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舞法師的屋子裡,助手再次將電話遞給安東尼。
「少主,任務失敗。」
安東尼蹙了蹙眉,撇撇嘴。
「唉,少了一個砝碼,感覺都不好玩了。不過沒關係,大師,你讓那女人自殺一下試試唄,看能不能成功。」
藏舞的雙眼立刻睜開,閃過一絲陰霾。
「這可是大罪。」
自殺本就是大罪,致人自殺……他的業障即使到了靈魂散盡也不會消除的。
安東尼的笑漸漸收了起來,雙目里染上了一絲戾氣。
「哦?大罪?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行?呵呵……」說完,冷冷看向藏舞:「那關我鳥事,你現在不做,我可以隨時讓你的徒子徒孫們都下十八層地獄。」
藏舞憤怒的看著安東尼,雙目染上血絲,但他卻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無可奈何。
藏舞示意,弟子將條案擺上,藏舞從一個箱籠里取出一個人形玩偶,那玩偶看似和林筱暮有三分相似。
將人偶放在條案上,藏舞只是手指輕輕一點小人竟然活起來似的,跳動了起來。
但是沒有跳動兩下,小人就朝著桌子上跌了過去。
藏舞吐出一口血,面色大駭。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安東尼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已經徹底脫離了我的控制。」
安東尼從位置上站起來,蹙眉,但明顯不相信。
「想要脫離你的控制?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呵呵……別開玩笑了。」
藏舞緩和了一下胸口的窒悶感繼續說道:「的確,能脫離我術法控制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死亡。」藏舞說完看向安東尼,安東尼想了想立刻搖頭。
的確,景殃若是拼盡想要魚死網破,找到他們,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藏舞點點頭,繼續道:「還有一種可能,那邊是——靈魂離體。」
「哦,這有點意思。」
「這是一種假死現象,一般是瀕臨死亡的人,依或者是經過一些特殊事情魂魄離開了身體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而若是靈魂回不去就會造成植物人之類的現象。」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小傀儡現在靈魂離體了?」
「是的。」
「那你覺得,她的靈魂會在什麼地方呢?」
藏舞深深的看了安東尼一眼,然後拒絕回答。
——
而此刻的景殃已經再次踏上了回B市的飛機。
在登機之前,景殃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套在手上的訂婚戒指。
而就在這一瞬,原本陷入混沌的林筱暮突然睜開了眼睛,只是從她的視線看過去,卻有些奇怪。
她剛想轉身,卻發現了一張驟然放大的臉。
駭的林筱暮差點尖叫出聲,之所以沒有尖叫……完全是因為她沒辦法發聲的好吧。
「景殃。」林筱暮用力大喊,卻發現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反而是正在走路的景殃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朝著後邊看去。
景殃蹙了蹙眉,他剛才仿佛聽到了筱暮的聲音。
但轉念一想,又怎麼可能。
飛機的艙門關閉,但是許久都不見飛機起飛,景殃這才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外圍,卻見一輛車急速飛奔而來,而薩姆從車上而下。
景殃急忙站起來,薩姆的主要任務是照顧筱暮,而現在他急匆匆而來……
機艙門剛打開,薩姆就急匆匆跑上前來。
「筱暮在一個小時前突然暴躁起來,甚至有自殺傾向,但是很快,便恢復平靜暈倒了,我去查看,發現——她的靈魂不在身體裡了。」
薩姆的話讓景殃楞了一下,然後表情逐漸猙獰了起來。
而林筱暮聽到兩人的對話安靜了下來,這麼說,自己現在是——靈魂體?
林筱暮再次轉了個身,這才確定自己所處的方位有很大的問題,仿佛是用仰視的姿態看著景殃,而隨著他的變動也有所變動。
林筱暮突然想起自從兩人訂婚景殃戴在手上的戒指。
他的雙手在這之前從未佩戴過任何的飾品,而那之後,那枚戒指就再也沒有被取下來過。而自己現在看過去的方向,仿佛就是景殃手指的位置。
她想要動動手,卻發現沒有辦法辦到,只能選擇角度和看外面。沒有了肉體,控制都是這麼的難啊。
而經歷過重生的林筱暮自然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這樣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只是在睡覺,卻誰知腦袋突然頓疼了一下,而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就都不清楚了。只是在昏迷的一瞬間,她仿佛從自己的體內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黃色的印記。
林筱暮確定這些所用的時間極短,而景殃和薩姆也已經有了行動。
「你照顧好筱暮,繼續尋找辦法,等我回來解決。」
在這之前,他必須將那屏障掃開。
薩姆點點頭,抵給景殃一個骨牌。
「這個有吸引靈體靠近的功效,但是除了林筱暮,那些孤鬼靈體是沒不會受到吸引的。」
而於此同時,林筱暮感覺自己閃動了一下,而那個骨牌也有了反應。
景殃只是隱約的看到一道亮光,而薩姆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看向景殃手上的戒指,曖昧的一笑。
「我想,我們可以不用找了。」
景殃蹙眉看向薩姆。
薩姆向景殃示意了一下,景殃看向手上的戒指。原本明亮的戒指仿佛染上了一絲絲靈氣了。景殃若有所感,摩挲了一下戒指。
而戒指里的林筱暮渾身一抖,這可真就是觸摸到靈魂的感覺,是真的——很敏感。
不樂意讓景殃摩挲,可是卻又沒辦法制止。
「都說一般人的靈魂離體之後會下意識的去尋找最重要的那個人,現在看來,也全然不是空話啊。」
薩姆此話一出,仿佛是剛好印證了景殃的想法,只見他面色大喜,看著戒指的眸子裡那炙熱的情誼就要湧出。而他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一坨。
薩姆拿過抵給景殃的骨牌,把另外一個遞上去。