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垂得更低了,仿佛要藏進被窩裡去。
夏商呆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當了真。
清月輕輕咬了咬紅唇,低聲說道:
「大人,清月知道您心裡想著洛熙小姐,但洛熙小姐遠在樓煩,無法陪伴在大人身邊。
清月雖是蒲柳之姿,但也願意儘自己所能,為大人分憂解難.…」
說著,清月緩緩坐起身來,伸手解開剩餘的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一個女人如此主動,夏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這一夜,註定無眠.….
……
次日,天剛蒙蒙亮,夏商便帶著王肅與梁碩前往了安修仁府邸。
與往日的裝扮不同,今日三人都是一幅道士打扮。
夏商通過李易得知,安修仁是一個篤信道教之人,府邸之內,常年供奉三清神像,時常請道士前來做法。
因此,三人特意換上了道士的服飾,以便行事。
王肅面容正派,氣質儒雅,穿上那身道袍倒也有模有樣。
但夏商跟梁碩就不同了,梁碩面容本就陰鷙,在道袍的襯托下,更顯得詭異,這一路走來,被他嚇哭的小孩就有七八個。
至於夏商……寬大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衣擺拖地,似乎隨時可能被絆倒……那滑稽的模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掩嘴偷笑…
三人抵達安修仁府邸門前時,天剛蒙蒙亮,府邸大門還未打開。
夏商輕輕叩響門環,須臾,一名僕人從門縫中探出頭來,他疑惑地問道:
「三位道長,來此有何貴幹?」
要是一般人,僕從早就拿棍驅趕了,但那僕從見三人是一幅道士打扮,便客氣了幾分,畢竟自家老爺最是信奉道教。
王肅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道黃符,他神色肅然道:「貧道乃三清觀道士,昨夜夜觀星象,發現貴府上空妖氣衝天,特此前來除妖。」
梁碩適時補充道:「我們並非為錢財而來,而是受高人指點,得知安府近期可能有不祥之事,故此特來相助。」
「三位道長快請進,我這就去稟報老爺。」
僕從不敢怠慢,他恭敬地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三清觀在冀州可是有名的大道觀,觀內道士皆有些本事,據說觀主更是一位能夠驅使鬼神的高人。
夏商與王肅梁碩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依次走進府邸。
穿過前院,三人被僕人領至一處偏廳等候,僕人讓他們稍等片刻,隨後便匆匆離去通報。
夏商坐在檀木椅上,目光四處打量。
這安府內的裝飾典雅精緻,透出一種文人士大夫的書香氣息,安修仁雖是胡人,但深受中原文化薰陶,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府邸布置,都與漢人無異。
「道長,請用茶。」
一名胡人丫鬟端著茶盤走來,為三人各自斟上一杯熱茶。
丫鬟那前凸後翹的曼妙身姿,讓夏商的目光不自覺地多停留了片刻,直到丫鬟羞澀地低下頭去,他才收回目光。
這異域女子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她們天生骨架偏大,與中原女子相比,更顯得豐腴圓潤。
正當夏商心猿意馬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子在僕從陪同下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襲青衣,留著兩撮八字鬍,頗有些文人雅士的風範。
與夏商想像中的胡人形象截然不同。
「三位道長,有失遠迎,還請贖罪。」安修仁一見面便拱手作揖,態度十分恭敬。
王肅站起身,雙手合十,微微欠身:「貧道王肅,見過安大人。」
「貧道梁碩,見過安大人。」梁碩也跟著拱手行禮。
夏商也學著兩人的樣子拱手,但由於他雙手藏在寬大的袖袍中,這一拱,竟沒拱出來……
那滑稽的模樣,頓時引得安修仁身後的僕從丫鬟掩嘴偷笑。
夏商老臉一紅,心中暗罵這該死的道袍,早知如此,他就該換身合適的道袍再來了……
安修仁倒沒笑,他神色肅然,對於道士,他向來都是十分尊敬的。
王肅繼續道:「安大人,我等不請自來,打擾了貴府清淨,還請安大人海涵。」
「道長說的哪裡話,三位道長能來,我安府蓬蓽生輝。」安修仁擺了擺手,隨後請三人入座,並命人重新上茶。
待三人落座,安修仁神色凝重地問道:「不知諸位道長前來,所為何事?」
夏商輕抿一口熱茶,放下茶杯,緩緩道:「貧道夜觀星象,發現貴府上空妖氣衝天,恐有血光之災。」
「哦?」安修仁眉頭微皺。
他雖篤信道教,但也知其中不乏江湖騙子,況且夏商實在不像個有真本事的道士。
夏商對安修仁的反應早有預料,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符,隨後捏訣念咒。
須臾,那黃符無火自燃,化作一道火光飛入空中,消失在晨曦之中。
「安大人,貧道這一手『化符為煙』的本事,可還入得了眼?」夏商笑著問道。
安修仁被夏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呆愣片刻,隨後猛地站起身,對著夏商深深一禮:「道長神通廣大,修仁佩服。」
王肅與梁碩也是一臉震驚地望著夏商,他們同樣沒想到,夏商竟還有這般手段。
這一手,可比他們之前裝神弄鬼的手段高明了太多。
此時夏商心裡樂開了花,這「化符為煙」的把戲不過就是一點簡單的化學知識,將白磷藏在符紙之中,通過摩擦生熱使白磷自燃,從而產生火光。
但這在古代人眼中,卻是實打實的仙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