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到家隨便吃了兩個包子,就把買的幾個大罈子清洗乾淨,把空間裡的豬板油拿出來開始熬油。
徐寧買的十頭豬,每頭都有300多斤以上,豬肉已經讓賣豬的師傅給切成一斤兩斤不等的大小,十頭豬的板油,熬了滿滿四大罈子,估計有一兩百斤。
還有兩大盆豬油渣,徐寧熬了整整一下午,把豬油和油渣全部放在空間裡。
連續忙了三天,把該準備的基本上都準備齊了,錢也用的差不多了,卡里還有一萬多塊錢。 ✳
她想給小姨打電話說一聲,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到時候小姨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她嘆了口氣,晚飯也不想煮了,在空間裡面拿了點水果,喝了一瓶奶就洗洗睡了。
夢裡相同的場景,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喊,「姐,姐,」
徐寧從夢中醒來後,心砰砰砰的跳。
拿來手機看一下,凌晨4:55,想再睡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乾脆起床。
洗漱好,吃了早飯天已經亮了,拿了鑰匙就出門了,她今天打算去附近的菜市場隨便逛逛。
早晨的菜市場人流量很大,徐寧看到一個賣韭菜的大爺。
三輪車上擺了十來把韭菜,水靈靈的很新鮮,收拾的也很乾淨。
就走過去問大爺韭菜咋賣的,想全部買了,放在空間裡,想吃的時候就拿一把出來。
大爺一聽她說要全部買完,就說三塊錢一斤。
一共三十斤,徐寧付了錢後,就提著韭菜走了。
看到新鮮香菇挺不錯的,想著空間裡有豬肉,牛肉,就想熬一點香菇肉醬。
又買了二十斤香菇,雖然空間裡有干香菇,但是她還是覺得新鮮香菇熬肉醬香一點。
徐寧看了看買的東西,她一個人也拿不走啊!
一看那個賣韭菜的大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忙喊著他,問他能不能幫忙把她的東西拉回去。
她自己提回去,也勉強能提完,離她的住處也不遠,走路就幾分鐘路程。
但她還想買點別的東西,想著給大爺幾十塊錢,讓他一起幫忙拉回去。
那大爺一聽,高興的答應了,他賣了那麼多韭菜,才賣了幾十塊錢呢。
徐寧就把剛剛買的韭菜和香菇放到大爺的三輪車上,讓他在這裡等著。
她又去菜市場買了三十斤姜,五十斤粉條,三十斤米粉。
看到對面一個賣掛麵的,忽然想起還沒買掛麵呢,又立刻過去買了二百斤麵條,讓老闆幫忙送到三輪車上。
看到旁邊乾菜店裡的干豆角挺不錯的,又買了二十斤。
黃瓜買了二十斤,**買了三十斤,就讓大爺幫忙拉回去了。
把東西放在家裡,她到樓下早餐店給大爺買了十個肉包子,又給了他一百塊錢,那大爺笑呵呵的走了。
徐寧送又拐去旁邊的便利超市,買了兩大袋平常喜歡吃的零食,就回去了。
到家後就準備食材,開始熬肉醬,香菇豬肉醬熬了一壇,香菇牛肉醬熬了一壇,都收到空間裡。
剛剛停下來,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她在租的小房間,到處看了一下,該收進空間的東西都收進去了,外面放的都是比較常用的。
中飯也不想做了,就拿兩個饅頭沾點肉醬,隨便對付兩口。
又把平板拿過來,接著看她前幾天沒看完的那本,穿越七零小嬌妻的。
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看到女主考上大學後,就睡過去了。
徐寧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感覺那個夢越來越真實。
那個小孩的哭聲離她也越來越近,感覺就像在她耳邊喊。
旁邊的人也都吵吵鬧鬧,吵到她的頭嗡嗡的疼,她困難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極具年代感的屋頂,往下看是土坯牆,還打算接著打量的時候。
旁邊一個小男孩就哭著喊,「姐…姐…你醒了?」
旁邊一個男人也鬆了口氣,說道,「哎呦,徐知青,你總算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徐寧轉過頭看著說話的人,喊姐的小男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和夢中的那個小瘦猴一模一樣。
喊他徐知青的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旁邊站著一個30來歲的瘦高男人。
