得及放下。
「地上涼,快起來,小心凍著涼了!」張重輝一副擔憂神色,趕忙將跪在地上的李進忠扶了起來,又怪道:
「都跟伱說過多少次了,我比你小別叫我乾爹,還有,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被拆穿了的李進忠當即便是使出了『老一套』,張嘴就是撒謊賣慘起來:
「乾爹,兒子沒賭,兒子聽您的話找了份正當差事,去碼頭做苦力扛沙包!
可碼頭那些個混混欺負我老實,不僅搶了我幹活的工錢,他們還搶了您前些日子給我的錢!
乾爹,兒子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實在是餓得頂不住了才來求您,嗚嗚嗚……」
李進忠哭得眼淚嘩嘩,一副被欺負了的委屈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被搶劫了。
「你真的沒去賭?」張重輝似乎只是『有點』起疑。
「真的!兒子發誓!真的沒再去賭了!乾爹!您要相信兒子啊!」李進忠拍著胸脯保證,為了防止張重輝再起疑心,他忙是轉移話題大哭道:
「乾爹,兒子不要錢了!兒子求求您,就讓兒子留在您身邊做個苦力隨從吧!
兒子什麼都能幹!灑掃粗活,洗衣做飯什麼都行!只要您給兒子一口飯吃就行了!」
李進忠一副啥都不要,只想留在乾爹身邊伺候的孝順樣子!
反正對李進忠來說,兩頭都不虧,給錢自然好,不給錢也好。
要是能跟在這傻乾爹身邊的話,他便能夠『隨時隨地』的進行吸血了!
「沒去賭就好。」張重輝似乎真的信了李進忠的話,一陣欣慰過後,卻是面色為難起來,嘆道:
「完吾啊,不是我不想留你在身邊,你也知道,我只是這趙家的上門女婿,而我娘子她又……唉,我也很無奈啊……」
唉聲嘆氣間,張重輝夾著羅盤,開始在袖子裡掏了起來,可掏了半晌,才掏出那麼一錠碎銀子。
「完吾,實話不瞞你,我娘子她怕我再偷偷給你錢,故而她現在每個月只給我二兩的零花錢而已。前些日子我給了你一兩,現在這一兩,已經是我這個月最後的錢了。」
張重輝說著,將一兩碎銀放在了李進忠手裡,一臉無奈又委屈道:
「這是最後的了,我也沒臉面向那兩位沈尚書借錢了,畢竟最終還錢的人,是我岳丈……
我岳丈得知我為你借了那麼多錢,把我好生一頓痛罵不說,他還說……
他還說我要是再敢借錢,他就把我給趕出去……再也不讓我進趙家的門……」
張重輝越說越慘,配上他那唉聲嘆氣的無奈表情,加上他這『敏感』的上門女婿身份,實在令人唏噓。
「乾爹……您的日子……這麼難過啊?」
李進忠目瞪口呆著,他雖然早就知道上門女婿不好當,可……
可也不是這麼悽慘的吧?
「你以為呢?」張重輝又是嘆氣道:「軟飯哪有那麼好吃,我又只是一個罪臣之後,倘若我被趕出門去的話,今後就得流浪街頭了,唉……」
唉聲嘆氣完後,張重輝像是告別一般,一臉『不舍』道:
「完吾,你拿著這一兩銀子走吧,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你要是再來找我,我真的就得流落街頭了。」
這下子,李進忠也是沒了話說,畢竟張重輝要是真被趕出了趙家,他可還怎麼吸血啊?
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進忠看了看手裡的這一錠銀子,再看看那『可憐又聖母』的乾爹,一咬牙,他把錢還了回去!
「乾爹!兒子知道您的苦衷!這錢您自己留著花!兒子不要!」李進忠十分有骨氣地說道。
張重輝卻是將錢推回了李進忠手裡,似乎很心疼道:「你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拿著去吃些東西吧,別餓壞了身子。」
被這樣溫柔關心,縱使再怎麼沒良心的人遇到這一幕,多少都會忍不住心生感激之情。
李進忠這回也是真的有些酸了鼻子,他還想把錢推回去,可他現在也是真的缺錢吃飯,猶豫再三後,他秉著不太多的『關心』問道:
「乾爹,這個月還有十幾天呢,您身上都沒錢了,您可怎麼過啊?」
李進忠雖然知道張重輝有吃有喝,可終究是富貴人家的女婿,平時出門總得花錢吧?
