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賓利一路疾馳。新𝟔𝟗書吧
最終,車子停在一條高速公路入口處,這是當年,恬倩出事的地方,就在他眼前,這條路口地面塌陷,無數條生命在他眼前消逝。
尤其是恬倩……
身子掉落的那一瞬間,她還隔著車玻璃沖他笑著。
還沒靠近,顧銘生的身形微顫。
十年前的車禍帶給他的衝擊太大,哪怕是現在站在這裡,那種突然間失去的痛苦依然歷歷在目。
因為痛苦,所以他和恬倩的甜蜜越發珍貴。
他身穿一身經典款英式西服,「倩倩,我來看你了。」
十年過去,他依舊痛心,依舊會想她。
但這種思念……
越靠近,越直面,越會明白,這種思念只是思念。
從來都不是欲望。
包括他對卓倩,看到那雙眼睛,他很想呵護,也想珍藏,唯獨沒有欲望!
或許……小時候的表白,也只是青梅竹馬的好感,是友情以上戀人未滿!只是突然的失去,讓他自己會錯了意。
他以為,他這輩子非恬倩不可。
可他對童玥……
不用看她嫩白的肌膚,也不用看她精緻的小臉還有那道盈盈可握的細腰,只需要稍微一想,想到她的名字,他就能輕易來了感覺!
不是因為眼睛!
更不是因為恬倩,童玥就是童玥,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倩倩。」顧銘生站在高速公路路口外,一幕幕回憶十年前的那一幕,直到額頭冒出冷汗,他能正視那條路,正視當年,恬倩在他眼前的死亡。
他輕輕說,「我來和你告別!」
從此以後,他還是會思念。
更不會否認自己年少時的動心,卻也更加珍惜,珍惜成年後遇到童玥的不易。
天空飄起湛藍,有軟綿的雲朵趴在太陽旁邊,松塌塌地曬著太陽。
一切都是那麼的愜意美好,
顧銘生說完,心底也輕鬆了許多,正好有一陣風吹過,仿佛是恬倩的雙手輕柔地撫摸過他,「銘生……」
隱隱地,他好像又聽到了那道銅鈴一樣的笑聲,「再見啦!」
雲朵飄走了,風也停了。
他心底,對於十八歲那年的無奈和痛苦,終於有了放下的痕跡!
賓利再啟,這次,他將要重返畫家村。
去那裡找到童玥。
他迫切地想要見她!
此刻,童玥還在醫院剛和司念分開,「拜託了!」司念看向容逸,「實在是柯醫生也忙,我也忙,本以為今天下午就能出院,沒想到裴然還要住一段時間。」
「玥玥身體不舒服,只能拜託你送她一趟了。」
「還有畫廊的裝修,能不能拜託你多陪陪童玥,給她噹噹司機,我這兩天實在抽不開時間。」
容逸一一應下。
童玥有些愧疚,「抱歉!」
她沒想到司念會把容逸喊來,更沒想到她會囑咐容逸做這麼多事,「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容總,如果你有應酬,可以先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有應酬?」容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面還帶有某個高爾夫球場的logo。
容逸唇邊漾開一抹笑容,
他看著童玥,微微挑眉,「這麼細緻觀察我,怎麼?想從朋友升級為戀人?
童小姐,我說了我只和你做朋友,你可別多想。」
童玥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我不是……」
「不是就更好了。」;修長的雙手利落地划過方向盤,「男女之間如果不純潔,那是走不遠的。但我還想和童小姐一起走得很遠很遠。」
車裡,童玥輕輕笑了。
一直到下車,車裡的氛圍都是輕鬆的。
「謝謝!」關上車門,童玥真心道謝,「容逸,你是一個不會給人壓力的人。」
容逸也下車,「朋友之間怎麼會有壓力。」
像是嘲笑童玥的感慨,
他關上車門,打開後備箱,「走吧,來都來了,也不請我進去坐坐?」
說著,他已經提了好幾箱東西拿在手裡。
童玥看得怔住。
「去朋友家喝茶,總要給她的家人帶點禮物,童小姐,這不過分吧?」
這當然不過分。
正好童聿安出來喊她,「玥玥,是你嗎?」
他聽到了車子停放的聲音。
童玥還沒來得及應聲,容逸就先開口,聲音嘹亮地喊了一句,「哥哥好。」
在童家人面前,他沒有任何架子,一見面,他就依靠開朗的性格和童家人聊得熱情,就連童聿安,也沒有用審視的目光看待他。
因為容逸的身份擺得很清楚,「我是童玥的朋友!」
對,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司念也忙,我就過來幫她盯幾天畫廊。
是的,我的工作也有和這方面相關的業務,二老,你們提醒了我,我這裡還有好多人脈資源,都想介紹給童玥來著。」
說著,他拿出一沓名片,不要錢一樣塞到童玥手裡,「都是一些老闆的私人號,等後面畫廊開業,少不了需要人過來捧場。
不用謝我,我就只提供了名片,能不能聯繫到他們,將他們邀請過來,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一番交談下來,童家父母越看越滿意。
到了最後,容逸在童家飯桌上小酌了幾口,幾杯酒下肚,男人的眼神已經迷離,「不能酒駕……」
他向童家二老提出請求,「伯父伯母,我能不能住下?」
「當然!」二老很歡迎,稀里糊塗的,容逸就躺在了童玥房間的隔壁,直到躺在床上,童玥還能聽到容逸抱著童聿安唱歌的聲音。
她很少見哥哥喝酒。
但今天……
或許是容逸給人的感覺很可靠,也或許是他就有一種足夠讓其他人對他卸下心防的魔力,總之,哥哥也喝醉了。
今夜,他們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容逸一直纏著哥哥,而且出奇的和諧!
這種和諧,是她在顧銘生身上沒有見過的!
以前,他每次過來,童家人都誠惶誠恐。
而容逸,卻能成為調節氣氛的那一個,整個吃飯過程中,童玥一直在笑,就連哥哥,都忍俊不禁了好幾次!
一直到了深夜,童家院子的門都沒再打開。
門外。
顧銘生坐在車裡,手邊的菸灰幾乎堆成小山。
今夜……
容逸不會出來了!
一根接一根,手中煙火越發猩紅,最終,猩紅和空氣相接,灼得他指尖疼痛。
車門拉開。
英挺矜貴的男人冷意盎然,他身長玉立,走到童家門口前面站住。
砰砰。
房門響起劇烈的敲門聲,這一夜,除了童玥,童家人多少都沾了酒,這個動靜自然也就只有童玥能夠聽到。
她擔心周圍的鄰居有事來找,連忙穿了衣服從院子裡出來。
初夏的深夜,天氣還帶著涼意。
她裸著腳踝走在院子裡,天邊的黑色更重了些,月光落在地上像是銀灰一樣照亮了她纖細的手臂,微風一吹,在開門之前便覺冷意。
童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大門打開。
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