旁邊還有幾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男女。
徐寧呆住了,她這是在哪裡?忽然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出現在她腦袋裡,讓她頭痛欲裂。
她緊閉雙眼,雙手抱頭,痛的頭都要爆炸了。
旁邊的小男孩嚇壞了,哭著喊,「姐,姐,你怎麼啦?是不是頭疼的厲害?」
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焦急的朝旁邊那個年輕一點的男人說道,「韓大夫,你快給徐知青看看她怎麼啦?」
韓大夫已經拉著徐寧的手,說道,「徐知青,你的頭剛剛包紮好,不能用手去碰了。」
徐寧接受了原主身體的記憶,還是呆呆的。
她這是真的穿越了!穿越到69年和她同名同姓的徐寧身上。
這個徐寧,今年實際年齡還不到十四歲,為什麼說實際年齡,因為她是把歲數報大兩歲來下鄉的。
旁邊的小男孩是原主的弟弟徐安,說是十三歲,實際年齡才十歲。
這姐弟倆已經來這裡下鄉半年多了,這裡是華國的黑省,齊市,城南縣,三合鄉,榆樹村。
原主的爸媽都是京市的大學老師,去年年底看到形式不好。
就立刻和三個孩子斷絕關係,馬上安排十六歲的大兒子徐洋去參軍。
今年年初二又安排不到十三歲的徐寧,和十歲的徐安下鄉當知青,最小的徐莫還不滿三歲,只有先留在身邊。
當時原主和弟弟年齡太小,就把十三歲的原主改成十五歲。
十歲的徐安改成十三歲,原主從小力氣就比同齡人大,又懂事。
所以原主的爸媽才讓原主帶著十歲的徐安一起下鄉,這也是當時情況下能想出的唯一辦法了。
安排在城南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原主的爸爸有一個學生,老家是黑省城南縣的,學生的哥哥在城南縣公安局當幹事。
當時原主的爸爸也和原主交代,不是非必要就不要去找他學生的哥哥,關係用一次就薄一次,人情要用在刀刃上。
原主記住了爸爸的交代,姐弟下鄉半年多,一直也沒有出過啥事,每天都老老實實上工掙工分,原主力氣大,和成年的婦女一樣,拿八個工分。
原主的弟弟徐安從小身體不好,村長就給他安排割豬草的活。
一天兩個工分,兩姐弟算計著也能吃個七八分飽。
但是知青點不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青,還有三男兩女比他們來的早。
年齡也比他們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加上原主和弟弟年齡小,原主又不愛說話。
所以有幾個看人下菜的,柿子就專挑軟的捏,挑水打柴就讓原主幫著干。
原主知道家裡可能出事了,怕別人知道,自己護不住弟弟,想著和她們交好,有啥事也能有個幫忙的。
但她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懂感恩的,只會得寸進尺。
這次就是因為原主剛下工,連口水都沒喝,幫一個女知青去挑水,一頭磕在井沿上,醒來的就是來自21世紀的徐寧了。
接收完原主的記憶,徐寧那個氣呀,立刻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衝到門口,找了一個小孩手臂粗的棍子。
回來就照著兩個女知青身上打,邊上站著的幾個人看著她都呆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兩個女知青就被打的哇哇叫。
徐寧打的有技巧,專挑屁股上打,又痛又不會有內傷。
打了以後還沒等那幾個反應過來,立馬坐在地上,哭喊著,「村長叔,你可要給我們姐弟倆做主呀,我和弟弟響應號召來支援建設農村。
自從來到村里,村長叔和鄉親們對我們像親人一樣。
可是林秋華和李鳳嬌他們兩個搞資本主義小姐的做派。
她們看我和弟弟年齡小,指使我給她倆挑水砍柴,我想著我們都是革命同志,就應該互幫互助。
可是她倆不光讓我打水砍柴,還剋扣我和我弟弟的伙食。
我們拿的工分一樣多,我和弟弟的口糧就比他們少,村長叔,我現在就要舉報她們這兩顆老鼠屎。」
還沒等村長和兩個女知青說話,徐安也馬上哭喊道,「村長叔,她們不光讓我姐幫他們砍柴,擔水,她們還讓我給她們燒洗澡水呢,」
李鳳嬌氣憤的說,「你不是沒燒嗎?」
徐寧馬上接道,「就因為沒給你燒洗澡水,輪到你煮飯時,你就剋扣我們姐弟的口糧。
你那麼大一個姑娘,讓一個小孩子給你燒洗澡水,你可真不害臊。」
李鳳嬌心虛道,「你們年齡小,我是怕你們吃不完浪費,馬上秋收了,我們的糧食沒剩多少了。」
徐寧怒道,「沒剩多少糧食,你怎麼不少吃點?我比你掙得工分還多呢,為啥要我們少吃。
你還指使我給你幹活,你這還不是資本小姐做派,我要去舉報你,欺負壓迫革命同志。」