「無妨。」張重輝說著撥了撥手上的羅盤,一番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後,他才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
「悄悄跟你說,我可以靠給人算命,看風水,整點小零錢。」
「啊?」李進忠愣住了:「乾爹,您還會算命看風水?」
「會啊。」張重輝一臉神秘地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結識那兩位當朝尚書的嗎?」
「難道說……」李進忠怔怔問道:「難道說,您是通過給他們算命看風水結識的?」
「真聰明。」張重輝先是誇了李進忠一句,又道:
「你信不信,最晚今年年底,這二人必定能夠入閣!」
李進忠一個混混,哪裡知道入閣意味著什麼,雖然聽不懂,但感覺還是好厲害的樣子。
「那乾爹,他們要是入……入閣了,您是不是也能飛黃騰達啊?」李進忠忙是問道。
他現在就盼望著這小白臉乾爹能夠『支棱』起來,今後罩著他,帶他這個乾兒子一起飛黃騰達!
然而,張重輝這下子卻是面色不好起來,甚至還很擔憂道:「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算錯了,我算到,接下來我可能會有一個大劫……」
「不要啊!」一聽到『大劫』,李進忠倒是比張重輝還要慌,忙是說道:「乾爹!您吉人自有天相!絕對能夠飛黃騰達!絕對不會有大劫的!」
廢話,乾爹要是有了大劫,他李進忠可還怎麼抱大腿啊!
張重輝似乎很『感動』於乾兒子的關心,他笑道:「無妨,自古禍福相依,我算到在此大禍之後,我便將要開始大福了!」
「真的啊!」李進忠很是高興,幾乎是人之常情的,他忙是對張重輝說道:
「乾爹!您能不能幫兒子也算一算命啊!」
張重輝倒也沒有拒絕,誰讓他是個『活菩薩』呢?
「可以啊,生辰八字說一下。」
「乾爹,兒子是戊辰年……」
得知了李進忠的生辰八字後,張重輝開始掐手算了起來,口間還念念有詞著什麼,神情之從容,儼然一副算了很多年命的算命先生一般。
只是這掐著掐著,念著念著,張重輝的臉色越來越震驚,且還惶恐了起來,似乎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乾爹?」李進忠也是被張重輝這誇張的反應給嚇到了,忙問道:「兒子這命咋啦?是不好嗎?」
「不!」張重輝忙是否定,緊接著他十分震驚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李進忠,道:「你……你居然……」
「兒子到底怎麼啦?」李進忠都要被嚇死了。
「你……」張重輝仍舊震驚著,「你……你的命格里居然……居然那麼好!這……」
「啊?」李進忠也是震驚了,自己的命格好?
就在李進忠開始懷疑乾爹算命是不是不準時,張重輝又繼續掐起手指算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張重輝的臉色卻是越算越難看!
「唉……」張重輝長長嘆了口氣道:「可惜了……這樣好的命……卻是要那樣大的『代價』來……算了。」
說著,張重輝頗為可惜地拍了拍李進忠的肩膀,安慰道:「完吾,咱們還是平平淡淡過一生吧,有時候強求得來的,並不一定是好事,畢竟代價實在是太大……」
這下子,李進忠徹底懵了,一會兒說他命好,一會兒又說什麼代價大,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乾爹!兒子沒念過書,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啊!您就跟兒子通俗點講講吧,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李進忠急著問道。
「你走吧,知道太多對你不好。」張重輝說完後,轉頭便要回去。
李進忠胃口都被吊起來了,哪裡捨得讓張重輝走,他急忙攔住張重輝,央求道:
「乾爹!您就說嘛!兒子的命到底怎麼了?」
「完吾,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張重輝嘆氣道:「唉……這會害了你啊……」
「不會的!」李進忠忙道:「乾爹您就說說吧!兒子求您了!」
「唉……」張重輝又是長長嘆氣,卻是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問:「你從小到大的運氣,是不是特別不好?」
李進忠瘋狂點頭道:「是啊!特別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十賭九輸!啊……當然了,那是以前!我現在已經戒賭了!」
「果不其然。」張重輝目光惆悵,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命里本有大富大貴,可惜……可惜你的運氣被一樣『禍物』給擋了。那樣禍物若是不除,你這輩子的運氣都會一直不佳。」
「什麼?禍物?」李進忠忙問:「什麼禍物?我非除了它不可!」
「不能除啊!」張重輝忙是阻攔道:
「我都說了禍福相依,你若是除了這『禍物』今後可還怎麼……唉……早知道我就不給你算命了!都怪我多嘴!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等會兒被你乾娘瞧見,我又要挨罵。我要回去了,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好自為之吧。」
