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破防痛哭的公主!裝傻充愣的張重輝!
「外頭的妖書,也是這樣的字跡嗎?」朱翊鈞問向一旁的陳矩。☮♕ 💘ඏ
「回皇爺的話。」陳矩回答道:「那些散播在外的妖書,的確與這封妖書上的字跡一致。可那些妖書全都是印刷而成,只有大學士朱賡家裡的這封妖書字跡鮮明,是親手書寫而成的。」
事到如今,幾乎所有的信息都在直指著此次『續妖書』的『挑起者』是張重輝,然而朱翊鈞卻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看著『續妖書』上熟悉的字跡,朱翊鈞總覺得哪裡都透露著不對勁,可卻又怎麼都說不上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封妖書不是張重輝寫的。
雖然並不認為妖書是張重輝寫的,但朱翊鈞還是覺得這一次上元夜發生的這些事情,絕對『都』有張重輝的參與!
駱思恭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故意道:「這不是怕你生氣嗎?」
少女的心思總是複雜,明明氣的恨不得回頭,狠狠打身後這個男人一下!
然而這時,朱軒媖卻是突然間起了要勝心,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後,她賭氣一般道:
這還是那個嚴厲狠辣的駱老大嘛?
「我說駱宮保,你聾了嗎?」張簡修似乎並不想要輕易罷休,見駱思恭不理自己,他甚至還蹬鼻子上臉一般,主動找茬道:
「都已經兩天了!就城西這屁大點地方你都找不著人!你就不知道換個思路想法?承認自己錯了很難嗎?」
然而這樣的一幕,在這樣的一刻,落在朱軒媖的眼裡,卻是徹底擊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別哭了,很快你父親的人就會找到我們了。」張重輝只能這樣安慰,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正死死盯著東邊。
張重輝說道:「你年紀還小,看不明白一些事很正常,想從別人的身上獲得一些關愛也很正常。但在經歷過生死後,你也該明白一件事了,真正能夠給你愛和關心的人,其實只有你自己。」
然而白水並不能解餓,喝完後,朱軒姚又如昨夜那般,天才剛黑她就十分主動的鑽進了張重輝懷裡取暖,嘴上還嘟囔著要早點睡覺,好省點力氣。
嗚嗚……早知道我就不求母后出宮去王府看什麼煙花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母后現在也不會虛弱成這樣……都怪我……」
與此同時,城西,郊外。
「啊?」朱軒媖甚至有些不太明白這個無情的男人在說些什麼。
「我父皇是不會來接我們了,我之前與你談好的條件也成不了了,你明天帶著我妹妹回京吧。」
朱軒媖不太信這話,但也不知為何,她突然間感覺皇帝父親要不要自己,似乎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想她嬌生慣養近十年,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走這麼多的路!腿都要走斷了,結果來一句走反了?
「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朱軒媖問道。
「我就哭怎麼了!反正我都要死了!反正我死了也沒人會管!」
駱思恭倒也沒有揪著不放,但他仍舊不贊同張簡修的想法,當即反駁道:「不可能!那邊荒郊野嶺連水源都沒有!還時不時就有土匪出沒!張重輝他瘋了才會往西邊逃!」
「行了,說得好像我占了你母后便宜似的。」張重輝打斷了朱軒媖的嘮叨,將背後昏睡中的柔軟美婦放了下來。
就在張重輝想著官兵總該追來了時,耳邊傳來了少女有些嗔怪的疑問。
王喜姐仍舊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是真的昏了,還是裝的……
與此同時,還背著一個人的張重輝無奈道:「兩位大小姐,這走沒幾步你們就要歇一會兒,走沒幾步你們又要歇一會兒。這一整個白天下來咱們連十里地都還沒有走到,你們這就走不動了?趕緊起來,趁天完全黑之前找到過夜的地方。」
「好了!」駱思恭現在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他轉而又是低聲問起道:「這次的妖書,也是你侄子搞的吧?」
「沒辦法。」張重輝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攤手道:「起初我以為咱們在城東,但這裡好像是城西。」
你一面篤定說,你父皇不會派人來找你們母女了;一面又在心裡盼望著,他能派大軍來找你們。你害怕絕望卻也渴望著,可你看你妹妹,她害怕過嗎?她一直都不怕,因為她知道她的父王不會放棄她。
「這可不行。」張重輝直接拒絕了朱軒媖的一時腦熱,並道:「我可還指望著,靠救你們母女倆飛黃騰達呢,你要是出了家,我可怎麼跟皇上請賞。」
駱思恭認為,自己已經算是足夠了解張重輝了,畢竟他和張重輝之間可不止一次的交鋒過,於是他仍舊固執己見道:
父親父親沒有愛過她,唯一愛她的母親現在都已經昏睡了半天還未醒來。
朱軒媖其實還想哭,可她實在是餓的沒有力氣繼續哭了。
陳印都被驚呆了!他沒看錯吧?駱思恭居然向張簡修妥協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更令陳印驚呆的事情,還在後頭!
