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從三戰開始:時間的囚徒> 第61章 軍火商(五)

第61章 軍火商(五)

2024-08-14 11:24:20 作者: 鑄史人
  手機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像催命符一樣,提示郵箱有收到的信息。

  王勝罵罵咧咧去打開郵箱,他懷疑是企鵝音樂會員又自動收費了。

  不免感到些許奇怪,企鵝音樂不應該在這幾天收費的。

  很顯然,他收到的也不是什麼收費告示,而是一串大概是電話號碼的東西。

  發件人備註是「Si orange crescit in Huainan, aurantiaca erit」。

  他輕輕念叨著,意識到備註的意思是「江南為橘江北為枳」。

  假文雅的小資情調……亦或是,它想表達什麼。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撥通這個電話——自己的好奇心的確過重了。

  手機震動兩下連接上,接上後對面非常安靜,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王勝的回撥這麼快。

  「餵?誰啊,啥都不說直接一串號碼發過來,行了行了……我要掛了,喂,說話呀。」

  對面死一樣的寂靜。

  王勝仿佛能聽到他她貼著手機的呼吸聲。

  「行吧,看來對面應該是一個社恐,再見。」

  「等等!」

  好半晌傳來一個細若蚊蠅的女聲。

  「對不起,請稍等,馬上我會打給你的……

  對不起,我爸爸不允許我現在做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行。」王勝乾脆利落的給手機掛上,大致覺得電話對面應該是外研社中的某位成員。

  呦!我發現了什麼?一個野生的小學生!

  當初外研社建社的時候,幾位骨幹都交換過不常用的手機號碼。

  自己比較划水,懶得把別人號碼記錄下來。

  所以究竟是誰呢?骨幹裡面還有小蘿莉?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九點,他正好拖地拖得火星都快冒出來了。

  忽然,手機中傳來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他的腰板瞬間挺直,暫時停止了拖地的動作。

  於是來到廁所里,如釋重負地坐在馬桶上,掏空肺腑地深吐一口氣。

  不得不說,自己的廁所被各種打掃後……竟然有點香。

  雜牌清新劑挺好用。

  「喂,你是誰?外研社的嗎?幹嘛不用手機撥號,能弄到我手機號碼的應該都是骨幹寫手或者管理員。」

  「你好。」對面的聲音脆生生的,一時間讓王勝有些心猿意馬。

  他真不知道哪個女生會在這個節骨眼來找自己。

  長這麼大還沒和哪個異性怎麼搭過訕呢。

  「我是『小橘子』。」

  王勝吃了一驚,社團裡面的真正的、毫無水分的大佬竟然會找上門來,一時間讓他這個水貨有點發虛。

  主力宣傳人員呀!每次破題都非常新穎,引人深思。

  無論是文字功底還是統計功底,簡直能對標很多ngo集團。

  自己寫小文章,可是連寫帶複製的。

  有時還得勞煩ai。

  小橘子頂著這麼幼稚的名字,多半是大佬忙到翻天,沒興趣換頭像換暱稱。

  「我從你常用電話做過分析,你的電話是在徽州淝水登記註冊的……

  現在是放假時間,而且從這個電話的掛名人年齡來看……呃,我是說,大學生一定沒什麼事。」

  「有屁快放。」

  對面被王勝帶著不爽的語氣嚇了一個激靈。

  其實很正常,打電話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報所有人信息,正常情況下會被認為是騙子。

  按照反詐宣傳來看,十有八九是冒充公檢法。

  「有屁快放,不然老子立馬掛掉。」

  這個外研社顯然不是很正經,社員骨幹親自違反「不騷擾個人生活」的規則。

  特麼竟然沒人老老實實走網站裡面的私人頻道。

  已經越界了。

  越界的結果是王勝感覺非常不爽,即親身體驗信息泄露的嫌棄感。


  好比當初外網資料查多了谷歌天天給自己發槍械降價簡訊。

  自己不過是在一家槍店上傳了c級射擊憑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說的一部分內容我不是很敢相信,私人頻道根本講不清楚。

