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脫了大衣,裡面就剩下一個小夾襖,夾襖裡頭套著老媽在世的時候,親手織的毛衣。
這大冬天的,早上拿起來套上,那叫一個支棱,領子都硬邦邦的。
晚上一脫,好傢夥,噼里啪啦,火花帶閃電。
得穿倒了,才能舒服些。
但就這種毛衣,暖和。都是老母親一針一線織起來的。
大紅色,倍兒鮮亮。
「呵,沒看出來啊,這小周同志,這身子骨還這麼棒,瞧瞧那腰,看著都得勁。」
「呸,不害臊。」
「這有啥好害臊的,你看是不是?怪不得人於曉麗天天氣色那麼好呢。」
一群人嘀嘀咕咕的瞅著周建軍。
體質強化之後,沒了大衣,只覺得涼颼颼的,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你幹嘛啊?這麼冷的天,再凍著怎麼辦?你快把大衣穿上。」
「沒事兒,我這身體棒著呢。」
幫她把帽子的帶子系好,這好好的大姑娘就變成了大村姑,看著喜慶的不行。
周建軍嘎嘎直樂。他的大衣,穿在於曉麗身上,那真的是能掃地,有些太長了。
「你別樂了,咱們趕緊走吧。」
被這麼多人看著呢,於曉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得,這就走。於海棠,你藏什麼呢?趕緊的,自己把車子騎回去。」
於海棠苦著臉:「周哥,我今天身子不舒服,讓嫂子騎回去成不成?」
周建軍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也沒轍。
的確是該不舒服。
「算了算了,讓柱子送你回去吧。這車子就放廠子裡,鎖好。」
「不用了建軍,我騎回去就成。」
「那怎麼成?聽我的。」
眼看著於海棠坐在車子上,抱著何雨柱的腰,沖他們笑,周建軍直翻白眼。
「柱子,路上慢著點。」
「知道了哥,你們回去也慢點。有點事情,回家跟你說。」
「成,快走吧!」
一路上無驚無險,把於曉麗帶回了家,於曉麗趕忙張開大衣,摟著他,依偎在他懷裡好半天。
周建軍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咱們兩個傻不傻?大冷的天,在外頭抱個什麼勁?
趕緊進屋去。」
跟何雨水說了幾句話,周建軍這才進了廚房,準備弄羊蠍子。
這剛剛下鍋,那邊就來人了。
「建軍,建軍在家啊?」
周建軍從廚房探出頭,一瞧,是三大爺。
「三大爺,您怎麼來了?算好我這剛要做飯?」
三大爺撇了撇嘴:「你小子,這嘴都快趕上傻柱了。說起來跟三大爺惦記你家的飯菜似的。」
「哦?您就真不惦記?」
三大爺盯著他看了半天,自個兒先笑了。
「說不惦記,那是假話。
頭兒在你這了一頓,哎呦,現在都覺得解饞呢。」
「得,就跟您開個玩笑,那頓飯,我一個月的工資都花沒了。
現在家裡都得啃窩窩呢。
您瞅瞅。」
周建軍拿著一個凍的硬邦邦的小黃鴨,亮了亮。
三大爺伸頭看了看,廚房裡還真沒什麼肉啊之類的好吃的。
呦,看來那一頓飯真的吃見底了。
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得,你小子就別跟大爺我哭窮了。我來可不是為了蹭飯。是告訴你一聲,今晚八點,到一大爺院子裡開全院大會啊。
每一家至少得出一個人,你可別給忘了。」
周建軍瞬間來了精神,全院大會好啊,這麼重要的戲碼,那必須得參加啊。
「露天啊?那可夠冷的。」
「瞧這話說的,這天能露天嗎?去一大爺屋裡,反正他那地方大。
行,你忙著吧,我還得去別家通知呢。」
「成,那你慢著點,可別摔了。」
等三大爺走之後,周建軍這才把羊蠍子重新燉上。
想了想,到底還是摸出了一斤羊肉出來。
看來這裝門的事情,必須得提上日程了。雖說自己這小院子僻靜,但難保有不開眼的在吃飯的時候跑出來。
有什麼東西,偷偷摸摸的吃,總覺得不太得勁。
以後還得端著糊糊,啃著窩窩頭在院子裡露幾面。
這樣一來,大家就覺得,呦,周建軍果然窮了,都吃不起肉了。
瞧瞧,這固有印象一形成,就算偶爾撞見幾回吃肉,那也沒啥。
誰家不吃幾頓肉啊。
計劃通!
這邊正下料燉羊蠍子呢,用干辣椒煉了點辣椒油,紅湯,這一滾起來,那味道叫一個香。
於曉麗抱著周彤彤剛進來,就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辣椒的味道還沒完全散去呢。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弄一身味兒,快出去。」
「我就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於曉麗現在真的是感覺太幸福了,連做飯都插不上手了。
「你能幫什麼忙?越幫越亂,再把彤彤熏著。」
「爸爸我也能幫忙。」
「對,你能幫忙吃。剛剛三大爺來了,八點,要開全院大會。
到時候我去就成了,你在家裡呆著。
估計今天晚上,有的吵吵。」
於曉麗順從的點了點頭。
等到吃飯的時候,何雨柱還沒回來,眼見著天就黑了。
索性也不等他,估計在於家留飯了。
「哥,這咋還有羊肉呢?」
「上次剩的,你真覺得哥把肉都給外人吃了?」周建軍隨口咧咧了一句。
何雨水覺得挺高興,吃的開心,一邊吃,一邊絲絲哈哈的,實在是有點辣。
但就這個味道,吃下去,渾身熱騰,透著一個舒爽。
吃完飯,看了看時間,七點四十,還差一會。
周建軍起身,穿上大衣,戴上帽子。
「我去前頭看看。這鍋碗你們放著吧,等柱子回頭收拾。」
何雨柱此時的確是在於家留飯了,這於海棠的父母見到何雨柱,問清了明細,基本上還算滿意。
就是於海棠嫁過去,上面沒有公公婆婆,覺得有些不太好。
要有老一輩的在,多少能幫襯一些,小年輕過的沒那麼辛苦,起碼生孩子,有人伺候月子。
於海棠幫著說了幾句話,又把聘禮擺出來,還說送了一輛自行車,嫁過去她當家之類的,何雨柱只是跟著傻笑。
於父於母沒話講了。這年頭肉票糧票之類的,那就是硬通貨,能當錢花。
這麼好的條件,可不好找。
給的實在是太多,於父真的是紅光滿面,大丫頭嫁到了閻家,閻埠貴這個親家那叫一個摳搜。
瞧瞧二丫頭找的這個,那叫一個敞亮。
於父拉著何雨柱喝酒,兩個人都喝大了,非得拜把子,搞的娘倆哭笑不得,晚上直接把這個准姑爺留宿了,一晚上何雨柱跟於海棠翻雲覆雨,把老兩口鬧的一晚上沒睡著,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