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均是要讓她選擇,他始終手握主宰權。
江聽晚真的笑了:「依你的意思,我還得好好謝謝你。」
「盡到你該盡的責任,婚後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跟以前一樣就行,下個月按婚期舉行,我想在婚禮上,看到我想要的新婚模樣,你以前不是說過嗎?全世界沒有人,比我們更般配。」
江聽晚一反常態的往前靠一步,唇角輕勾,眸底泛著一片恨意,直直的望進他漆黑的眸,壓低聲線,只有兩人能聽到,冷若寒霜:「不要表現出一副,你對以前多在意的情種模樣,說到底,只不過是為了言正名順的繼承江家公司?你的眼中永遠只有權勢跟財力,只是天底下,不是只有你長了腦子。」
爸爸給她的股份,有一項特別的協議,就是要等她婚後,才能生效。
但這不代表,她會把股份交給以後的丈夫,不管跟誰結婚,她只會把未來握在自己手中。
絕不可能,再向任何人低頭!
顧霆均不氣不惱,語氣平靜:「結婚之後,我們是夫妻一體,你享受的東西比以前更好。」
「好了。」她一句也聽不下去,亦沒辦法溝通,一臉慎重的道:「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開始的話,你陷害我爸,導致我失去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會親手一點點拿回來,我跟我爸,能讓你回到顧家推上雲端,也能讓你徹底墜落!」
話說到此,她忽然玩味般的斂起眸底的寒,反而上揚著嘴角,明媚動人:「還有,我以前真是沒看出來,你還真是王八成精,什麼都能忍,跟我有關係的男人,可不止你見過的傅先生,你非要跟我結婚,就得容忍我的後宮三千。」
說著,她滿臉挑釁的看著她,往後站了一步,唇角勾著揶揄。
哪個男人,能忍受女人說這種話,額角青筋立現,拳頭捏得很緊。
見狀,江聽晚心中生出一絲快意。
她就是要故意激怒他的。
當著警察的面,再動手打人,可不用再做筆錄,會直接把他拘留。
這樣的話,顧霆均被拘留的消息傳出去,肯定會對顧家股票有影響,而他的損失,會有上千萬。
他差點對她動手,她不讓他付出點代價,怎麼行呢?
果然,顧霆均忍無可忍,當眾罵她一句下賤,揚手就要去掐她。
就在巴掌要落下那瞬,她卻絲毫不懼,甚至唇角的弧度更甚。
警察趕緊拍桌跑過來,要上前阻止,然而,距離太遠,始終沒來得及趕上。
下一秒,忽然出現的男人,動作迅速,如同雷霆之均。
單手就接住顧霆均的拳頭,五指迸緊,不留餘力。
顧霆均眉頭緊皺,吃痛的移過視線,落到憑空出現的男人身上。
江聽晚一怔,也回頭看去。
看到那張出塵絕艷的臉時,眸底閃過一抹詫異與意外。
是傅行洲。
他不是在外面等嗎?
此時,傅行洲臉色陰沉,握住顧霆均的五指,還在不停用力,疼得顧霆均嘴角都動了動,才一把將他甩開。
顧霆均握著被擰傷的手,看到傅行洲,就會下意識聯想到她剛說過的話,手上的痛意被心頭怒火壓過。
「你知道你護著的這個女人,有多噁心嗎?!」
傅行洲恍若未聞,仿佛甩開他之後,一記眼神都懶得給他,只是看去江聽晚的臉蛋,檢查看有沒有傷勢。
他輕蹙眉頭:「江小姐,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不是好法子,你應該更愛惜你的臉。」
江聽晚心尖一顫,眼帘微抬。
他怎麼會知道,她是故意激怒顧霆均?!
警察微微擰眉,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剛他的態度不錯,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敢在警察局動手。」
「所以呢?」傅行洲沉聲一問,壓迫感十足。
「我們的問題。」警察低下頭。
顧霆均見狀,眉鋒緊攏,公家的人,不管是再有錢的商人,也得給幾分薄面。
可傅行洲,卻一副凌駕之上的態度。
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難道跟公家也有背景?
提及公家,不得不想到京圈,自然就會聯想到鼎鼎大名的傅行洲。
江聽晚看著傅行洲,眼神帶著感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她了。
傅行洲不咸不淡的掃了眼顧霆均,又道:「顧霆均跟江小姐已經退過婚,但一直在持續性。騷擾,剛在你們面前還想動手,該有的處罰如果太低,當事人不會同意的。」
「罰款、拘留都不會少。」
如此,傅行洲臉上寒霜微斂。
聞言,顧霆均臉色驟變。
罰款他不在乎,可拘留不行!
這種關鍵時刻,要是拘留的消息傳出去,還是跟江聽晚有關,本來江氏那幾個老股東,對江震忠心耿耿,這對他萬分不利。
直至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從剛剛她的挑釁開始,就是她設下的圈套。
「江聽晚,你設計我?」
江聽晚揚起眉梢,不以為然:「這算不上什麼設計,只是一點開胃菜而已,比起你做的事,差遠了,別急,好戲剛剛開始呢。」
說到這,她看向警察,語氣客氣得多:「我跟他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也麻煩警方出處罰通知的時候,幫我註明一下,我跟他退過婚,早就沒有瓜葛,謝謝。」
顧霆均臉色愈發的難看。
要是等警方出處罰聲明,不是昭告天下,他跟江家沒有半點關係,想要直接入主江家公司,根本師出無名。
可他怎麼以前沒有發現過,江聽晚的城府,竟如此之深?
「不行,退婚我沒有同意過。」
「你跟我的婚事,原本就是由我爸做的主,可你卻親手把我爸設計進去,還談什麼同不同意的,說起來,某種程度上我應該好好謝,在跟你步入婚姻殿堂之前,看清你的真面目,差點釀成大錯!」
話落,她轉身就走,怎麼也不肯停留。
顧霆均握緊拳頭的手,指節『咯咯』直響,視線森冷的看著江聽晚跟傅行洲,一前一後同步離開。
眸底復上的猩紅,分外刺目。
江聽晚,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