  我們是同城的,能不能下午找個地方交流一下。」

  女聲猶豫一二,再補充一句。

  「我馬上加你微信,能不能麻煩把你在南國的戰紀好好整理一下。」

  這回輪到王勝吃驚了,這個丫頭竟然敢直接斷定自己參與過南國的會戰。

  自己的敘述可還是維持以前的風格,雖然之前做瓦卡蘭衝突的時候,也因為基本從第一交戰視角出發,被調侃為在那打仗。

  當時最火的時候,群里的哥兒們會這樣打趣自己,

  「呦,兵王下課了!」

  後面社員充分了解自己的敘事風格後,也就都習慣於這種極其細緻的分析模式了。

  小破站上還有做的更優秀的同行呢,比如前些年在瓦卡蘭嗝屁的華裔僱傭兵。

  玩的就是真實。

  幾分鐘後手機震動一下,點開微信通過了「一個小橘子」的微信。

  對面的頭像就是一個浸在雪裡的紅色小橘子,備註、空間非常乾淨。

  女聲在同意後立即發來了碰頭的定位,是一家離自己很近的小奶茶店,希望下午三點能過來。

  不過區區5.3公里,自行車一蹬二三十分鐘的事。

  他思量半天決定還是去一趟,畢竟由於人緣不好寒假還是挺無聊的。

  王勝開始收拾要帶的東西,往卡其色帆布背包裡面裝戰事總結本,水壺。

  想了一會兒,決定把那個從南國就跟隨自己的匕首也塞進去。

  這把匕首可能是人血開了光的緣故,在身側就會感覺自在,壓在床下也不會做噩夢。

  下午兩點就走,準備到奶茶店後好好玩玩遊戲,自己在家可沒有玩的那麼自在。

  他在奶茶店吧檯面前站定,上面動輒二三十的價格直接把他打回了一邊的座位。

  不愧是高端奶茶店,簡直是合法化的劫掠。三十塊錢正常情況下是一天的生活費。

  環視一圈,發現角落坐著一個裹在明黃色大羽絨里的女孩子,很年輕的樣子。

  小瓊鼻,俏臉,白皙細弱的手,耐看極了,惹得王勝狠狠剜了幾眼。

  考慮到現在才剛兩點半,決定玩到三點再說別的事情。

  坐下去沒多久,剛戴上耳機,余光中桌子對面似乎多出一個人。

  抬頭一看,正是那個穿著明黃色羽絨服的年輕女子。

  王勝的心臟不爭氣的跳了兩跳,不過一個人該有的逼格還是有的,整個人從表情到動作沒有任何破綻。

  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個子未免有點高,看上去勉強達到一米七。

  一米七啊,挺好。自己最喜歡高挑的。

  「情報官?」脆生生問自己。

  「是的。

  「呦——『一個小橘子』?社團裡面真正的強者——全能型戰場情報分析員,唯一的統計大師,整個社團能夠運行的真正砥柱?」

  「小橘子」有點不好意思,捋捋齊耳短髮,從臀部後面一撫長羽絨服,落座。

  「我叫張冠海,不知道閣下該如何稱呼?」

  王勝盯著那張又白又嫩的女性化臉龐,以及長羽絨服遮不住的扶風弱柳身姿,短暫的張了張口。

  「張冠海?呃呃……啊!我叫王勝……不對,你怎麼會有這麼男性化的名字。」

  對面似乎有些不忿,一抹淡淡的嫣紅從兩頰往脖頸蔓延,看上去可愛極了。

  「我是男的!再說一遍,雖然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但是……我是男的!」

  王勝抿了抿嘴,震驚於男娘這個東西竟然真的存在,簡直是見證生物多樣性了。

  如果真有吐槽能量收集器,還不用企業戰爭,藍星就能被炸好幾遍。

  「說正事吧……張冠海,約我出來幹嘛,如果真的是幾分鐘能嗶清楚的還單獨叫我出來……你懂的。」


  張冠海女性向的好看桃花眼輕輕眯了眯。

  「行,直話直說。」

  「你在南國打過仗。」

  王勝依舊維持著戲謔的笑容,「bingo,小蘿莉又猜對了。」

  他故意把「蘿莉」兩個字咬的非常重,用以嘲笑面前的娘炮。

  「精神沒問題?」

  「沒,該吃吃該喝喝,暫時死不了,個人覺得沒影響生活。」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得我。不可能有徹底無視個人陰影的超人。」

  「哦,是嗎。偉大的戰場情報官冕下,請說說您的高見吧,讓我這個斗升小民見識一下真正的實力。」

  張冠海很認真地笑了。

  「你敢說自己身上沒帶奇怪的東西嗎?幸運物,護身符,亦或者是信仰寄託物?」

  王勝勝券在握地說:

