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的那瞬,江聽晚的心頭顫抖不已,她不知道,對方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神情,在打量自己。
是有什麼不滿,還是考究合不合適?
而她的腦海里,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快一點懷上他的孩子。
結束這一切。
她沿著他的衣角,緩緩站了起來,像是下定決定心般,鼓足勇氣,青澀而生硬的摸索著,想親到他的唇。
但他沒有開口說話,判斷不出位置,只能親到他的臉頰。
他沒動,她便更加主動,伸出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只要她能主動一點,他應該會消消氣。
就在她胡亂的親吻到他的喉結時,分明感覺到,極具男性特徵的喉結,上下滾動一輪,緊接著,寬大的手掌忽然復住她的纖腰,將她直接帶入懷裡。
她猝不及防的撞上他胸膛,結實的感覺,竟與在酒吧碰到的陸行洲,如此相像。
令她恍惚不已。
而男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壓在床榻之中。
她沒忍住驚呼一聲,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
這一晚,她的喉嚨啞了。
次日。
從床上醒來的江聽晚,眼前仍然一片漆黑,根本判斷不出時間,只有身體四肢的酸痛感無比真實,比昨天更甚。
要先確認先生不在,她才能摘下眼罩。
她咽了下口水,喉嚨緊得發乾,啞著聲音問:「先生……」
話音未落,突兀的門鈴志響起。
「江小姐,你醒了嗎?」
房門處響起聲音,醫生端著早餐來到她身邊。
「昨晚你辛苦了,這是先生特意,讓廚房給你準備的早餐,你可以吃完再走。」
聞言,江聽晚眉間輕蹙,面上閃過一絲羞澀的微紅。
剛經歷男女之事,先生算是她第一個男人,被第三個人直白的說出來,十分難為情。
而醫生直接取下了她的眼罩,從窗戶灑進來的陽光,直直的刺入她的眸底,刺痛感令她連連眨眼,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適應。
眼前的視線,逐漸緩和。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間屋子的全貌。
原本,只是暫時進行交易的地方,會很簡陋,卻不想,房間裝潢不錯,簡單的輕奢純白風。
除了白,沒有任何其他顏色,乾淨得不像是,只用來進行交易的牢籠。
醫生把吃的放在小桌板,在她面前一一擺開,有血燕、蛋羹、新鮮的牛奶跟蝦之類的,可比生產隊的驢,吃得好多了。
醫生拍了拍桌沿:「把這些全部吃完,只有營養均衡,調節好母體,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沒有半點人情味可言,所準備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孩子。
「好。」江聽晚點頭,她深知自己對他們的存在意味著什麼,沒有拒絕。
見她乖乖的吃著,醫生把眼罩跟手機,一併放到桌板上:「今天要出門嗎?」
一夜之間,她原來的江家沒了。
出去?又能去哪兒呢?
手機屏幕感應到她的人臉,屏幕微亮,跳出新添的號碼。
是傅行洲的。
對了。
承諾過,要請他吃飯的。
要是等她真懷上先生的孩子,也許就沒有機會離開這裡。
這個人情,儘早還出去,也算是了卻心頭之事。
「要出去。」她看向醫生。
而且,她也要去見見媽媽,是不是真如江語嫣說的那般絕情,為了救爸爸,只把她當成一枚棋子。
她可以接受媽媽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也會願意。
但不能接受,這是疼愛她的媽媽,一手策劃的陰謀。
她要聽媽媽親口解釋!
醫生緩緩站起身:「那你先吃完吧,我在外面等你,好了送你出去。」
直到離開後,江聽晚暗暗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九點五十。
這個點,傅行洲應該起來了,便直接打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幾道,無人接聽。
正當她準備掛斷電話,手機鈴聲戛然而止,幾秒安靜後,傳出低冷如碎玉般的聲音:「江小姐嗎?」
她的心臟,猛然收緊。
不知是不是被先生折磨太久,聽著相似的聲線,她竟生出,電話那頭,正是先生在貼著她耳邊說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