「張重輝。」朱軒媖好似心死了一般,說道:「要是天亮還沒有人找來,勞煩你幫我找個寺廟吧,我想出家當比丘尼。」
故而,駱思恭心中猜測——要麼張重輝是真的『清白』!要麼,便是張重輝連張簡修這個親叔叔都給蒙在了鼓裡!
駱思恭顯然更相信後者,因為打死他都不相信,這一次上元夜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中,張重輝會是清白的!
然而,張重輝卻是沒有再說一句安慰的話語,儼然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一聲不吭。
如此冷淡的回答,如此冷淡的男人,朱軒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一個回頭,順著月色瞪向對方,氣道:「你這人怎麼!你……」
「那你們呢?」張重輝『很配合』地問道。
「你方才說你想跳河自裁,我沒有攔你。不是我不想攔,而是你如果真的一心想死的話,我是攔不住你的。相反,如果你心裡並不想死,我就算幫著你找到了一條河,你也不敢往下面跳。
只見『得了便宜』的張簡修不但不感恩,甚至還嘲諷起了駱思恭,道:「呦!高高在上的駱指揮使大人,怎麼現在又聽我的了?」
可現在,就連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在她說出想要尋死的話語時,竟然連一丁點的挽留都沒有!
這一次,朱軒媖是真的哭了,哭聲之大都把熟睡中的朱軒姚給吵醒了。
張重輝卻是並不在意這個,反而問說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嗎?因為你居然傻到想靠別人給你的愛和關心來證明自己。」
本來還想著找條河跳下去自裁,現在看來,她或許可以直接餓死在這荒郊野嶺了。
朱軒媖哭得越來越大聲,一邊大哭,一邊控訴著心裡憋屈已久的不甘!反正她都要死了,還管它什麼矜持端莊,管它什麼禮儀規矩!
看著姐姐這有些『瘋』的樣子,朱軒姚也是被嚇到了,忙是嚇得往張重輝懷裡縮去。
「你笑什麼?」朱軒媖總覺得張重輝剛才的那一個笑容很怪,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皇姐,你怎麼哭了啊?」
朱軒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心裡話,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瞧見張重輝十分溫柔地拍起了小堂妹的後背。
張簡修頓時眉頭緊皺,罵道:「上次妖書你們栽贓我侄子!這次妖書你們還想栽贓他是吧?怎麼?你們難道就那麼想讓我張家人死絕了?」
朱軒媖已經聽傻了,這些話讓她有一種,方才覺得塌了天的苦難,都好像不是事兒的感覺……
「我笑什麼?」張重輝收回了眺望的目光,說道:「我笑,咱們好像走反了。」
「陳印。」駱思恭頗為無奈的下令道:「你親自帶三十人去西面搜找,找仔細些。」
「本來就是你占了便宜……」朱軒媖只敢在心裡頭嘀咕著,手上更是急忙從張重輝身後接過了皇后母親,緊緊摟在懷裡。
再看一旁那冷靜得出奇的高大男人,幾乎不可避免的,是人都會懷疑,他到底都對這個妙齡少女,做了些什麼禽獸之事……
我母后那麼端莊守禮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如到處尋事,蠢笨無禮的鄭貴妃受寵!」
「你他娘的……」張簡修也是被噁心到了,當即氣罵道:「駱宮保,我是真想扇你一巴掌,卻又怕你個死變態舔我手心!」
「餓就喝點水吧。」張重輝說著從腰間取下水囊,擰開蓋子後遞給了小娃娃。
「什麼?走反了?」一旁的朱軒姚聽到這話後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朱軒媖哭得很激動,似乎是死前的宣洩一般,畢竟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回不去了。
「張嗣哲,你怕不是已經忘記了,北面和南面的山腳之下,都已經發現了有人生過火的痕跡吧?」駱思恭問話間,突然湊近了張簡修耳邊,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
朱軒媖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什麼奇怪的道理給洗腦了一般,但她並不反感這種感覺,她甚至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平靜。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妹妹一樣,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偏愛的。她也有父母不偏心的兄弟姐妹,她的兄弟姐妹過的可能還不如你。難不成沒了偏心父母的疼愛,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
新𝟼𝟿書吧→
「我好餓啊……」朱軒姚累得蹲在了地上,有氣無力道:
「咱們都走了一天了,怎麼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啊,天都快黑了,咱們現在到底在哪兒啊……」