  「沒有,背個包只帶了水壺。」

  張觀海緩緩向前靠了一點。

  「背包?好辦,你敢在這裡把包翻一遍嗎?」

  王勝感覺自己的智商仿佛收到侮辱,當即就打開背包往外掏。

  打火石、指南針、水壺、筆記本……還有一支末匠的鋼筆。他展開主隔層,準備把包反過來倒一下——

  驀然愣住了。

  再往下是一把匕首。

  張觀海得意地笑了。

  他用眯成縫的丹鳳眼瞥了一下王勝,覺得這般鐵青著臉很有意思。

  「說正題。」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卻擲地有聲。

  ……………

  王勝看了看身後零散坐著的人,又看看收銀台那邊,確認沒有任何能讓自己社死的凝視。

  「你怎麼注意到我的?」

  「很簡單,你的戰場情報分析非常具有風格,所以遇到每次都認真看的,很容易發現。」

  張冠海略微放鬆地往後坐坐。

  你有很強的綜合與發散思維,可以快速看破細枝末節,從我們根本沒注意到的方向得出結論,再用電影方式一幀一幀推導事件。」

  「你是說上次分析那個挨炸的白毛子步兵團?我只是一步一步剖析了打擊順序罷了。

  如果你真的用心看,會發現我至少照抄兩個戰術教練的觀點。」

  所以,你所列出來的並不是充分條件。

  我只是做到了儘量嚴謹而已。」

  從遠處看這個桌子前的兩個人簡直就是小情侶吵架,一邊是穿著漂亮黃色長羽絨服的秀氣高挑美人,一邊是鬍子拉碴的中分顯老青年。

  怎麼看都是男子在盤問小美人。

  畢竟體格健碩,大人一圈的絡腮鬍下頭男還是比較突兀的。

  張冠海緩緩往椅背上輕輕靠上去。

  「很多時候,為了佐證你的觀點,你會大量放出每一幀的截圖來進行分析,但是,這一次,你放的圖片比較少,而且……」

  張冠海死死盯住王勝的眼睛。

  「你竟然下意識迴避不少推理關鍵的細節,大量跳步,這顯然與你一貫的思維模式根本不符。」

  「你是說論述連貫性不高,且分析的間距不是很細是嗎?

  挺正常的呀,不是地區熱點素材肯定比較少。」

  張觀海自顧自往下講。

  「還有,意識到部分論述沒有說服力,你竟然用『東瀛公司僱傭員工參戰』來搪塞……

  為什麼不是政府白手套下的代理人戰爭呢?

  政府為了進行資本入侵,鼓動旗下的資本打手僱傭境外第二力量為入侵開闢道路。」

  你對自身結論的堅持有些過猶不及......王勝,你的語氣如此篤定,讓人不免質疑你簡直不信任何其他網上報導。

  而且目前網上沒有任何一件報導與你的發言有關。

  這是你自己的判斷,完全脫胎於你所認為的實際而不是綜合分析,

  是你回國後藉助現有理論直接推斷出來的……」

  王勝稍稍怔了一下,難道是上一篇作品「可能」用少了?

  「你覺得在行動期間操盤(東瀛)政府竟然沒什麼特殊的動向,簡直就……

  明明是第一嫌疑勢力,竟全程表現得仿若全然不知情。。

  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官方性質的勢力願意透露出相關的任何有用信息。」

  張觀海抿了抿嘴,哂笑道:

  「所有事件仿佛都是某一股地方勢力的所作所為,最終可以簡單概括為『抽象大區行為』,是嗎?

  然後國聯僅僅對毒販的行為表示譴責,南方解放組織再跳出來對一系列問題負責?」

  「客觀分析一下,與*北相比,國內民間甚至很少提及事件背後的主導力量。

  哪怕進行微不足道的譴責,打一場認知戰。

  至少不用咋咋呼呼在新聞評論區大喊『聯邦是幕後黑手』對嗎?」

  王勝已經有些呆住了,面對張冠海有種作者做自己文章的閱讀理解之感。

  拋去已經寫出來的60%,冠海簡直完全復刻了自己所思所想,甚至有些內容自己也沒有想到,只是感覺可能有這方面的意思。

  他不明白,一個人都能厲害到這個程度,為什麼還需要找自己這個水貨。

  「願聞高見。」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