李鳳嬌著急道,「村長我沒有,她胡說,我什麼時候欺負壓迫革命同志了,」
她是真著急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那還得了,村長沒有理她,走上前,先把兩姐弟拉起來。
又虎著臉問幾個知青,「這事是不是真的?」
三個男知青,對視一眼,都沒說話,村長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今天從村委會回家路上碰到韓大夫,說是徐知青磕到頭了。
想著這些娃子小,過來看看,別再鬧出啥事,沒想到還真有事。
村長冷著臉對李鳳嬌和林秋華說道,「我們榆樹村不搞什麼資本主義那一套做派。
如果再讓我聽說,你們欺負其他知青,我就把你們送到縣知青辦。」
村長看兩人知道害怕了。
又接著說道,「徐知青是為了幫李鳳嬌打水才磕破的頭。
徐知青的藥錢李鳳嬌出,另外李鳳嬌再拿二十個雞蛋給徐知青補身體。
關於李鳳嬌和林秋華苛扣徐知青姐弟的口糧,李鳳嬌和林秋華各扣五十個工分補給徐知青姐弟倆,」
說完問徐寧,「徐知青,你看這樣辦可行?」
徐寧知道,對原主來說這個處罰肯定不算什麼,但別人不知道原主已經不在了。
二十個雞蛋加一百個工分,對這個年代來說已經不少了。
村長處理的很公正,讓別人來說,都有點偏向他們姐弟了。
她不能不識好歹,點頭說道,「我聽村長叔的。」
李鳳嬌和林秋華一聽不幹了,她們每天才拿六七個工分,扣50個,那就是好幾天天白幹了。
兩人剛想開口,村長就說道,「你們同意,我做主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如果還想鬧,那我就不管了。
讓人把你們兩個送去縣知青辦,讓知青辦再給你們安排別的去處,」
兩人這才氣呼呼的低下頭不說話了。
村長讓徐寧好好休息, 頭上的傷好了再去上工。
又對李鳳嬌說,讓她把韓大夫的藥錢給了,拿二十個雞蛋給徐寧補身體。
等人都出去了,就剩他們姐弟兩個。
徐安關心的問道,「姐,你頭還疼不疼?」
徐寧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笑道,「不疼了,」
「姐,你躺著休息,我去給你燒點開水,」徐安說著就跑出去了。
徐寧開始打量這個屋子,不大的一間房,一個炕占了半間屋。
炕的兩頭各放了一個柜子,她睡在最左邊,旁邊還有兩床鋪蓋,應該是李鳳嬌和林秋華的。
原主的行李不少,以前家庭條件不差,所以衣服被子都帶了,下鄉前原主的爸媽還給了原主1000塊錢,100斤全國糧票。
還有糖票,布票,工業券,錢被她和弟弟藏在山上了。
到了鄉下後也沒有多少用錢的地方,最多去村里嬸子家裡買點雞蛋給弟弟補身體。
下鄉半年多,就去過兩次城裡,還是不上工的時候和幾個知青一起去的。
也不知道原主的爸媽和小弟現在怎麼樣了,從下鄉後就沒有聯繫過。
原主的爸媽在原主和弟弟下鄉時就已經交代他們,不要往家裡寫信,等著他們聯繫。
原主也是擔心父母,整天恍恍惚惚的才出事的,唉,畢竟只是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小姑娘。
徐寧心說,「你放心,我既然占了你的身體,就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她在炕上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打開房門,就看到徐安在廚房燒水,
看到她出來了,也馬上從廚房跑出來。
問道,「姐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是不是口渴了?水馬上就開了,我等一下給你端過去。」
徐寧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沒事,在屋裡很悶,想出來走走。」
東北這邊院子都很大,知青點院子也不小,前面一排三間土坯房子。
後面有一畝多的自留地,種了些豆角,茄子,辣椒,再往後就是大青山了。
靠近大青山邊上有一小塊空地,大概有兩間房子那麼寬,上面石頭坑坑窪窪的,往右十來米是牛棚。
知青點有三間房,一間住男知青,一間住女知青,一間廚房加雜物房,現在知青點加上徐寧姐弟一共有七個知青。
浙省的陳向東和林秋華,來自海市的孫浩和葛洪斌,川省的李鳳嬌。
來自京市的徐寧徐安姐弟,還有兩個早幾年來的女知青嫁到村里了。
七個人里,孫浩和葛洪斌兩個來的時間最久,來了已經兩多年了。
陳向東和李鳳嬌也來了兩年了,林秋華是去年來的,徐寧姐弟是今年過了年來的。
徐寧嘆了口氣,轉身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