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非法入境
聽見黑琥珀教授的問題，羅素驟然愣住。
這個惡魔是他自己召喚的呀！
黑貓安撫起愣神的羅素：
「孩子，別怕。剛才你遇到的，可能是『混沌之紅』惡魔教團發動的恐怖襲擊。我在這裡，邪教徒不敢再傷害你。」
邊說著，黑琥珀教授還邊怒罵了一句：
「現在這些邪教徒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居然直接對還沒有接觸過超凡的普通人下手。這種違規召喚惡魔的惡徒，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羅素咽了口唾沫，神色不變，柔聲解釋道：
「教授您誤會了。惡魔是我自己召喚的。」
氣氛一下子沉寂起來，似乎整個客廳的溫度都下降了少許。
黑貓瞳孔瞪大，盯住羅素：
「孩子，你自己召喚了惡魔？召喚了惡魔！
「孩子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知道，在超凡世界，違規召喚惡魔是一種什麼樣禁忌嗎？」
「不知道……」羅素露出稍有些尷尬的笑容，「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成功施法。」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還不了解超凡世界運作的規則和常識。但從黑貓的語氣來看，在超凡世界，私自召喚惡魔，可能是一種很嚴重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就好像剛才黑琥珀提及的惡魔教團「混沌之紅」，聽起來就是反派組織。
「這可能被算作非法入境！」
「什麼？」
「你想想看，惡魔是來自深淵位面的黑暗智慧實體，如果被召喚到我們的物質世界，還不報備，當然是非法入境了。」
羅素覺得邏輯很合理：「也就是說，我剛才差點當蛇頭了？」
黑琥珀想了一下，語氣又緩和了不少：
「不過羊頭魔智力比較低，召喚這種蠢蠢的異界生物，一般不算做非法入境。」
「那算什麼？」
「外來物種入侵！」
羅素感覺，真正超凡世界的運作，雖然和某些文藝作品畫風不太一樣，但是很符合常識，觀感大增。
黑琥珀旋即又安慰羅素道：
「放心孩子，你應該是因為意外才召來了惡魔，也沒有造成任何後果，當地超自然部門不會找你喝茶。
「等你到學院就讀後，如果被分配到『創造與召喚系』專業，可以在學院周圍隨便召喚。」
說著，她又疑惑道：
「所以說，羅素，你怎麼會召喚惡魔的？
「根據我之前得到的信息，你應該還不是超凡者，也沒有掌握任何真正的超自然知識。」
羅素指了指地面上精裝的黑皮書：
「我在淘寶網購了一本神秘學書籍，執行了上面所記載的儀式。」
黑琥珀靈活地跳到書前。
《當神秘學來砸門——咒文與儀式、薰香與水晶、卡牌與占卜，適合新手的魔法書》
建議售價：88元。
「孩子，你花了88元網購的神秘學書籍，真的能放出魔法？」黑琥珀大為震驚。
「當然不是，黑琥珀教授。」羅素嚴肅指出了教授猜測中的錯誤：
「促銷價只要38元。商家總是喜歡這樣，標一個虛高的價格再降價。」
「孩子，這不是重點。」
黑琥珀的音調驟然提高：
「記載了真正超凡知識的書籍，根本不應該能被正常途徑網購到。這本書38元賣給你也太便宜你了。
「一本記載了正確超凡知識的書泄露到了普通人的世界？這可是大事。我必須立即通知保密人員！
「告訴我，你使用的法術在哪一頁？」
黑貓按照羅素的指引，翻到了書的最後一頁。
在詳細閱讀完對應的召喚儀式後，黑琥珀的瞳孔徐徐增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件事情居然這麼大嗎？」羅素見黑貓表情凝重（雖然他實際上摸不准貓的表情），試探性地問。
「哦不是，我驚訝的是，這裡面記載的儀式是錯的。」黑琥珀說。
「啊？」
「一些普適的巫術和神秘學知識是真的，因為這些知識本來就是廣為流傳的。但是具體的儀式內容是錯誤的，哪怕是真正有天賦的施法者，執行對應的儀式，也不會產生絲毫效果。」
「可是我成功了。」羅素疑惑道。
「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黑琥珀抬起頭，「羅素，你是不是修改了儀式的某些步驟？我曾經聽說過，真正的魔法天才即使看見了錯誤的咒文和儀式，也會在潛意識、直覺和靈性的引導下，將其修改為正確的版本。」
羅素想了一下：「確實有一些修改。」
他把儀式原本要求和自己異想天開的部分，給黑琥珀教授描述了一遍。
「我想這就是癥結所在。」黑琥珀思考了一會兒道，「你修改了許多細節，等價於臨時創作出了一個正確的、有真正超自然效果的召喚儀式。」
「番茄、薯條和粉色童裝羊毛衫，更適合召喚惡魔？」
羅素對此表示懷疑——如果惡魔教團的據點不是童裝銷售基地和快餐廳的話。
「正常來說是不會的。但在真正的天才手中，法術和儀式可能發生扭曲、異變。
「孩子，你或許創造了一個僅你自己能施展的儀式！」
說到這裡，黑琥珀語氣帶有不加掩飾的興奮：
「羅素，你可能是一個魔法天才，對著錯誤的神秘學知識創造了一個正確的儀式！
「如果你願意到學院進修，或許有希望晉升到三年級，甚至四年級。就連堪比傳說的五年級，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羅素大概明白了，又將話題轉回了黑琥珀教授來到這裡招生的目的：
「教授，你們……呃，國際統合法術與超自然學院，為什麼會注意到我？勞煩您專程來邀請我入學。」
黑琥珀教授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默然了許久，才說道：
「學院校長，一位偉大的預言大師，前不久做出了三句預言，而你就是預言的主角。
「根據第一句預言，你命中注定會戰勝惡魔王——一位被諸多惡魔領主視主君的，強大而古老的惡魔。
「至於預言剩下的部分，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但不要輕易將這個秘密告訴他人。」
惡魔王？這種反派名字，已經接近我小學二年級時的取名水平了……羅素腹誹。
黑琥珀笑著發出了最後的正式邀請：
「孩子，我作為國際統合法術與超自然學院的教授，正式對你發出邀請——邀請你參加一個月後的招生考試。
「只要成功通過招生考試，你就能成為我們的一員！
「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超自然學院——當然，世界上就我們一個超自然學院。
「但是相信我，哪怕在整個超自然世界，前往學院就讀也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在今天的超凡世界裡，10個精英中可能有8個出自學院，還有1個準備去學院任教。」
羅素噙著笑意點頭感謝。
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踏入超凡世界的方式——
他終於能知曉真正的超凡學識，挖掘自己異常體質的秘密，找到控制自己異常體質的方法。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稍等，我這個預言中的英雄，居然要通過自主招生考試才能入學？沒有保送名額嗎？」
這是預言中的英雄應該說出的話嗎？黑琥珀克制住面部的抽搐，耐心地解釋：
「我不能將你的秘密公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希望你能通過正常途徑考試入學。如果你的確是魔法天才，這對你應該不困難。」
「我會加油的。」羅素說。
「學院的招生考試會在下個月，你是一個普通人，相比那些傳承千年的術士家族和秘傳結社的繼承人，基礎差太遠，要趁這段時間惡補一下。
「碰巧我這裡有一本關於神秘學和靈性修行的魔法書，尤其適合你這種初次接觸超凡世界的新人。我將這本魔法書傳給你，你加緊修習，一定能事半功倍。
「若是能將書中全部內容融會貫通，達到舉一反三的程度，通過考試不成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