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命令小隊回到原先駐防位置，自己帶著王勝上樓練習武器。他向斜上方看去，幾十米高的巨型天花板旁邊牆壁上懸掛著一排巨大的落地窗。
很顯然，這麼一個體育場打通了多個樓層，以至於部分體育設施的樓層不得不伸出牆體。
頭兒帶著王勝往體育館的登記大廳走，一邊走一邊拆手上一個長得跟香菸條似的子彈盒。
裡面有多塊子彈包，應該是五十發一組的。牛皮紙盒大概每個都有士力架包裝盒那麼大。
他遞給王勝兩包綠色牛皮紙包裹，手裡還捏著三包黑色的包裹，頭兒捏著包裹就跟捏著煙盒一樣。
只有王勝知道這兩個東西是多麼沉重，每一塊都差不多一斤，子彈瓷實的要命，但這是備彈，不能打的。
他在放進背包里之前查看了一下牛皮紙的標籤，得知這是一款鎢頭的裸芯子彈，所以說應該與pbp是同一級別的。頭兒手裡的黑色包裝是m882，一款9mm的全被甲重頭彈。
pbp子彈貴重的緊，這麼一塊保底就價值六百來刀。
上次翻牆出去的時候，軍用彈一盒售價在七百五十刀上下，絕非民用可比。
而半民用的m882隻賣四五十。
雖然軍用彈的生產價格可能只比民用彈高兩三倍。
與之類比，聯邦的ss系列北約標準彈，未消鉛之前單發大概在0.5至1刀之間；消鉛並增重彈頭後價格會提高到2至3刀。
那麼共聯的5.8全槍系通用彈造價在五到七元顯然非常合理。
M882勉強可以算作穿甲手槍彈，在十米以內射擊有一定機率擊穿王勝身上的防彈插板，但大多數情況應該是彈頭在王勝身上破碎。
畢竟m882彈頭內部就是由多枚鋼珠壓合構造的。
同時也要考慮鋼板插板的弊端，鋼板插板不能吸收動能，它會讓不能穿過的彈頭破碎，破碎的彈頭有相當機率傷害穿甲人。
頭兒應該是想用150發子彈讓王勝快速熟悉射擊感，畢竟9mm子彈的後坐力也不高，而且頭兒的要求對王勝來說僅僅是稍具挑戰。
按照資料的說法，一年前的王勝除了7.62打連發壓不住，其他小口徑步槍穩定性都尚可——25米靶全自動射擊，三十發五四五子彈命中十六發。少量正好命中靶心。
他領著王勝從登記大廳背後的應急樓梯往上走，上過兩層黑暗到只有安全樓梯標識照明的消防梯，最後進入金皇冠射擊俱樂部。
俱樂部前面的櫃檯上還有一杯徹底冷掉的咖啡，就像它的主人剛剛離開不久一樣。
頭兒一腳踹爆了通往靶場的磁吸鎖，拉著他進入靶位。這個靶位標號是21，射手射擊需要站在靶台前的黃線內。
王勝取出胸掛里的兩個彈筒放在射擊台的大理石桌面上，檢視一下現在裝填的子彈。看樣子是紅色的曳光彈，因為彈頭被很鮮明的徹底漆成紅色。
子彈彈頭成開花彈樣式，鋸齒形的子彈彈頭邊框內部卻包裹著一根黑色的鋼芯，看樣子也是一種穿甲彈。
頭兒命令王勝單發點射前方的十米靶，希望他所有子彈均可以落到人形靶頭部的十環以內。
王勝試著射出五法，發現這把槍後坐力小的可以，基本就是往後輕輕推肩膀一下，再加上防彈插板與幾層衣服墊著，射擊時肩膀並沒有很強的觸碰感。
他記得自己當初穿著單薄的夏裝試射蘇社聯製造的ak74系列，射擊感覺不是很好。
尤其是那種摺疊的金屬託，沉重的步槍直接壓在手臂上，槍托往肩膀下方與乳頭之間的地方杵杵。還沒有射擊，已經可以感受到u型槍托陷入軟肉的痛苦。
大夏天的，透過短袖能感受到來自金屬的冰冷，試射五發左右，衝擊力已經開始讓槍托壓住的地方生疼。後面打空了一個彈匣，肩膀上抵住槍托的地方就會產生馬蹄形的痕跡。
槍體震動還會讓全身軟肉發麻。
