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美元,即使現在匯率一降再降,也能折合人民幣六千多萬吶!
接著,翻譯卻被龜次郎冷冷的目光嚇得縮了頭,不敢再出聲。
「這個價格,似乎……」村上秀夫愣愣地瞥了翻譯一眼,制止住這個蠢貨,才開口想要砍價,周晨自然不會讓他開口。
「村上先生,若是你無意購買,那請不要占用我的時間了。我還要去報名參加賽蘭會。」周晨說著,直接站起身來,拿過背包,就要把蘭花裝進去。
「不!請等等!」村上秀夫出聲阻止,而倉口龜次郎卻乾脆撲上去,幾乎想要衝上來,直接把蘭花搶到手中,卻不想,他根本沒看到周晨怎麼動作,蘭花卻由他眼前消失……周晨面色慍怒地看過來。
「倉口先生,你要硬搶嗎?」
龜次郎怔了怔,這才明白,眼前的女子看似弱不禁風,若是真的動手,他是絕對討不了便宜的。灰頭土臉地望向村上秀夫,換了村上秀夫一個冰冷的眼神,立刻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垂手低頭,再不敢發聲。
村上秀夫注視著周晨的目光閃了閃,仍舊一臉沉穩嚴肅道:「這位小姐別生氣,倉口君剛才只是一時情急……蘭花我們要了,我這就給你開據支票……」
周晨卻搖搖頭,指著一旁的翻譯道:「讓他陪我去銀行取現金。我要現金!」
一個小時後,周晨坐在滇池邊,看著波光浩淼,水天一色,等著慕容瑒來接她。
方才慕容瑒從電話里告訴她,他家的和南家的老爺子已經達成了共識,想一起合買那塊福祿壽。
既然,那兩個家族的當家人都如此重視,就說明那樣的福祿壽出現的機率微乎其微。
昨晚收穫了四千多萬,今天又收穫了六千多萬。她參加公盤的資金已經不成問題了。在這種情況下,那塊罕見的福祿壽賣不賣她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不過,能夠通過一塊翡翠,結識到慕容家和南家的當家老爺子,她還是認為值得的。因為,通過慕容瑒和南雲,她可以看出這兩家的家風還是不錯的。
雖然南雲狀似浪蕩無羈,骨子裡卻沉穩得很。見微知著,想來他們的父祖輩絕對差不了。一個人的性格與他生活的環境和家人是有很大關係的。曾經,她很天真的認為,爛泥坑裡也能出純潔傲然青蓮,卻不知道,那是因為有了清水的洗滌!
有些道理,總是需要受過傷才能明白。
車輛的鳴笛聲在她身後響起。一輛黑色的奔馳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上下來的男人,上身一件蓮青色襯衫,下著米白色的休閒西褲,清逸俊朗,偏偏眉目間那抹溫和,如春陽般,無聲無息地溫暖了人的心田。那唇角的一抹微笑,也如春風一般,令人不自禁地熏然欲醉。
慕容瑒還未下車,就看到滇池邊猶如雕塑般的女子,長長地黑髮如瀑,傾瀉直達腰際,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在微微的水光映照下,宛若透明。
及至他下車,她轉身,手繪丹青的寬鬆長襯衣,與黑色的髮絲,一起隨風而舞,那一剎那,慕容瑒突然生出一種錯覺。這女子並非凡塵俗子,下一刻,她恍惚就要乘風歸去。
慕容瑒回過神,急忙上前幾步,結果她手中的行李箱,放進車尾,轉身就見女子捧著的背包里,一簇蘭花開的正盛。荷瓣素冠,如玉雕冰琢,素雅如深谷精靈,又清貴如仙界奇葩。
這,這叢荷瓣蘭,比素冠荷鼎不知又美了多少倍!
慕容瑒驚訝地望過去,就見周晨微笑著看了看蘭花,抬眸道:「你看這株蘭花還參加得賽蘭會?」
「呃,當然,當然。」慕容瑒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蘭花,捧在手裡細細地鑑賞。
好半天,他才突然打開車門,讓周晨坐上副駕駛,又把蘭花放在她的手上,自己飛跑跳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掉頭,飛也似地疾馳而去。
車子繞著滇池疾行,周晨看看車外的景物,竟然又是朝著湖景酒店的方向而去。
「怎麼?不先去看翡翠?」周晨微笑道。
「先把蘭花送回去。」慕容瑒專注地看著車前的路況,嘴角微勾,露出一絲歡喜,「只是,讓老爺子見到這株蘭花,只怕就顧不上翡翠的事了。」
周晨笑笑,只專注地看著窗外的碧水藍天。
澄澈的天空與湖水一色,藍的透澈,藍的純淨。讓整個人的身心似乎都純粹了,輕鬆了。
沒有那些煩惱和傷害。她的生活,今後完全由她自己做主。
周晨本來只知道湖景酒店是滇池高爾夫場的配套酒店,只是,當慕容瑒的車子開進一片錯落漂亮的別墅區,她才知道,滇池高爾夫真正的貴賓並不是住在湖景酒店。這些別墅,都建在高爾夫球場周邊,周圍環境樹木蔥蘢,綠草茵茵,鮮花似錦。
慕容瑒的車子就停在一棟獨立別墅前,別墅主體建築三層,中西合璧的外部設計,大氣而端莊。
停穩車子,慕容瑒一刻不停地繞過來給周晨開了車門,伸手先把蘭花捧了過去,另一隻手自然地伸過來,拉住周晨,直奔進別墅。
慕容老爺子名清,是慕容瑒的祖父,身形稍顯清瘦,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穿一身白色的球衣,正在別墅後的花園裡侍弄花草。
當看到慕容瑒手中的蘭花後,立刻丟掉了手中的花具,捧著蘭花進了別墅。一邊走,一邊揮手急道:「趕緊把那幾個老傢伙都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