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沒有任何人影。-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但她明明聽到了敲門聲。
童玥驚覺遇鬼,心中默念了百句阿彌陀佛,但心底還是害怕,又忍不住自己訓斥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胡亂猜想,更何況爸爸媽媽都在家裡,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身後,有隻手落在她的肩上。
心臟幾乎驟停了,童玥嚇得渾身緊繃,一聲尖叫從她的嗓子裡劃破而出,「啊!」
「啊什麼啊。」是容逸的聲音。
寬大的身體將她撈進懷裡,「大半夜的,跑門口來做什麼?」
說著,他驚覺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又脫了外套給她。
身上有暖意從四肢襲來,童玥這才慢慢緩過勁來,「你沒睡?」
抬眸,
「你的眼神這麼精神,剛才沒喝醉?」
「不裝醉怎麼打入你們家內部,和你哥哥混在一起。」容逸這人八面玲瓏,他的人生主打鬆弛,更是對什麼人出什麼牌。
既然童家人都比較正經,那他就做不正經的那一個。
如同男女,萬事互補!
心底放鬆了,童玥笑得無奈,她何嘗不知道容逸的意思,她這張臉……怕是生來討喜,但她沒有戳穿他的心思。
有些話,說得太明白了,就沒有意思。
況且,就按容逸說的,先做朋友,挺好!
月色下,溫婉美麗的女人任由一個紈絝不羈的男人攬著她的臂膀。
原來……
除了顧銘生的懷抱,其他人一樣溫暖。
童玥讓心底那股酸澀過去,她聽著他的心跳,也聽他開口,難得容逸也有正經的時候,他把童玥攬在身後,自己探出身子向著小院外面看。
童家小院外面臨著一條百十米寬的人工河,從這個角度看,只有粼粼的水面,泛著銀光似的,弄得人心底不安。
容逸四處都看了,「剛剛聽到了敲門聲,你沒發現人?」
剛剛是沒發現。
但跟著容逸走了這一圈,童玥發現了。
她看到了門前的車輪印記,還有車輪外堆成堆的菸頭。
薄荷味的香菸混合深灰色的雪茄,這是顧銘生喜歡的抽菸組合。
但她什麼都沒說,「可能是風吹的。」
「風吹得門砰砰地響,吹得你眼睛紅?」
一時間,童玥沒有說話。
她很確認,確認顧銘生已經走遠,她拉著容逸回到童家小院,「快睡吧!你在我們家人可是喝醉了酒的,估計明天早晨,我媽媽會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容總,演戲還是要真誠些。」
「小沒良心的。」容逸抬手,輕輕蹭了下她的臉頰,夜色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看得他心臟狂跳。
顧銘生眼光不錯,童玥的眼神真的會勾人。
紈絝的男人慣會用微笑掩飾心底的悸動,他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要不是聽到你一個人出來,擔心你害怕,我才不會大半夜起床。」
童玥笑笑,「你的好意我都知道。」
快要撐不住了。
她滿腦子都是顧銘生,想他為什麼過來,又想他為什麼離開。
她的眼睛酸的厲害,她催容逸趕緊回房。
等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童玥重新躺回自己的小床。
小床上,她拿出手機。
手機上連接著門口的監控,剛才出去的急,沒來得及查看,這會兒,她想要確認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顧銘生。
的確是他。
甚至,在她和容逸進門的時候,顧銘生已經開車等在門外的拐角處。
他一直看著他們。
黑白的監控視頻里,童玥窺不見他的臉色,卻也能知道,在那張車玻璃後面,是怎樣一張英挺俊俏的臉龐。
童家這頓飯吃了很久。
顧銘生就在車外一直等。
怪不得菸頭那樣的多。
童玥拉快了視頻進度,跳到剛才的畫面,顧銘生在敲門,然後……
車子一直開。
一直到駛出畫家村,又駕駛上橋,最後徹底離開監控的視線,一直到走出很遠,顧銘生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不止手抖。
他扯開領帶,把車停到路邊,先吃了片利培酮,高聳的喉結滾動,他靠在椅背上,藥效並未發生,他的眼前依舊浮現種種幻覺。
不,或許不是幻覺。
童玥和容逸的腳步聲是一起出現的。
這證明,深夜的房間裡,他們睡在一起!又在聽到他的敲門聲時,一起穿衣出來。
或許,就連走路的時候他們都手拉著手。
而容逸的手指緊緊包裹著童玥,童玥又像曾經依賴他那樣,被容逸抱在懷裡,再或者……
他們身上還帶著從床上結束的氣息。
顧銘生接受不了那種場景,更接受不了那種氣味。
他敲了門。
卻沒有等到門開。
他返回了車裡。
這一輩子,他從未這樣懦弱,甚至到了此刻,他都沒有一點想要回去的想法,親口去問?
親眼去看?
他沒有勇氣!
閉上眼睛,幻覺像是真的一樣,不斷有容逸抱住童玥,童玥笑著回應的畫面在他眼前浮現。
手指幾乎陷入方向盤的皮質裡面,良久,東方的第一縷陽光刺破太平線,
像是黎明的光線終於驅散了黑暗。
顧銘生才從冷汗岑岑中逐漸清醒。
幻覺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哪怕他昨晚吃了大量的利培酮也依然不管用。
童玥和容逸睡在一起,像是從前對他那樣動情的場景不斷地發生又浮現,顧銘生雙眼赤紅,他幾乎想要殺人。
「郁吉。」他打了電話,聲音都是啞的,「過來接我。」
另一邊,童玥推開小院的大門。
門外,依舊空空蕩蕩!
甚至地上的菸頭也被環衛工人掃了乾淨,什麼都沒了,如果不是那段監控,她甚至要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想什麼呢。」童媽媽出去買了早點回來,有包子、油條還有豆腐腦之類的典型的中式早餐,如果是顧銘生,他頂多配合地吃上一口。
那是他刻意維持的禮貌。
仿佛要表現自己,是和他們一樣的人,他們吃慣的東西他也照樣能吃。
但也僅僅是一口。
他素來矜貴,更不吃這種油性大的,而容逸……
倆人的家庭條件差不多,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的主,童玥拿不準,「媽,就讓他喝點你煮在廚房的醒酒湯就好。」
童玥說,「這東西油性太大了,我們自己吃。」
包子油條都是畫家村常見的早餐,價格也相對便宜。
童媽媽想了想容逸的穿著,「是!是媽媽考慮不周了。」話是這麼說,但她多少有點不高興,如果連一頓早餐都要這麼在意,那童玥真的和容逸在一起了,又要受什麼樣的委屈,多添多少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