等到後面大致熟悉ak74的射擊，他發現這種低射速全自動確實很帶感，只可惜裸槍的人機功效與后座控制確實很差。王勝全力以赴試著快速瞄準，總覺得動作僵硬而且舉止奇怪。
全自動射擊25米目標槍口會不受控制的左右畫圈。
06式衝鋒鎗的人機相當舒適，快速預瞄開鏡沒有任何來自重心或者結構的不適，一體式的伸縮托非常貼合胸型。
王勝認為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裝填50發子彈後槍枝重量已經比肩滿彈的九五式裸槍。
五發之後他卸下彈匣並退出槍膛內的子彈，隨後把衝鋒鎗橫放在桌面上。頭兒掀開射擊台側邊去靶子那裡看看，只見靶子的頭部有五個彈孔——沒有近失彈。
除去一發子彈落在靶子邊緣，看樣子應該是第一發射擊壓重了，可能源自射擊者對這把槍的後坐力並不熟悉。
隨後他們又試射十五米、二十五米與與五十米的靶子，前面兩個射擊結果都讓頭兒相當滿意，後面五十米靶就有點牽強了。
王勝的手端槍不穩，而且反射紅點顯得太大，五十米外的標靶核心幾乎可以被渾濁的反射光蓋起來。遠處的五十米標靶正好在安全燈下，顯得比較明亮，這又讓迎著光的紅點很黯淡。
五十米靶射擊很不盡人意，五發只是中靶兩發。其餘雖然沒有近失。卻都擦著邊。
射擊二十五米靶的時候紅色的曳光尾翼已經可以清晰看到了，所以王勝一邊用曳光修正彈道一邊腰射，後面發現自己腰射反而比直瞄打得准。
頭兒進去換了靶紙，開始打全自動，王勝換掉彈筒之後直接從五十米靶開始，這時只要直瞄紙靶的軀幹部位即可。
他架好預瞄，手緊緊握住兩個握把，上半身儼然成為一個完整的架子。頭兒拍打肩胛位置，與此同時，王勝身體不自然的往後一震。
槍口處全是升騰的火光，火光環繞周圍，空氣向四面八方散射狀的扭曲起來。
他很難看見射擊目標，透過鏡子似乎只有扭曲與火光。胸腔，因為瞄準的是胸腔，透過小鏡子上半個空間才能勉強看見顫動著的頭靶部位。
看不見准心……可能是火光太亮。他感覺後半個彈筒槍口有一直往上跳的趨勢，就稍稍往下拉了一點，對了，最開始的時候看見紅點伴隨每一次射擊顫抖著往鏡面底部跳。
王勝給彈筒換下來，透明的塑料彈筒在應急燈源下泛著透明的啞光，裡面一圈一圈旋轉的彈簧印出黑影。
消音槍口中心部位隱隱泛紅，有一種帶著顆粒感的流動，灼熱的氣息快速穿過空氣抽打在他臉上，手上動作不由得小心幾分。
頭兒說王勝壓得太過了，看著曳光在空中畫出一道大波浪，隨後筆直的壓向假人的襠部。
他說打這種槍主要是保持槍身的穩定，而不是局限於准心的跳動問題——連發時只要確認目標確實在鏡框中央即可。不要用壓步槍的力氣去往下拉握把，後坐力沒有大到這種誇張的程度。
最後頭兒把靶紙卸下，直接捆上先前帶過來的多種防彈衣插板。他提醒王勝這把槍在射擊時首發應該是向下跳的，隨後幾發會往上竄，很快就會因為槍身自重回落。
所以想要彈著點比較集中，就要先向上推再往下拉，射擊時上半身既要緊張也要放鬆，自己把握好度。不要讓槍跳出去，還要自然感受槍枝的震動靈活調整，把槍變成手臂的延伸。
推和拉應該是一個順其自然的習慣性動作，不應該表現成死板的動作，否則復位時可能槍口已經徹底偏離標靶。
接下來又練習了腰射，收起尾托持握射擊，結果都不怎麼盡人意。王勝的彈著率一直維持在10%到60%之間，而無論是用什么子彈，五十米靶上的五級防彈插板永遠不會被打穿。
即便插板遭受了將近二十發子彈的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