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熾認為,出現這種現象,首先衣服肯定有問題,其次,看到衣服的人也會受影響。
就比如紀殮,他被那些人灌輸了黑衣人是老年人這個線索,因此,先入為主認為自己看到的是個老頭兒。
簡單來說就是,你認為穿兜帽的人是誰,那麼穿兜帽的人除了不會變回真實的外貌,會變成任何你所認為的。
而厭熾從始至終都認為這是紀殮,斗篷沒東西可變,只能以隱藏五官來達到不暴露身份。
至於原先穿它的人為什麼也沒有五官,因為當時厭熾什麼也沒想,斗篷依舊沒有參照物可以變化,所以隱藏了五官。
這麼一想,還真是個寶貝,要是成功馴服,豈不是可以想用哪個身份用哪個,在副本內為所欲為。
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這個斗篷是依靠什麼來支撐長久隱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來不會是什麼好辦法。
反正都給紀殮穿上了,不如正好實驗一下有什麼副作用,免得以後他穿的時候出什麼問題。
厭熾承認,這法子太損了,那又如何,紀殮的命都是他救的,小小利用一下有何不可。
索性也不急著走了,往床上一坐靜靜等著,剛好還可以測試一下房間外有沒有其他東西。
如果有的話,等了這麼久,肯定會按捺不住來敲門,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厭熾越想越覺得划算。
——
現場是慘烈的,但結局是好的,那東西碰不到他們,就召喚了些其他怪物來阻攔。
雙方拉扯了很久,每當以為自己已經逃脫時,穿過臥室門又是一間全新的臥室,讓兩人身心備受打擊。
他們既要對付身後的怪物,又要提防前方的臥室內會不會出現新的陷阱,真的身心俱疲,就當兩人準備停下再拼一把時。
門後的世界變了,霎時靜得出奇,身後窮追不捨的怪物也消失不見。
他們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周圍只剩下喘息以及摔倒在地的聲響。
張秉之的胳膊也斷了,他的身體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辦法去修復,只能寄希望於厭熾可以讓他不那麼痛苦。
「還起得來嗎?我背你。」
他躲開路野的手,「不用,我緩緩就好,你小子別小瞧我。」
路野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他不領情,啐了口血沫,坐在地上不再說話。
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小誠立馬警惕起來,直到又聽到熟悉的說話聲,這才鬆了口氣,慢慢放下護在芷蘭身前的胳膊。
「我在你的右側,十步左右,不方便動的話,我過去也可以。」說完,又覺得不太妥當。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飄來。
還好這裡什麼也看不見,不然就張秉之現在這個慘樣,路野又要擔心會不會嚇到小朋友了。
「算了,你們別動,我過去。」
聽到小誠的聲音,路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們沒事,太好了,不對,這話什麼意思,怎麼只有小誠來?
「芷蘭呢?你們走散了?」
「沒有,她很好,我們一起過去,別動。」
他還是不放心,畢竟那東西連人都能冒充,模仿聲音還不是輕輕鬆鬆,「讓芷蘭說話?」
芷蘭本來就準備開口,只是插不進去話,「我在,我們很安全,這裡暫時沒有發現異常,你們受傷了?」
路野這才放下心來,「小傷,別過來了,我們過去。」
他將張秉之扶起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是不服氣嗎?那就裝得像一點,別讓他們聽出來。」
張秉之拍拍他的手背,表示清楚,不會嚇到兩個小朋友的。
他們相互攙扶著走向小誠所說的方向,「有厭熾的下落嗎?我的意思是,這裡有沒有厭熾留下的線索。」
他認為既然他們出來後能在同一個位置重逢,會不會厭熾也是從這裡出來的,只是空間太大,一時找不到。
「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現在還是不要隨意走動比較好,這裡很大可能不止我們三人。」
路野正要答應,隨即皺緊眉頭,「幾人?你會不會數數,你,我,芷蘭,張秉之,一共四個懂不懂?」
小誠聲音冷冷,聽起來特別不近人情,說的話也一樣,「我沒數錯,我算的是活人的數量。」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這會兒怎麼就這麼討厭這小子呢,太欠揍了,要不是一身傷,又累得不行,非收拾一頓不可。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