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易告別,已是四更時分,夜色已深,但街頭的喧囂卻仍未散去。
乞討者、拾荒者、以及疲憊歸家的商販,都在為生活奔波忙碌……
「大人,小心腳下。」
清月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攙扶著夏商,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的坑窪。
走了幾步,清月有些擔憂地說道:「大人,李易雖然答應歸附,但他畢竟是王猛謙的嫡系部將,萬一反水,那該如何是好?」
夏商微微一笑,邊走邊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易此人,非池中之物,
他之所以選擇歸附,是因為看清了時局,知道王猛謙敗局已定,若繼續與王猛謙為伍,最終只會走向滅亡。
他選擇我,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改變亂世的希望,至於反水,我相信他不會的,再者,即便他真的反水,我也有辦法應對。」
聞言,清月心中稍安。
她恭維道:「大人英明,清月佩服。」
黑暗中,夏商捏了捏清月柔若無骨的小手,笑道:
「英明與否,尚需時日來證明,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你在我身邊,我的路會走得更穩。」
清月身為一個古代女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撩撥?頓時臉頰泛紅,耳根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大人,您又打趣清月,清月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夏商輕笑一聲,將燈籠接過,另一隻手攬住了清月的腰肢,將她輕輕地帶入懷中。
清月的心猛地跳動起來,夏商的氣息在她的耳邊輕輕拂過,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一旁的清霜等人雖然吃醋,但也無可奈何,眾女當中,夏商對清月似乎格外偏愛,她們也只能在心裡暗自羨慕……
夏商與幾女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便已回到客棧之中。
夏商走進房門,卻見一道身影正候在屋內。
那人頭戴插有鴻毛的氈帽,身著粗布短衣,腰間掛著一柄滿是鏽跡的長刀,顯得頗有些風霜之色。
看到夏商進來,那人立刻單膝跪地,恭聲道:「卑職見過大人!」
夏商微微一愣,來人他並不認識。
「你是?」夏商疑惑地問道。
男子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
「卑職是樓煩郡的鴻毛信使,程太守派卑職前來,有一封密信要交予大人。」
說著,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封信件,雙手呈上。
信件上的字跡娟秀有力,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此信,為私情所書,與公事無關。」
「樓煩郡局勢緊張,叛軍兵臨城下,父親大人日夜憂慮,洛熙心中亦是寢食難安,若公子能念及昔日之情,發兵馳援樓煩,洛熙感激不盡!
……」
署名處的時間,踞今已有三月之久,而信中所述,都是數月前發生的事情。
望著滿臉風霜的鴻毛信史,夏商心中一陣苦笑。
經過詢問得知,這信件也是經歷了一波三折,才送到夏商手中。
當信使出了樓煩,繞過叛軍,抵達漁陽時,夏商已離開漁陽,前往了漁州。
信使只好前往漁州,而當信史抵達漁州時,夏商又前往了涿郡,信史又只好馬不停蹄地前往涿郡,又經歷固安縣、嵐縣、秀榮縣……
如此這般,歷經千辛萬苦,才終於將這封信送到夏商手中…
這其中的艱辛,怕是只有這信史自己知道了。
夏商從袖中摸出一枚金錠,塞入了那信使手中。
「你辛苦了,這點微薄之物,聊表謝意,還望壯士不要嫌棄。」
信使面露喜色,臉上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他連忙磕頭道謝:「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人告退。」
望著信使離去的背影,夏商心中百感交集。
程洛熙在信中特意強調,這封信是「私情所書」,與公事無關,這其中的意味,夏商自然明白。
這封信,雖是求援信,但也不亞於一份情書,古代女子大多含蓄內斂,能將私情寫在公函之中,已是極大的勇氣。
夏商長嘆一聲,不再多想,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
吹熄油燈,夏商向床邊走去,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養足精神,為對抗王猛謙做好準備。
然而,他剛剛躺下,卻忽然感覺到一陣異樣的觸感。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隻柔軟滑膩的小手。
夏商心中一驚,連忙坐起身來,點亮油燈。
只見床榻之上,清月正側臥著,一雙美眸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她衣衫半解,露出那如雪的肌膚,紅唇微張,吐氣如蘭,那模樣,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大人,您怎麼了?」清月見夏商臉色有異,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
夏商乾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道:「清月,你怎會在此?」
清月聞言,臉上頓時飛起一抹紅霞。
「大人,您忘了麼?您前面說讓清月今晚侍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