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上官悠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阿玖,阿玖!」
蕭卿寒看了宋玖一眼,微笑著道:「我去找尋安,讓他找機會來見你。」
「不用,你跟他說一聲就行,如雪一會去找他。」宋玖道。
蕭卿寒應道:「好。」
說著,他起身離去。
上官悠上了二樓,看到了蕭卿寒,愣了一瞬後福身道:「見過燕王。」
蕭卿寒停下腳步,朝著上官悠微微頷首,而後越過她下了樓。
上官悠小跑著坐到了宋玖的對面,美眸亮晶晶的道:「我一來就聽說你幹了件大事?」
宋玖拿了只乾淨的杯子,替她倒了杯茶:「你這麼著急忙慌的,就為了確認這個?」
「那不然呢,聽說一個個被揍的哭爹喊娘給送了回去,事後少不得被宋家追究,好好的來參加宴會卻遭此橫禍,那幾家人在你手裡吃的虧說不定最後會算到杜家的頭上來。」說著,上官悠朝宋玖豎起了大拇指。
「你說這些人是哪裡想不開,居然作死在背後敗壞你的名聲,不過沒想到蕭家老二居然會主動替你出頭。」上官悠喝了口茶,又道。
「有可能他良心發現?」宋玖笑著道:「至於那幾個,就是杜晚禾的手段了,等會我準備給她回份大禮。」
上官悠聞言,先是瞠目結舌,隨即又一臉興奮:「才進京多久,這個小賤人就開始對你耍陰招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幾斤幾兩,怪不得我聽著那幾個家世平平,確實好收買,不過聽說是曹又承領頭啊,定遠伯府即不差勢又不差錢,她拿什麼收買?」
靠那張臉嗎?
噫……
上官悠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無限鄙視,那得是有多蠢啊,為了個女人得罪宋將軍。
宋玖不知上官悠豐富的內心戲,托著下巴想了想,道:「如果我沒猜錯,曹又承應該是欠了不少賭債,而杜晚禾不僅幫他還了賭債,還給了他一大筆銀子。」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就是錢沒到位。
定遠伯府是不差錢,但給曹又承揮霍的有限,何況這不是他第一次賭,有人送錢上門,只是當著蕭卿寒的面詆毀自己的名聲,又不費勁,如果沒被她正好聽到,說幾句他就走人,這錢賺的不要太輕鬆。
「你這叫猜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蹤他呢。」上官悠砸舌。
宋玖眨了眨眼:「結合小道消息,半懵半猜。」
別問,問就是上輩子她見證了定遠伯府的家破人亡。
可不就是被曹又承這不孝子孫在賭場給敗掉的。
未來幾年,哪怕在定遠伯一分不給的情況下,曹又承依舊賭博賭到飛起,定遠伯又氣又怒,但面對上門要債的人又不得不給,就算把曹又承打個半死,卻也戒不了這個賭癮,以至於最後變賣家產。
就這,也沒叫曹又承收手,沒錢了,就去偷,去搶。
皇帝得知後震怒,奪了定遠伯的爵位,罷了他的官,定遠伯也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被兒子給死的,一命嗚呼了。
上官悠似信非信的看了宋玖一眼,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興奮的問:「那你給杜晚禾準備了什麼回禮?」
宋玖看著她因為好奇而瞪大的黑眸,骨碌碌的像極了自家那隻小狼崽,心頭一軟,探過半個身子,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只見上官悠那雙漂亮的鳳眸越睜越大,震驚的仿佛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宋元玲原本也好奇的,但一看上官悠這愕然又驚悚的表情,瞬間就不想知道了。
她家五姐不知又要幹啥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你來真的?」半晌,上官悠吞著口水,問。
宋玖點頭:「恩吶。」
報仇這事,她向來不玩虛的。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二叔家的三堂妹,宋元玲,庶出。」宋玖忽然指著宋元玲,對上官悠道。
宋元玲在聽到第一句話時激動的坐直了身子,而聽到最後兩個字時,嘴角抽到飛起。
真是謝謝你啊,介紹的這麼詳細。
上官悠的視線朝她看來,宋元玲立即揚起一抹自認為得體又溫婉的笑容,緊張的起身對上官悠行禮:「見……見過郡主。」
「哦,免禮。」
「她想認識一下皇親國戚,公主我不熟,你給個機會。」宋玖說道。
宋元玲聽到這話,尷尬的只想找條縫鑽進去。
我的五姐姐,你這是給我結交貴人呢,還是讓我社死啊。
上官悠愣了一下,這麼慎重?
看來這姑娘跟阿玖關係很好,庶不庶出的不重要,不過阿玖都這麼說了,她怎麼也得表示一下。
上官悠擰眉陷入了沉思。
宋元玲緊張的扣著自己的裙擺,內心惶恐又不安,郡主這是為難了吧,她不想搭理自己,又不好博了宋玖的面子。
明明才幾個呼吸的功夫,宋元玲卻宛如過了幾個時辰。
在她快要繃不住心裡的難受想要提出離開時,就見上官悠一把擼下自己手上的鐲子,塞到了宋元玲的手裡,一臉嚴肅的道:「初次見面,這個鐲子就當見面禮了。」
「啊?!」宋元玲整個人都呆了。
所以你剛剛那麼嚴肅的思考,是在想給我什麼見面禮嗎?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郡主,太好了叭!
明明該是她給郡主準備禮物才是啊。
宋元玲感動到想哭:「郡……郡主,這鐲子我不能收啊。」
「嫌棄它不好?」上官悠問。
宋元玲嚇得一噎:「不不不……不是,是太貴重了,我……我……」
她給嚇的舌頭都不靈活了。
「那你是看不上本郡主?」
「絕對不是。」宋元玲這會是真的想哭了。
這叫她怎麼接話?
「多謝郡主,我很喜歡。」宋元玲果斷不客氣了,拿起鐲子戴在了自己手上,心裡捉摸著自己該回什麼樣的禮才能顯示她的誠意。
上官悠頓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別光坐在這了,咱們划船去。」
「好啊好啊。」宋元玲忙不跌的點頭。
她沒划過船。
幾人下了樓,往湖邊走去。
園子裡的湖泊很大,岸邊也準備著畫舫跟小船,不管是自己划船還是坐著畫舫游湖都可以。
每隔一段,空地上便擺上幾張桌椅,方便逛累的人能隨時坐下休息,奴僕們穿梭其中,只要主子們有差遣,隨叫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