張簡修已經碎碎念了大半天,全程不是抱怨就是指責,然而駱思恭就跟聾了一樣,不但不生氣,甚至連趕都不趕對方,只自顧自的尋找著線索。
朱軒媖已經不再哭了,眼睛卻還是紅紅腫腫的,兩日兩夜下來的顛沛流離,加上先前崩潰時的激烈舉止,導致她現在髮髻也是松的,髮釵也是亂的。
「你在胡說什麼呢?」張簡修好像真的聽不懂駱思恭在說什麼,他直接便是無視了駱思恭的話,只肯定說道:「總之聽我的,往西找!他們絕對往西邊去了!」
「都兩天兩夜了還沒找來……父皇他肯定是不要我跟母后了……他本來就不喜歡我們……他肯定是不要我們了……
「所以呢?」朱軒姚居然沒有怪罪,只忙問:「我們該怎麼辦?」
朱軒媖越哭越崩潰,哭著哭著甚至還打起了嗝,往日裡兄弟姐妹們眼中最懂事的長姐,此刻卻是哭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小娃娃許是餓壞也累壞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死了過去,睡夢間還砸吧著嘴,顯然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朱軒姚一臉的震驚!她還是頭一回見往日裡一直都端莊懂事的堂姐哭……而且還哭的這般毫無形象可言……
與此同時,城西以西。
一同前來的,還有雖然身無官職,卻頤指氣使,急著找侄子的張簡修。
「這都已經兩天兩夜了!就找那麼幾個人而已!這都找不著!我竟不知道錦衣衛現在都已經差勁成這副樣子了!」
朱軒媖顯然愣住了,十四歲的小姑娘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又似乎並沒有聽明白。就在她茫然之際,眼前的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對她解釋了起來。
一旁的其他下屬看到這一幕都被驚呆了,尤其是陳印,他甚至都懷疑駱思恭被張簡修下蠱了,居然這都不生氣?
畢竟她連赴死的心都準備好了,在生死面前,虛妄的愛又有什麼用呢?
是啊,張重輝說的對,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倭寇就是你侄子自己搞出來的!什麼狗屁的倭寇接應同黨,這種話騙別人或許行!騙我,下輩子吧!」
「繼續給我查!」朱翊鈞死死盯著手上的妖書,沉聲吩咐道:
「另外,派人去湖廣江陵打聽打聽,張家人這些年以來,都有過哪些動作!」
「我這人怎麼了?」張重輝歪著腦袋,似乎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因為什麼生氣一般。
「哭完了?」張重輝終於出聲了。
小嬌人哭得這般傷心難過,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嬌淚涕流的一幕,都會忍不住上前安撫。
「你背了我母后半天想必也累了,要不咱們就在這兒過夜吧。還有……你先把我母后放下來,男女授受不親,我也是沒辦法才讓你個外男……」
而且我們在外流落這樣久……就算是回去……他說不定也會認為我們不清白了……到時候……一杯鴆酒賜死我們娘倆……
「張嗣哲,以我對你侄子的了解,他沒有理由往西邊去,除非他不要命了!」
這一次,駱思恭終於開口了,他強壓著不耐煩之意說道:「張嗣哲,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一切我自有決斷!你趕緊回去!再不走我可就讓人趕你走了!」
朱軒姚沒有拒絕,直接接過喝了起來。
朱軒媖看了眼坐在地上耍賴的小堂妹,又看了看張重輝背上那還在昏迷中的皇后母親,心生怪異不適感的同時,她也說道:
這下子,朱軒媖更難受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說這樣私密的心裡話,沒想到這個外人居然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說實話,對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十歲女娃娃,張重輝是很意外的,他沒想到在這兩天兩夜裡,這孩子居然一次都沒有哭過。
相比起來,她那年長几歲的堂姐朱軒媖倒是哭了起來。
朱軒媖沒有說謊,她還是挺了解皇帝父親的。
雖然朱軒媖沒說什麼,可她那委屈又幽怨的眼神卻是出賣了心中的小想法。
「不要啊……」朱軒姚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了下來,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她嘆氣道:「我都快餓死了,實在走不動了……」
不知道的人在看見這少女髮髻散亂,眼腫目紅的一幕後,幾乎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小姑娘在不久前肯定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或是天大的委屈!
整整兩天,兩夜了啊!
本來錦衣衛的人手就不怎麼足了,偏偏在這種時候還出來了一個狗屁的《續憂危竑議》!