說罷,張重輝頭也不回,直接就走了,不管李進忠再怎麼死皮賴臉地抱著大腿挽留,他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乾爹!乾爹啊!別走啊!您把話說清楚些啊!」
李進忠大聲喊著,然而,他不但沒喊來乾爹的『解釋』,反倒是喊來了拿著雞毛撣子的乾娘,和好幾個身強力壯的趙家僕從。
「好啊你!又偷偷見這賭鬼!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趙嵐英拿著雞毛撣子,喊著就要打自家男人,然而奇怪的是,每一下都『不小心』打在了李進忠的身上。
李進忠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幾下打,又被趙家僕從給『扔』了出去。
……
自打被從趙家扔出來後,李進忠就一直悶悶不樂著,滿腦子都是乾爹張重輝說的那樣,擋了他大富大貴的『禍物』。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禍物啊?」
李進忠始終想不通,越想就越覺得這樣禍物該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使然,心煩意亂的李進忠走著走著,就遇到了一個算命攤子。
一陣短暫的猶豫過後,李進忠走上了前去。
「老頭,給爺算個命,不准我可不給錢。」李進忠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單腳踩在了算命老先生的攤子上,顯然是想要算一個不出錢的『霸王命』。
那老算命先生倒是挺淡定,直接便是道:「老夫算命,素來都是不准不收錢,你只將生辰八字報上來就是。」
李進忠報上了生辰八字。
這位算命老先生似乎比張重輝更為『專業』一些,不單單只是掐手指,他還又是翻書,又是扔銅板的算了起來。
「花里胡哨。」李進忠心中滿是不屑,他總覺得這就是個神棍,反正隨便一算而已,他可不準備真出錢。
可就在李進忠覺得這算命老先生,會像其他算命先生那樣,說一些令人云里霧裡的『廢話』之時,對方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嚇了他一大跳!
「什麼?我身上還真有禍物?」
「有,而且若是不除,你將倒霉一輩子。」
「什麼禍物?」
「你的**。」
「我尻!你他娘的敢嚇唬老子?老子砸了你這破攤子信不信!」
「老夫才懶得嚇唬你,信不信由你,你不想給錢直接走就是!」
「走就走!」
……
李進忠就這麼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又』使然,就在他煩躁不已之際,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牆上貼了一塊布告,此刻正圍著一大堆人在那兒觀看。
秉著有熱鬧不湊白不湊的心,李進忠走了上去。
「哥幾個兒看啥呢?這麼熱鬧?」
「老弟還不知道?現在皇宮裡頭招公公!待遇可好了呢!」
「額……有多好?」
「你瞧,這不寫著呢嘛!不僅能有機會去皇宮裡的內書堂念書,還能有不少的月錢,逢年過節還能收到皇上跟貴人們的額外賞賜!」
「既然這麼好,那你怎麼不去當公公?」
「我年紀太大了,但凡我年輕個十幾歲,高低剁了這二兩肉,進宮伺候天子去!」
「額……哥們兒你可真夠狠的……」
「唉,沒辦法,我都三十好幾了還是光棍一個,留著這二兩肉又能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早些剁了,早些進宮享福!」
「……」
「話說老弟,我看你也才二十出頭,哥以過來人的經驗勸你,要下手,就早些!可千萬別像哥一樣,拖到現在這三十多歲老了,才後悔莫及啊!」
「……」
……
一連串的『命運使然』,讓李進忠深深懷疑起了人生。
難不成,他真就是一個太監命?
不!不可能!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太監命!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男人!李進忠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準備再去賭!
不是都說他運氣不好,是因為被『禍根』給擋住了嘛?
李進忠就不信!自己還能一直倒霉下去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贏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李進忠有沒有贏回屬於他自己的一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萬曆二十二年,十二月底。
內閣唯一的閣臣趙志皋在承受了幾個月的『巨型壓力』過後,終於還是撐不住,光榮病倒了。
這下子,整個內閣都空空如也,堆積成山的奏本無人票擬,龐大的大明帝國中樞,似乎陷入了停擺之中。
萬曆皇帝無奈之下,只好挑人進入內閣。
然而這一次,吏部推舉的入閣人選,再次令萬曆皇帝頭疼了起來。
看著『于慎行』和『王家屏』這兩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的名字,朱翊鈞真的很想插上翅膀飛去吏部衙門,把那些個提議的人揪出來臭罵一頓!
「我大明朝除了他們倆!就沒人才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