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屋子裡盡聽周彤彤在唱那首星星眨著眼,月兒畫問號了。
聽的周建軍頭大。
真的是非常的後悔,為什麼要教她這哥。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寶貝兒,過來,咱打個商量,能不能不唱這個?」
「可我只會唱這個啊。」
「那爸比,啊呸,爸爸教你唱小星星怎樣?」
「好啊……」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隻小眼睛……
嗯?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歌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啊。
「爸爸,這歌不好聽。」
然後周建軍在何雨水誇張的大笑之下,把周彤彤塞進了她懷裡。
這家是沒法呆了。
太氣人了。
看了看時間,菜市場都快下班了。
「你在家帶著她,我出去一趟。」
「你又去幹嘛?哥,家裡那豬頭你再不收拾,都能長成豬了。」
豬頭?
周建軍拍了拍腦袋,草,真特麼差點忘了,家裡還有一個豬頭呢。
之前何雨柱這貨買的,一直放著。
但這玩意處理起來,也太困難了。
算了算了,回頭交給何雨柱處理。
「能長成豬,那倒是咱們賺了,讓它長著吧。
你要想吃豬頭肉你就直說,還來這一套。」
何雨水沖他做了個鬼臉。
「人家就是想吃嘛!」
「舌頭捋直了說話。今天這麼冷吃個屁的豬頭肉,我去搞點羊蠍子回來,今晚吃暖鍋。」
「好啊好啊,你快去。我現在不想吃豬頭肉了。」
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要是有哥哥一直寵著,一輩子也算是長不大。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
把大衣裹上,出了門,找個背風的地方,從販賣機中買了個55式軍服冬帽,也就是後世熟知的雷鋒帽。
又買了一個大大的棉口罩。
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以前的原主可不會帶這個帽子,覺得有損形象。
在周建軍看來,那就一傻叉,大好的日子不過,把自己作死了。
啥形象不形象,暖和才最重要,回頭家裡一人給買一個。
到了這兒,周建軍又發現了系統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之前給於曉麗買絲巾,只有一條。
這帽子跟口罩,也都是單個的。
好像除了在吃喝方面,計量單位比較誇張,其他的都挺正常。
果然是貼心的系統爸爸,知道這個年代最怕的是挨餓。
還是說怕他倒賣物資?賣服裝,賣各種商品?
搞不懂。
說是去菜市場,實際上就是在周圍溜達一圈,路上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試驗了一下保暖性,很是滿意。
乾脆給每個人都買了一套口罩帽子,這也不好拿啊,算了,先收起來。
又拿出一副羊蠍子,盤算了一下,家裡還有土豆白菜蘿蔔之類的,成,湊活吧。
肉什麼的就不拿了,這個點說實話,雞鴨鵝可能能買到,其他的肉留不到現在。
都是一開市就光了。
雞鴨鵝跟這羊蠍子也不配套啊,為了省事兒,簡單吃點。
萬物皆可燉,就很棒。
房間裡燒著火炕,外面就算下著雪,吃著暖鍋,那叫一個舒坦。
周建軍甚至在想要不要買二兩酒回去,想了想作罷。
說不喝就不喝。
從外頭進了大院,正遇到劉光福往外面走。
這是二大爺劉海中的兒子。
「呦,軍子哥,買菜呢?」
「買啥菜啊,這鬼天氣,就剩點羊蠍子,還沒什麼肉。
你這幹啥去啊?」
「嗐,這不是我爸嘛,非得在廠里住,我這不給他去送點被褥啥的。」
周建軍樂了:「那廠里環境多艱苦啊,二大爺可真是甘於奉獻,你小子得多學著點。」
二大爺家是出了名的「父慈子孝」。
劉光福現在年紀不算大,但也聽的出好賴話。
「得了吧,軍子哥你不清楚這裡頭的事兒?你說我爸也真是的,沒事管這檔子閒事。
軍子哥,要不你這車借我騎一下?」
劉光福看著這嶄新的自行車,那是眼睛冒光。
「想借車子?」
「是啊,你看這路挺遠的,你忍心看著你弟腿兒去?」
「我啊?我挺忍心的。又不是我去。
呵,這外頭可夠冷的。我先回了,再見吧您嘞。」
劉光福目瞪口呆,看著周建軍推著車子進門,半天才回過神來。
「啊呸,孫賊,真不是東西。不就是借你一車嗎?
還特麼不借。
改天哥們發達了,買一小汽車,我眼紅死你。」
劉光福罵罵咧咧的跑了。
想著周建軍這狗日的竟然還有帽子跟口罩帶,頓時覺得這天更冷了。
淦!
周建軍回了家,把羊蠍子放下,交代一聲,又出了門。
這眼瞅著就快下班了,得去把媳婦兒接回來啊。
劉光福一路小跑,遠遠看到軋鋼廠大門,就感覺身邊,一道黑影,嗖的過去了。
定睛一瞧,嘿,這不是周建軍那孫賊嗎?
這車牌,他可是認識。
這年頭自行車不但有證,而且是有車牌的,還要砸鋼印,這待遇跟後世汽車不遑多讓。
「草,這孫賊,跑這麼快,也不說捎小爺一路。
好歹滑倒卡死你個孫子。」
只不過換他失望了,周建軍一路到了軋鋼廠大門,一個漂亮的腳剎,自行車大橫著漂移出去。
滋……
呲起一堆飛雪,任誰看了都得叫一聲漂亮。
按時按點到來,工廠下班鈴聲打響。
時間掌握的是剛剛好。
門口等了一陣子,一群人烏央烏央,跟放羊似的,涌了出來。
「呵,這麼大的雪,這可怎麼回去?有車子我也不敢騎啊。」
「腿著回去吧,這要是滑到了,得摔死。」
一群人發著愁。
「麗麗,這兒!」
周建軍再次準確的捕捉到了媳婦的身影。
眾人聽到叫喊,齊齊回頭,都是一愣。
這人誰啊?包的也太嚴實了。
於曉麗幫於海棠在後頭推著車子,於海棠則躲在何雨柱身後藏著。
把周建軍氣的不行。
你自己怕冷躲起來,讓我媳婦給你推車子?簡直豈有此理。
「建軍,你咋這時候來廠子了?出了什麼事啊?」
「我能有啥事,當然是接你啊。
冷不冷啊?」
周建軍趕忙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裹上,又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套在她的頭上。
這一套動作,把一群人酸的不行。
「哎呦,這不是那周幹事嗎?聽說才獲了獎呢。」
「這對媳婦可真好,我家男人要是能來接我,呵,我讓他爬一個月的床。」
周建軍聽了這話,一回頭,頓時打了個寒顫。
大姐,你生怕你老公活的太久啊。你這麼壯,一個月?那還能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