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安從頭聽到尾,末了甩給蕭卿寒一個白眼:「說的你好像很厲害似的。」
還讓宋玖抱你大腿,臉呢?
蕭祈安嫌棄起自家大哥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宋玖兇惡的瞪著他:「我家卿卿就是比你厲害。」
這個欠揍的熊孩子。
蕭卿寒扭頭看著蕭祈安,清冷的目光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沒錯,就是比你厲害。」
蕭祈安被狠狠的噎住了:「……」
靠,你至於這麼婦唱夫隨嗎?宋玖這死丫頭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蕭祈安生無可戀的把頭轉了回去,就見坐他對面的宋元玲捧著一隻茶杯,喝一口,抬頭瞄他一眼,再喝一口,再瞄他一眼。
他露出狐疑的神色,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虎軀猛的一震,忽然端坐了起來。
下巴微抬,窗外和煦的日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如同沐浴了一層金光,嘴角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連眼神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卻又帶著一抹疏離。
「這位姑娘,本少爺知道自己長的玉樹臨風瀟灑英俊令你著迷,但本少爺已經成親,你最好還是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
宋元玲:「……」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忍住一巴掌呼死他的衝動。
誰給你的臉這麼自戀的?
宋玖一臉見鬼的看著自作多情的蕭祈安,而後看向蕭卿寒:這貨中了什麼邪?
蕭卿寒不著痕跡的把椅子往外挪了挪,目不斜視:你說誰?不認識。
宋元玲運了好久的氣,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二少爺誤會了,我是想向你道謝,又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有旁人在,她不會開口,不過經過剛剛宋玖那一通暴揍,眼下整個二樓連個蒼蠅都沒有,宋元玲猶豫了許久,覺得還是應該親口跟蕭祈安說聲感謝。
畢竟當初鋪子著火架子倒下,是他護著自己,她才能安然無恙。
「道謝?」蕭祈安一時沒反應過來,又看了宋元玲好幾眼,冷不丁指著她長長的哦了一聲:「我說呢怎麼看你有點眼熟,那日要不是你突然撞我,我也不會這麼倒霉被砸斷了腿。」
宋元玲秀眸一眯,開始磨牙:「明明是你撞的我。」
「就是你。」蕭祈安一拍桌子,咬牙道。
宋元玲放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而後又忍辱負重的鬆口,咧著嘴角對蕭祈安道:「不管怎麼說,那日多謝你出手相救,你的腿都好了嗎?」
蕭祈安:「……」
你確定你的表情是想要感謝我,而不是一巴掌拍死我?
「咳……舉手之勞而已,若你真想要感謝我,不妨拿點實際的東西,比如銀子?」
舉手之勞是真,那日架子倒下,他拉這丫頭一把是本能。
本來麼,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遇到危險不出手,難道還要躲女人身後,讓別人替他擋災不成,他也沒想過要她的報答,畢竟要是叫沈千雪知道他跟個姑娘被困在一起過,還指不定怎麼鬧騰呢,頭大!
但這個時候不獅子大開口一把,他就是個傻子。
蕭祈安覺得自己賺大了。
宋元玲懵了一瞬,不過想到用錢來解決這份恩情也好,總比以後被某人攜恩圖報來的好。
「二少爺不妨開個價。」
蕭祈安連停頓一下都沒有,接著宋元玲的話道:「一千兩。」
「你怎麼不去搶?」宋元玲氣的瞪圓了眼睛,聲音陡然拔高。
蕭祈安一臉的理所應當:「不是你讓我開價的嗎?」
宋元玲憋的臉色鐵青。
真想縫了自己這張隨口亂說的嘴。
突然,一聲巨響從一旁傳來。
宋玖捏著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上,怒氣騰騰的瞪著蕭祈安:「再給你一次重說的機會,要多少?」
蕭卿寒心疼的蹙眉,抓起她的手便輕輕的柔了起來,同時不忘看著蕭祈安,眼中的冷意幾乎要把蕭祈安凍成冰棍:「恩?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赤果果的威脅,蕭祈安頓時沒骨氣的抖了抖身子,弱弱的伸出一個手掌:「五百……」
兩個字剛吐出來,周身的寒氣越加的凜冽,連忙哭喪著臉道:「一百……一百兩,可以了吧。」
宋玖扭頭看著宋元玲。
可不可以得宋元玲說了算。
宋元玲點頭:「成交,以後咱兩就互不相欠。」
呼……雖然依舊肉疼,但一百兩她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給了銀子,恩怨兩清。
蕭祈安有種自己失去一座金山的惋惜感:「別賴帳啊,三天,三天後我去問蕭卿寒要。」
一會出了這座小樓,他跟這姑娘就不會有交集了,但他們有中間人呀,宋玖可是能光明正大進王府的,把一百兩交給蕭卿寒,他再去拿過來。
「知道了。」宋元玲瞥了他一眼,心痛的道。
她存點小金庫容易麼,得虧她姨娘這些年得寵,雖然有主母打壓,但父親待她不錯,可一百兩她攢的也很艱難啊。
「卿卿,你今天有沒有帶人來?」宋玖忽然問蕭卿寒。
蕭卿寒道:「尋安。」
「借我一用。」
「好。」蕭卿寒點頭:「讓他做什麼?」
「給杜晚禾回禮呀。」宋玖咬牙切齒的道。
蕭祈安又忍不住開口:「你這表情是給人回禮,還是殺人放火啊?」
「你說呢?」宋玖眉稍微挑,意味深長的看著蕭祈安。
蕭祈安一臉驚悚。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跟殺人放火也大差不差了。
這死丫頭是真狠啊,有仇一般她當場報,都不過夜的。
「有我在,殺人放火也沒關係。」蕭卿寒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一副只管鬧,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著。
蕭祈安:「……」
大哥,你又是鬧哪出啊?
不說勸著點,怎麼還幫著遞刀子呢。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能力,還你撐著,也不怕把自己壓死了。
「我有點悶,出去轉轉。」蕭祈安說著就麻溜的跑了。
萬一等會宋玖真發什麼瘋弄點事情出來,宋家能保下她,也能保下蕭卿寒,可不會管他,自己還是有多遠跑多遠。該出手時能出手,該跑路時他也不能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