皇帝陛下似乎已經對兵部和刑部的那些人失去了信任,故而找皇后、公主、郡主,和查『續妖書』始作俑者這兩件事情,全都交給了錦衣衛來查辦!
望著即將落山的太陽,駱思恭的頭越發疼了。
「你還自有什麼決斷!你能有什麼決斷?」張簡修很不留情面,直指對方痛處道:「伱永遠都是那麼固執己見!不撞南牆心不死!」
朱軒姚已經又睡過去了,或許是被張重輝念的那段『經』給無聊睡了。
「你……算了。」
朱軒媖回道:「反正我們回不去了,明天我會帶著我母后找條河,跳下去自裁。」
張重輝見狀不由得笑了一笑,再次抬眼往東邊的方向望去,只見來路仍舊是一片荒蕪寂靜,並沒有人馬聲追上來。
……
哄孩子睡覺而已,這並不特別。
……
沒有安慰也就罷了,他甚至還跟她那偏心眼的父親眼裡只有弟弟朱常洵一樣,也偏心眼的只顧著安撫那睡得正香的小堂妹!
「我那麼聽話懂事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如調皮無禮的弟弟討喜!
「你還真以為救了我們,就能飛黃騰達了嗎?」朱軒媖苦笑著道:
「實話告訴你吧,當初我跟你談的那些條件,全都是騙你的。我父皇要是知道了你這個外男,跟我們母女倆在一塊兒呆了那麼久,他肯定會偷偷讓人處死你。以防止你出去亂說話,有辱我皇室顏面。」
「哦。」張重輝只說了這一個字,就不再說了。
「我也實在是走不動了。」朱軒媖也是累得大喘氣,兩天兩夜沒吃東西,她餓得腿都在打顫了。
這一次,張簡修也懶得再勸什麼了,他直接就是毫不客氣道:「行!行!那你就繼續固執己見吧!等著吧!好好的錦衣衛在你的折騰下早晚變成一群廢物!」
張重輝一直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眼前這個像貓咪炸毛一般發狂的小姑娘,看著她從大哭大喊變成嗚嗚低泣,直到最後都哭喊不出聲來為止。
小姑娘似乎生怕風韻正佳的母親,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多占了一刻便宜似的。
身為錦衣衛最高長官的指揮使,駱思恭這兩日都沒敢睡好覺,急得他更是親自趕來城西找人了!
朱軒媖雖然沒什麼力氣了,還是忍不住懟了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一句:「關你什麼事!」
加上兩天兩夜的顛沛流離,這一連串的噩運本就讓她感覺天塌了大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還能怎麼辦。」張重輝乾脆也席地而坐,面朝東邊道:「所以,明天接著走回去吧。」
這一口一個『你們』是那麼的刺耳,加上張簡修的憤怒看起來並不像是演的。而且以駱思恭對張簡修的了解,他知道這個大老粗是不會演戲的。
朱軒媖哭了,儘管她背對著張重輝,儘管天已經完全黑了,儘管今夜連火堆都沒有點,張重輝還是看見了小姑娘哆嗦著肩膀一抽一抽哭泣的樣子。
你看,眼下生死攸關之際,有人疼和沒人疼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時候萬一來了一夥山賊,大家都是死罷了。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在生死面前,哪怕你是被全世界都偏愛的人,也沒有一點屁用。」
按理來說,張簡修把話說的這樣難聽,駱思恭高低都得發通火才是。然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沒什麼意思。」張重輝也懶得細細解釋什麼,只回道:「總之你放心吧,你父皇他不會不要你的。最晚天亮時分,官兵就會找到這裡了。」
又是這樣熟悉的指責,這次駱思恭是真生氣了,他乾脆將手一攤,氣道:「行!那你來說說看!你有什麼高見!」
「我不走了,就在這兒過夜吧。」朱軒姚直接就是坐在了地上。
本以為朱軒媖會嘴硬說自己沒哭,然而這一次,小姑娘卻是沒有再反駁,甚至還滿懷絕望地搖頭,邊擦眼淚邊哭訴道:
「高見倒是談不上。」張簡修像是沒看出對方生氣了一般,竟然還真就說了起來,道:
「首先,讓他們別再往北找了!雖然那裡有河又有水!可你知道,倭寇也知道!我侄兒為了躲避倭寇接應同黨,肯定不會往北自投羅網!
另外也別再往南找了,南邊人多,我侄兒要真往南邊去了的話,早就遇到人戶了!何至於至今都沒有一丁點兒消息呢!」
她的皇帝父親,是絕對無法容忍妻子和女兒,跟一個外男私下裡獨處那麼久的。
尤其這個外男,還是張居正的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