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人怎麼慌亂不提,鄭霞兒卻是想太多了。
她以為的鄭家人,就是護國公府。
沒想到出了門見到的卻是陌生人。
「你,你們是誰?」看著那幾個陌生面孔,鄭霞兒皺眉道。
但是隨即想起,她離開護國公府之後,那些下人就全部被大換血。
「你是國公府的下人吧?以後見面要懂些禮數,我可是國公府的小姐。」鄭霞兒穿著破爛,但還端著小姐的架子說道。
「國公府的小姐?國公府只有一位少爺,並一位孫少爺。哪有什么小姐呢!」
「你……」
「少廢話!快點上車,爺沒有功夫等你磨嘰!」那人將鄭霞兒粗魯的推上車,也跟著跳上車,一甩鞭子將車趕的飛快。
鄭霞兒在車廂里東撞西撞的,差點沒吐了,心裡惱恨,發誓一會兒非要讓人知道她的厲害。
可等她下了馬車,頓時雙腿就軟了。
這哪裡是護國公府啊,這分明是衙門。
別人卻不管她如何,直接將人拖了上去,直接丟在大堂之上。
大堂之上,鄭一正在看卷宗,聽底下人報已經將鄭霞兒帶來,朝下面看去。
這一看,鄭一就是一愣。
原本鄭霞兒他也是見過幾次的。
頗有幾分姿色,再加上正處於十七八歲的青春年華,不提性子還是看得過眼的。
可現在堂下跪著的人,卻是什麼模樣!
看著仿佛老了十歲的模樣,臉色蠟黃,身材幹癟。
鄭一下意識瞥了一眼,對方的雙手粗糙紅腫,骨節都仿佛粗大了不少。哪裡還有當年保養的很好的國公府小姐的半分影子。
鄭霞兒也正朝上面看去,看到對方詫異的眼神,下示意將手蜷縮進袖子裡。
她也知道自己被磋磨的不像樣子了,一時間竟然有些悲從中來。
「真是想不到啊。」鄭一感嘆道。
雖然不喜歡鄭霞兒這個人,可也不得不感嘆一番。
這也就是一兩年的光景吧。
鄭霞兒死死咬住嘴唇。
她眼裡全是難堪和羞憤。若是可以,她真想對著鄭一大聲咆哮。
但是她不能,也不敢。
若是護國公夫妻,鄭臻在,她還能訴訴委屈,或許對方還能搜腸刮肚找出幾分同情。
可鄭一和她沒有半分情誼,更是大臨的誠親王。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叫喚。
「鄭霞兒,哦,是不是該叫你孫霞兒啊?」鄭一嗤笑一聲,「落得這般光景,你恨不恨?」
「我,恨!」鄭霞兒抬起頭來。
「恨誰啊?恨本王?恨鄭家?還是恨容家呢?」
鄭霞兒恍惚。
鄭一也不催他,低頭繼續看案上的卷宗。
大堂上靜的嚇人,反而讓鄭霞兒腦中亂成一團。
她恨的人太多,尤其是這幾個月來,她幾乎就是靠著這恨意活著。
但是如今想想,她到底是怎麼落得這光景的?
她原本是護國公府的小姐,吃穿用度,生活的好不滋潤。她的生活無憂無慮,雖然爹不待見,但是娘很疼她啊。她每天要做的就是玩樂或者和小姐妹們攀比誰做了新衣裳,誰戴了新首飾。
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好像……
就是從……
她認識了容修?
對!
容修對他好,讓她覺得自己的父兄對自己不親。
容修告知她的身世,讓她自怨自艾,覺得鄭家人對她是虛情假意,開始離心離德。
「我恨……容修,恨容家所有人!」
鄭一再次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那現在你有機會決定容家人到底怎麼死了。來,說說那白玉簪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兒!」
鄭霞兒沒有半分陰面,將她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了。蕭墨寒看了看這份回憶了將近十年的供詞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鄭霞兒,我原本以為是個又蠢又毒之輩,不想她竟然還有幾分腦子。」蕭墨寒笑著跟小七、小井說道。
「看看大哥審訊的結果,這鄭霞兒雖然根本沒被容家真正接納,只是為了哄騙她偷出白玉簪。但是她通過自己的觀察和猜測,竟然說出了這麼多的東西!比那個容玉柔都多!」
.ps:鄭霞兒,自私自利又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